第70章 死人开城门,活人不敢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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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的阴影里,隐约能看见祠堂的飞檐,和供桌上那盏明明灭灭的长明灯。
李昭阳的玄铁战靴碾过城门前的积雪,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他能听见身后五千玄甲军的呼吸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风箱,每一步都在抽走他的底气。
青铜城门在他身后合拢时,"吱呀"一声,像极了二十年前冷宫那口老井的呻吟——母后就是在那口井边,把半块青铜塞给他的。
"殿下请。"拄拐老兵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锈剑。
李昭阳这才发现,街边石凳上散坐着百来号百姓,陶壶里飘着茉莉香,炭炉上的铜壶正"咕嘟"冒热气,可没人喝茶,都垂着眼盯着自己的影子。
最前排的老妇把纸钱叠成金元宝,指甲缝里沾着黑灰,抬头时却笑出一口缺牙:"将军们都爱走这条路,走进去的,就没见活着出来的。"
李昭阳的手按在将星剑柄上,掌心沁出冷汗。
他瞥见街角酒旗晃动,"醉仙楼"三字被血渍染得模糊,那是三天前他亲手斩了私通敌军的掌柜。
可此刻楼里飘出的不是酒气,是线香混着檀香的味道——分明是丧仪用的沉水香。
"钥匙回来了......可锁呢?"
嘶哑的嗓音像根钢针刺进后颈。
李昭阳猛地转头,看见祠堂台阶上蜷着个灰影。
老秦啃着带血的生肉,嘴角挂着肉丝,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当年赵大人说,这半块虎符是钥匙,能开藏龙锁。
可锁在哪儿?
在龙胎里?
还是在龙坟里?"他突然扑过来,指甲刮过李昭阳的玄甲,"你是钥匙,还是锁?"
"退下。"
清冷女声像冰锥刺穿嘈杂。
苏清漪从祠堂阴影里走出来,月白裙裾扫过满地纸钱,发间玉簪映着供桌上的长明灯,把她的脸分成明暗两半。
李昭阳这才发现,她手里攥着半卷泛黄的绢帛,边角绣着大周皇室特有的云雷纹——那是只有宗正寺才有的秘档。
"殿下可知,二十年前冷宫之夜?"苏清漪指尖抚过绢帛,"先帝抱着两个襁褓站在井边,一个裹着金丝绣龙,一个缠着黑麻丧布。
他说,双龙不能同渊,活一个,死一个。"她突然展开绢帛,上面画着幅血浸的地图,"您怀里的半块青铜,和陈默颈间的玉坠,合起来正是这口井的位置——当年活下来的那个,被扔进了井里;死的那个,被送去了漠北。"
李昭阳的将星剑"当啷"落地。
他踉跄后退,后背撞在祠堂的石柱上,凉意顺着脊椎窜进脑门。
他想起母后生前提起的"承平之子",想起漠北战场捡到的半块青铜,想起陈默总在深夜望着北方的模样——原来自己不是皇子,是块被先帝用来镇龙的石头?
地底密室的青铜灯树突然爆起灯花。
陈默眉心金光流转,"武道真眼·破妄境"透过头顶的六甲镜阵,将李昭阳头顶那团暗金色将星看得清清楚楚。
星核深处一缕幽蓝龙息若隐若现,与他识海深处那团暗红龙息同源却逆向,像两条被红绳捆住的蛇,正互相撕咬。
"柳姑娘,"陈默睁开眼,汗水顺着下颌滴在青石板上,"通知影阁,让双龙碑的守碑人准备第三次牵引。"他指节叩了叩案上的青铜罗盘,"我要让他亲眼看看,谁才是被井里的龙血泡大的。"
柳如烟倚在密室门口,指尖转着枚绣着"六甲"的玉牌。
她望着陈默苍白的脸,忽然伸手按住他腕间跳动的青筋——那里的血管鼓得像要裂开,"你经脉已经被龙息侵蚀三成了,再这么下去......"
李昭阳回到大营时,月亮正挂在寒鸦堡的断墙上,像块被咬了一口的冰。
他裹着染血的披风坐在帅帐里,案上的将星剑突然发出嗡鸣,剑尖死死指向北方——那是终焉祭坛的方向。
他摸向怀中的半块青铜,这次没觉得烫,只觉得冷,冷到骨头缝里。
寒鸦堡地底深处,两块埋了二十年的青铜碑突然震颤。
碑身上的龙纹泛起幽光,隐约能听见婴儿的啼哭,混着刀剑相击的轰鸣——第七日寅时的寂静,正在地底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