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老子的命,早就不在八字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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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他的衣摆,露出腰间半藏的柴刀刀柄,在阳光下闪了闪,又被衣料盖住。
陈默的手指在拐杖上轻轻叩了三下,破铜铃便“叮铃”一声晃起来。
他弓着背往集市深处走,喉咙里滚出沙哑的唱词:“柴刀落雪地,真龙入寒门;莫问谁家子,承令即为尊。”
几个光脚的孩童追着铜铃声跑过来,最前头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拽住他道袍破洞,脆生生问:“老道公,柴刀是切羊肉的吗?真龙是不是会飞的大虫?”陈默弯腰,枯瘦的手摸出块硬糖塞进她手心,眼角的皱纹堆成笑:“等雪化了,你就知道真龙在哪儿藏着。”小丫头舔着糖跑开,剩下的孩子哄闹着学他摇铃铛,清脆的童声混着他的唱词,像把碎银撒进人群里。
肉摊前的羊倌抹了把脸上的羊油,冲旁边布商挤眉:“这疯道儿的词儿邪乎,‘承令即为尊’——承谁的令?”布商扯了扯裹在身上的粗布,压低声音:“没听说南边传的?宰相府赘婿是潜龙命格,说不定这老道……”话没说完,被路过的马队溅了一身泥,骂骂咧咧去河边洗了。
陈默的目光扫过街角那顶褪色的蓝布棚。
棚下坐着个穿羊皮袄的汉子,正用炭笔在羊骨上划拉——不是记羊价,是在抄他的唱词。
东陵密探的手法他太熟了,指甲缝里的炭灰,靴筒露出半截的狼毫笔,连搓手哈气的动作都带着刻意的笨拙。
“客官要称羊肉不?”卖羊肉的大娘掀开草席,露出底下的羊腿。
汉子慌忙收起羊骨,掏出碎银:“来二斤,肥的。”他转身时,陈默看见他腰间鼓囊囊的——是装着密信的油皮袋。
风突然大了,卷起地上的草屑打在陈默脸上。
他望着汉子消失在风沙里的背影,围巾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该上钩了,他想,东陵的鹰犬,藩镇的耳目,江湖的探子……你们抢得越凶,这局就越热闹。
三日后,江湖的风变了。
镇南王府的暗卫踹开了清河县孤儿院的门,术士捏着罗盘在院子里转圈,十二个孩子被按在雪地里,哭喊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西蜀的马帮半夜摸进陈默幼年住过的破院,铁铲刨开结冻的土,翻出半块碎陶——那是他七岁时摔碎的饭碗,却被当成“潜龙胎发”的容器,用红布包着供在香案上。
龙脉监察司的铜灯结了三层灯花,程雪的手指按在监察仪上,指甲几乎要掐进青铜里。
十七个红点在舆图上跳动,每个都带着微弱却清晰的共鸣——和陈默的命格频率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她喃喃着,指尖拂过最近的红点,那是江南道的一座土地庙,三天前有个要饭的小叫花子被雷劈了,竟被说成“真龙渡劫”。
宰相府的密室里,檀香烧到第二柱。
苏清漪推开影阁急报,羊皮纸上的血字刺得她眼睛发疼:“三州血案,两名孩童被劫。”她抬眼时,柳如烟正倚在雕花窗旁,指尖转着枚淬毒的柳叶镖:“陈默这是拿‘命格’当诱饵,谁抢谁就是靶子。东陵的、藩镇的、甚至咱们自家的暗桩,现在都跟疯狗似的互相撕咬。”
“不。”苏清漪抽出狼毫笔,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他是要让全天下明白——所谓天命,不过是人心堆出来的。”她笔锋一顿,写下“山河令只认愿为天下赴死之人”,墨迹未干便吹了吹,“去,把这消息散到每间茶馆、每个村口。”
柳如烟接过密令时,指甲在纸角掐出个小印:“你这是要和他唱双簧?”
“不是双簧。”苏清漪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雪,想起陈默上次跪在相府祠堂时,眼底那团怎么也压不灭的火,“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能承令的,从来不是什么龙胎凤骨,是肯把命放在天下人脚底下的傻子。”
密令随着影阁的信鸽飞向四方。
三日后的汴京街头,茶博士敲着醒木唱新段:“说什么真龙藏深殿,且看那——”他故意拖长调子,底下酒客拍桌子喊“快说”,“且看那卖炭的老张,前日为救落水娃冻坏了腿;那缝补的王婶,十年收养了七个孤儿……这等人物,才配接山河令!”
酒楼上,穿灰布衫的书生放下茶盏,眼底闪过光。
他摸了摸怀里的旧书——那是他抄了三遍的《论语》,转身时撞翻了茶碗,热水溅在地上,腾起的热气里,他听见隔壁桌的老卒嘟囔:“明日去城外庄子,咱村的狗剩子救过整村的羊,说不定……”
雪还在下,可人们的脚印里,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风掠过街角酒旗,陈默的道袍下摆又翻卷起来,柴刀刀柄上缠着的红绳晃了晃,像一滴凝固的血。
他望着那东陵密探消失的方向,喉间溢出极轻的笑——这粒种子,该发芽了。
三日后的青牛村飘着灶火香。
王铁柱蹲在土地庙前,用袖口抹了把泥脸,面前供桌上的泥塑歪着脑袋,粗陶五官倒有七分像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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