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封 副驾与后排的温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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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波妞:

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半透明的扇形,你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时,我正踮脚够副驾的门把。

“坐后面。”

你拍掉我手上的雨珠,指腹带着刚拎过热水瓶的温度。

我偏头躲开,指尖已经勾住了安全带卡扣:“副驾可以看前面。”

“后面宽敞。”你拽着我后领往车后拖,像拎着一只炸毛的猫。

司机师傅探出头笑:“小姑娘坐副驾,确实不如后排安全,尤其雨天路滑。”

后视镜里,他的眉毛挑了挑,“上次,我拉一对小情侣,也是为这个吵,结果红灯被追尾,副驾气囊弹得满脸血。”

我被你按在后座时还在踢腿,你却弯腰钻进了副驾,转身时后脑勺差点撞在方向盘上。

“幼稚鬼,”我对着你的背影撇嘴,却忍不住数你发尾沾的水珠——七滴,像撒了一把碎钻。

出租车在路口等红灯,我扒着车窗看外面卖烤红薯的小摊,你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

“你闻见没?焦香味儿,肯定是糖心的。”

我刚点头,你已经冲司机喊:

“师傅,麻烦停一下,就两分钟!”

话音未落就拽着我,往车下跑,冷风灌进领口,你却跑得比谁都快,外套下摆扫过我手背,带着点雀跃的劲儿。

卖红薯的大爷刚掰开一个,金黄的糖汁顺着裂缝流出来。

你抢在我前头掏钱:“要那个最大的,对,就是流糖的这个!”

捧着热乎乎的红薯跑回来时,你睫毛上沾了一点白霜,鼻尖冻得通红,却献宝似的把红薯往我手里塞。

出租车重新启动时,突然想起刚才下车时,你鞋带松了都没顾上系,就那么趿拉着鞋跑,脚后跟都磨红了。

“笨蛋,”我拽过你的手擦了擦,“买个红薯跟打仗似的。”

你嘿嘿笑,往我这边凑了凑:

“谁让你刚才看那小摊时,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

车窗外的路灯一串一串往后退,红薯的甜,在狭小的车厢里漫开。

司机透过后视镜笑:“小年轻就是有活力。”

你没接话,只是呵呵一笑。

出租车刚拐过街角,你突然回头,手里举着片银杏叶:

“你看那棵树,叶子黄得像被太阳烤过。”

我顺着你指的方向望去,老银杏树的枝桠斜斜挑着云,碎金似的叶子落了满地。

司机师傅啧啧称奇:

“这树有年头了,我爷爷年轻时就有。”

你又转过来,这次掌心躺着一颗圆滚滚的山楂:“刚才路过水果摊顺手买的,酸的。”

我刚把那枚山楂攥在手心,冰凉的果皮还没捂热,你已经转回去对着驾驶座的方向,嗓门亮得像挂在檐角的风铃:

“师傅,您知道吧?前儿我路过街角那糖画摊,老张头说下周要搬去文创园了。”

司机师傅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后视镜里的眉毛挑得老高:

“哦?那老爷子在这儿摆了快二十年了吧?我儿子小时候总缠着要他画的孙悟空。”

你往副驾座椅上靠了靠,后脑勺的碎发蹭着椅套,说话时带着点惋惜:

“可不是嘛。他说现在城管管得严,老街区又要拓宽马路,实在没法摆了。”

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你又赶紧补了句,“不过他说文创园那边给了个好位置,还能跟捏面人的老李搭伙,俩老手艺凑一块儿,倒也算个照应。”

“那挺好,”司机师傅咂摸咂摸嘴,“现在年轻人就爱这些老玩意儿,去了那边说不定更红火。”

雨刮器在玻璃上左右摆动,把窗外的雨丝扫成模糊的线,“我还记得老张头最拿手的是画龙,糖稀熬得透亮,手腕一转,龙鳞都跟活的似的。”

你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糖纸,展开来对着光看:

“您看这个,上周我特意让他画了一只兔子,给她的。”

糖纸是透明的玻璃纸,上面还留着一点琥珀色的糖渍。

“他说现在眼神不济了,画细活手总抖,这兔子耳朵都歪了。”

我捏着山楂往你背上戳了戳:

“歪了才好看,比你画的强百倍。”

你没回头,却在玻璃上的雨雾里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声音裹在雨声里,软乎乎的:

“等他搬去文创园,咱们再去捧场,让他画个并蒂莲,得画得周周正正的。”

司机师傅“嘿”了一声,方向盘打了个漂亮的弧度:

“你们这小年轻,倒比我们还念旧。”

雨刷器扫过的瞬间,我看见你对着后视镜冲我眨了眨眼,手心的山楂突然不那么酸了,倒像浸了点糖稀的甜。

原来,那些藏在市井烟火里的牵挂,从来不止是老手艺的传承,更是有人愿意把你的喜好,揉进家长里短的闲谈里,让每一句随口的惦念,都落得踏踏实实。

后视镜里你的侧脸忽明忽暗,我咬了一口山楂,看见你偷偷从镜里瞄我,嘴角弯得像月牙。

过铁路道口时车停了,铁轨在雨里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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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推开车门跑下去,回来时裤脚沾着泥,手里攥着两朵野菊:

“铁轨边摘的,你上次说想插在窗台。”

花瓣上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凉丝丝的,却烫得我心头发颤。

“小伙子挺会疼人。”司机师傅笑,“我闺女谈恋爱那阵,她对象总让她坐副驾,说看得清她的脸。后来结了婚才知道,真疼人是舍不得让你挨哪怕一分险。”

你突然坐直了,耳朵红得像野菊的花心。

穿隧道时,顶灯忽明忽暗。

你摸着下巴装严肃:

“其实副驾视野不好,后排能看见两边的风景。”

我故意逗你:“那你怎么坐前面?”

你梗了半天才说:“我挡着前面,万一有意外,你在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吞进肚子里。

隧道尽头的光涌进来时,我突然懂了。

那些被你抢着拎的重物,过马路时永远护在我外侧的手臂,还有此刻你宁愿自己坐在更靠近车流的位置,都藏着同一种温柔——不是把喜欢挂在嘴边,而是把危险拦在身前。

车过护城河时,你指着岸边的芦苇荡笑:

“像不像你去年织坏的围巾?”

我把山楂核弹到你背上,你哎哟一声,却在回头时变戏法似的掏出一袋糖炒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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