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星火燎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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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的浪涛裹挟着昨夜暴雨冲刷的磁铁矿砂，在初升的日头下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

林一赤脚踏过新筑的棱形箭塔基座，三合土混合竹筋的配方让夯土层坚硬如铁，

这是阳十七带着夸父族汉子们，试验了十八种配比后的成果。

东南风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十二座新落成的鼓风炉正吞吐青烟，

光提着鱼骨卡尺穿梭其间，耳后新烫的火焰纹被炉火映得发红，

昨夜又有三十名学徒通过了冶铁考核，黎部落的工匠规模已突破五百之数。

"老师！双层陶范成功了！"明挥动铁钳夹起通红的铸模，

液态铁水在改良后的陶范中缓缓流淌，这是用高岭土混合牛骨粉制成的新型模具，

耐热性比单层陶范提升两倍，林一俯身观察铁水表面的浮渣，

忽然抓起木炭在泥板上画出交错的水道：

"在浇铸口加装分流槽，让铁水均匀注入剑胚。"

这个改良灵感来自昨夜观察黄河支流的漩涡走向，河水的自然韵律往往暗合冶铁之道。

小鱼提着桑叶包钻进工坊时，手腕的鱼骨镯突然震颤如蜂鸣。

五片颚骨齿轮咬合的速度比平日快了三倍，预警器的异常让林一瞳孔骤缩，

这是鱼生用三十斤重的黄河鲤颚骨特制的急警信号。

了望台上的阳十七几乎同时挥动红旗，夸父族特有的十六进制旗语在晨光中翻飞：

东北方尘烟蔽日，轩辕战车已越过白狼谷。

"上铁蒺藜！"丽的尖喝刺破鼓风炉的轰鸣。

五百名预备役少年抬着藤筐奔向河滩，这是用锻造废料捶打的三棱铁钉，

淬火时特意保留的氧化层让表面布满锯齿，当第一辆青铜战车碾过滩涂时，

铁蒺藜阵已铺成三丈宽的死亡地带，战马嘶鸣着栽倒的瞬间，枭五的连弩队已占据棱形箭塔制高点。

轩辕武士的青铜重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

林一眯眼观察领头战车的纹饰——熊头图腾的瞳孔处镶着磁铁矿晶体，

这与矿洞石碑上的星图纹路如出一辙，当三棱铁箭撞上青铜胸甲时，

预想中的穿透并未发生，箭头反而在接触瞬间迸裂成铁屑。

"是复合甲！"光从箭塔跃下，手中抓着半片崩碎的箭簇：

"他们在青铜甲内层衬了犀牛皮！"

林一掰开箭簇断面，发现铁质内部布满蜂窝状气孔，

这是鼓风炉温度不足导致的锻造缺陷，记忆闪回三日前失败的渗碳试验，

他猛然抓起炭笔在泥板上演算："立刻停用东岸磁铁矿，改用南麓新矿脉！"

河心沙洲已成修罗场，轩辕战车凭借青铜轮毂碾过铁蒺藜阵，

车轮内侧安装的磁石装置竟能吸附铁钉，丽带着医疗队穿梭在箭雨中，

桑皮纸包裹的止血散遇到蓝紫色毒血竟冒起白烟，

这是三日前从敌人尸体提取的腐蚀液，如今却成了自家战士的催命符。

"用陶罐！"林一暴喝声中，夸父族巨人抡起特制钢钳。

阳十七带着二十名族人抱起水缸大小的陶瓮，这是烧制时掺入石灰的特殊器皿，

能将腐蚀液暂时封存，当第三辆战车突破防线时，

陶瓮雨点般砸向敌阵，蓝紫色毒雾腾起的瞬间，轩辕武士的青铜面具竟开始融化。

沙洲西侧突然传来地动般的闷响，林一攀上箭塔远眺，只见白狼谷方向尘烟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