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凤玦秘辛露端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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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文远接过细看，条款清晰，权责分明，足见苏清婉的商业手腕。他提出几点关于定制丝绸纹样保密和交货时限的补充建议，苏清婉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

“就按此办理。我会立刻安排库房清点出货，染坊和绣庄那边也会抽调得力人手，优先处理这批订单。”苏清婉雷厉风行，“此事关乎苏家能否喘过这口气，必须尽快落实。”

“大小姐英明。”慕容文远道，“文远以为，此次合作若能成功，或可成为苏家摆脱当前困局的契机。日后甚至可专设一坊，承接海外定制……”

话音未落，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惶急的呼喊！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库房……库房出事了！”一个库房伙计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苏清婉猛地站起身：“何事惊慌？！”

那伙计喘着粗气，语无伦次：“是、是准备明日发给番商的那批试货的丝绸！不知怎的……好多匹上都出现了……出现了霉斑！大片大片的！根本没法交货了！”

“什么？！”苏清婉脸色骤变，手指瞬间攥紧，“带我去看！”

慕容文远心中也是一沉，立刻跟上。

苏家库房占地极广，此刻却乱作一团。几名老练的织工和管事正对着几摊开的绸缎捶胸顿足。那些本是质地优良的丝绸，此刻却布满了灰绿色的霉点，斑驳不堪，彻底毁了。

“怎么会这样？！”苏清婉声音发颤，检查着霉坏的丝绸，脸色铁青，“前几日查验时还好好的！库房干燥通风，怎会突然生霉？！”

库房管事噗通跪下，哭丧着脸：“大小姐明鉴！小的们日夜小心看守，绝无懈怠！这、这霉生得邪门啊！像是……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慕容文远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霉斑，放在鼻尖嗅了嗅，又仔细观察霉斑的分布形态，眉头紧锁。这霉斑确实生得蹊跷，过于均匀密集，且带着一股极淡的、不同于寻常霉味的怪异气味。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库房角落那些防潮的石灰包，眼神微微一凝。

“大小姐，”他沉声道，“此事恐非天灾，乃人祸。”

“人祸？”苏清婉猛地看向他。

慕容文远指向那些石灰包：“大小姐请看，这些防潮之物似乎被人动过手脚，效力大减。而且，”他拿起一匹霉坏最严重的丝绸，“这霉斑分布，更像是被人用掺了霉粉的湿布均匀拍打上去的痕迹。还有这气味……”

苏清婉凑近一闻，脸色更加难看。她经商多年，见识广博，经慕容文远一提点，立刻也看出了诸多疑点！

“是谁？！谁如此恶毒！”她勃然大怒，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库房内所有伙计管事，“查！给我彻查！今日有谁进出过库房？有谁接触过这批货和防潮之物？！”

库房内顿时鸦雀无声，人人自危。

慕容文远心中念头飞转。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他与番商敲定合作、即将提货时出事！这分明是冲着他来的，是要彻底破坏这次合作，将刚有起色的苏家再次打入深渊！

是谁？赵元丰？二叔苏承宗？还是……那个被阿拉义怀疑、与二叔有牵扯的通译？甚至是苏家内部其他不想看到合作成功的人？

他感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对手的恶毒和狡猾远超预期。

而就在这时，又一个伙计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小姐！姑爷！番商阿拉义派人来催问，何时可以验货装船？他们……他们好像听到什么风声，语气很是不善！”

前有库存诡异霉变，后有番商催逼。

苏清婉看向慕容文远，眼神中首次流露出了一丝近乎绝望的焦急。

“慕容文远，”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紧绷，“货已至此，番商那边……该如何交代？”

压力，骤然全部压到了慕容文远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