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渊初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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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并非想象中的高科技数据库或者秘密基地。

而是一片……无比广阔、死寂、破碎的……远古战场遗迹？

脚下是望不到尽头的、由某种漆黑如墨、冰冷坚硬的奇异金属构成的“大地”，大地上遍布着巨大无比的爪痕、撞击坑、以及被某种恐怖力量瞬间汽化留下的琉璃状洼地。

无数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残骸散落四处。有的像是巨大生物的骨骼化石，却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有的则是明显属于极高文明造物的战舰或机械残片，但其技术风格与人类乃至“守护者”的体系截然不同，充满了某种非欧几里得几何的怪异感；更远处，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如同山岳般巨大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它们形态各异，有的类似放大了亿万倍的节肢动物，有的则像是扭曲的植物与机械的融合体，早已失去了所有生机，只剩下冰冷和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苍茫、以及深入骨髓的虚无和悲伤。各种混乱的能量辐射如同无形的风暴，在这片废墟之上永恒地盘旋、哀嚎。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数据库！

这里是一座坟墓！一座埋葬了某个无法想象的、远古辉煌时代的巨大坟墓！

“这里……就是‘心渊’？”凤凰的声音干涩无比，充满了难以置信。

林枫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这片无尽的废墟，眼神深邃。他的感知力在这里依旧受到极大压制，但比在外面要稍微好一些。他能感觉到，这片废墟的极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本源的吸引。

是黑盒？是那卷轴？还是他体内新生的力量？

“信息……就在这些残骸里。”林枫低沉道，“‘守护者’让我们来的，不是某个房间，而是这片战场。他要我们……读取这些‘记忆’。”

他指向远处一具最为完整、如同巨龙骸骨般的巨大金属尸骸：“去那里。”

潜航器再次启动，贴着冰冷死寂的地表，小心翼翼地向那具巨大的尸骸飞去。

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那具尸骸的庞大和压迫感。它静静地匍匐在那里，仿佛已经死去了亿万年，但残存的威压依旧让人心悸。

在尸骸胸腔断裂的位置，他们找到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如同心脏般的巨大晶体结构。虽然布满了裂痕，但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奇异的脉冲光芒。

“检测到异常信息波动……频率与‘守护者’加密方式部分吻合……”潜航器AI汇报。

“尝试连接。”林枫命令道。

幽能潜航器延伸出细小的探针，轻轻接触在那晶体表面。

嗡——！！！

一瞬间，庞大的、混乱的、夹杂着无尽痛苦和愤怒的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入了潜航器的接收系统，甚至直接作用在了林枫和凤凰的意识层面！

破碎的画面疯狂闪烁！

……辉煌的星城在燃烧！如同琉璃般破碎！

……无法形容的、由阴影和疯狂构成的巨大触手，从宇宙的裂缝中伸出，吞噬星辰！

……无数强大的存在前赴后继地冲向那阴影，然后如同烟花般湮灭！

……绝望的怒吼！悲怆的挽歌！

……最后的画面：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如同眼瞳般的装置被启动，爆发出吞噬一切的光……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这不仅仅是记忆！这是一个文明最后时刻的……死亡记录！

“源初之影……它是……文明的收割者……宇宙的癌细胞……”凤凰脸色惨白，喃喃自语，被那信息中蕴含的绝望所震撼。

林枫则死死盯着那最后爆发的冰冷眼瞳装置，眉头紧锁。那东西……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在这时！

呜——！！！

一声低沉、古老、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蕴含着无尽悲伤和愤怒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在这片死寂的战场废墟深处，缓缓响起！

号角声并不响亮，却仿佛能直接穿透灵魂，引起最深的共鸣！

潜航器的所有探测设备瞬间爆表！外部监控画面剧烈扭曲！

“检测到超高能级生命反应！！！正在苏醒！！！方向……正下方！！！”AI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警报！

林枫和凤凰骇然向下望去！

只见他们下方那漆黑冰冷的大地，开始剧烈地……蠕动起来！

不！那不是大地！

那是一片覆盖了不知道多少万平方公里的、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生物装甲！

而他们之前看到的那具“巨龙尸骸”，仅仅是这庞然大物……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脊刺！

“心渊”……根本不是数据库或者坟墓……

它本身……就是一个沉睡的……活物？！

守护者让他们来的……竟然是一个……活着的、远古的……战争巨兽的体内？！

号角声，正是它……逐渐苏醒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