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信息流（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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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卫部审讯室。

冰冷的白光打在威顿苍白失措的脸上，他双手被特制的禁魔手铐固定在金属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努力做出最诚恳、最无辜的表情，声音带着哭腔：

“我是被迫的啊，法卫部老爷！都是普雷斯顿那些老东西！是他们用我的前途威胁我，我就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可怜虫啊！”

负责审讯的大队长布朗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记录板都跳了一下，他身体前倾，几乎要隔着桌子揪住威顿的衣领，声音如同炸雷：

“回答我的问题！这次体育馆的死灵袭击事件，格蕾芙学院是否参与？！参与了多少？！说！”

威顿被吓得一个哆嗦，迅速平复了一下（更像是表演出来的惊慌），接着摆出一副更加无辜、甚至带着点委屈的表情：“我真的不清楚啊，老爷！那些最高层的谋划，怎么可能让我这种小角色知道？你们说的那些什么布置结界，内应死灵教会什么的，那都是普雷斯顿他们一手策划的，有没有勾结，怎么勾结的，我真的毫不知情啊！”

“听着！”

布朗强压着怒火，手指几乎戳到威顿的鼻子上，“格蕾芙在背后干的那些龌龊勾当，我们清楚得很！你现在老实交代，把你知道的所有内幕、所有参与者的名字都说出来！在最终清算的时候，你或许还能争取一个不被判处死刑的机会！”

他再次猛地一拍桌：“说！”

威顿依旧顽固地扮演着“受害者”和“无知者”的角色，反复强调自己的被迫与无辜。这彻底激怒了布朗。他猛地站起身，桌上的水杯被震翻，冷水泼了一桌。他恶狠狠地瞪了威顿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审讯室，砰地一声摔上门。

在走廊里，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暴躁地低吼：

“心灵探查的许可批下来了没有？！给我加急！里面那狗娘养的王八蛋什么都不肯说！嘴硬得很！”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个为难的声音：“布朗队长，伦理安全部那边还在进行最终审查流程，他们担心……”

“审查他**！”

布朗忍不住破口大骂，“让那些坐在办公室里混吃等死的伦理安全部畜生继续保着他吧！等死灵教会打上门，我看他们还能不能这么优哉游哉！”

他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看向一旁像标枪一样站岗的法卫部一队副队长：“你！进去继续审！换任何可行的手段，两个小时后如果还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进展，就直接把他押回去！”

“是！队长！”一队副队长立正领命。

布朗最后看了一眼审讯室紧闭的门，仿佛要透过门板用目光杀死里面的威顿，最终迈着依旧气愤难平的大步离开了。

与此同时，索洛托中心医院，一间安静的病房内。

莉塔·葛尔温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的芮娜。芮娜的母亲——梅夫人，拉了一张小凳子，安静地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双手紧张地交握着，关注着每一句对话。

莉塔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所以，体育馆上空的暗影帷幕，其空间锚点的最终确认和部分关键节点的布置，是由你完成的？”

芮娜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在这桩罪行中扮演的角色。

“下一个问题。”莉塔低头在手中的电子记事板上快速记录着，头也不抬地继续问道，“关于体育馆实时转播信号被强行篡改、中断，并仓促宣布比赛结果以掩盖内部情况，格蕾芙学院是否有参与？”

“只能是他们了。”芮娜的声音很轻，但很肯定，“但他们……没有把这个任务交给我。这类需要极高隐匿性和技术破坏力的工作，应该是交给了其他更擅长此道的导师或核心学员……我不确定具体是谁。”

“最后一个问题。”莉塔从随身携带的档案袋里抽出了那份场地勘察的技术报告，将其中的一页数据展示给芮娜看，“格蕾芙学院，是否直接参与、或提供了便利，协助死灵教会在体育馆内提前布置了那个用于诱导转化的‘死灵辐射力场仪式’？”

芮娜看着那份报告，沉默了几秒，缓缓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具体细节。但是......”

“如果没有格蕾芙内部高级人员的接应和掩护，那种规模、且需要长时间准备的能量力场仪式，绝不可能在法卫部和体育馆安保部门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布置完成。这是唯一的解释。”

“足够了。”莉塔迅速记录下关键点，随后，她的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梅。

“姓名？”她的语气依旧公式化。

“梅……梅·莫里斯。”梅轻声回答。

听到“莫里斯”这个姓氏，莉塔正在书写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神色。

“你的丈夫是谁？”她追问了一句，语气比刚才多了一丝探究之意。

梅的声音更低了些：“埃德加……埃德加·莫里斯。”

莉塔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

呵，埃德加·莫里斯……那个被送去欧泊被判处死刑的、潜伏在奇兰学院的格蕾芙内鬼的家伙。这家庭……真是有趣。

她继续记录着，边写边问，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格蕾芙对你和你女儿做了什么？”

梅的神情瞬间变得极其复杂，她痛苦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芮娜，那眼神中充满了母性的心疼与一种无法摆脱的悲剧色彩：“我们母女俩……一直生活在他们的监控和威胁之下。芮娜她……她自己也被他们……”

她似乎难以启齿，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唉……芮娜她原本只是个天赋很好的空间元素使，却被他们……强行给她注入了庞大的暗影魔力，进行了……改造。具体的……您还是问她吧……”

芮娜猛地抬起眼，嘴唇紧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线，显然对这段经历极度抗拒，不愿提及。

莉塔对此并不在意。她在乎的不是芮娜的感受，而是“格蕾芙学院涉嫌对在校学生进行非法且危险的魔法改造”这个确凿的事实。有了梅的这份证词，再加上芮娜这个活体证据，就已经足够了。

莉塔收起记录着芮娜母女证词的电子记事板，正准备离开，准备拿出手机检查信息。

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五分钟前送达的新信息——来自法卫部三队队长，雷蒙德·斯特林。

【罗兰·泽尔初步审讯记录摘要】。这正是她之前私下拜托雷蒙德，一旦有进展就第一时间发给她的内容。

她毫不犹豫地点开文件。记录的开头是罗兰的身份信息和一些程式化的套话：“罗兰·泽尔，索洛托籍，死灵教会现任核心成员，目前羁押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