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纺织的起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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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织的起源】树皮上的星光
河畔的阿溪捶打湿麻,指尖被纤维割出细痕:“山鬼的头发也没这么韧!”
石矛举着骨针缝兽皮,针孔突然崩断:“这鹿皮比野猪皮还硬三倍!”
暴雨夜火塘边,阿溪盯着墙上蛛网发呆,突然跳起抽出发簪:“横着绷线,竖着穿枝!”
当第一片麻布裹住婴孩时,石矛摸着细密纹理惊呼:“这比十层树皮还挡风!”
树皮上的星光(约公元前5000年·新石器时代早期,长江中下游)
上帝的视角俯瞰大地:
当渭河流域的厚土老汉,正为地窖里粟粒的虫蛀焦头烂额,用火塘灰烬守护着那点金黄的希望时,在遥远的南方,长江及其支流(注:如汉水、沅水、澧水等)滋养的丰饶土地上,另一场静默的革命正在悄然发生。这里气候温热湿润,草木疯长,茂密的森林如同绿色的海洋覆盖着丘陵与水滨。与北方粟作农业的画卷不同,这里的生机更为野性,也更富于创造的灵动。
我们的目光聚焦在一条清澈的河流旁(注:类似湖南澧县彭头山、浙江萧山跨湖桥等早期聚落环境)。一个小小的聚落依水而建,房屋多是“干栏式”——粗大的木桩深扎进河岸松软的泥土里,上面架起离地数尺的平台,再在平台上搭建起人字坡顶的棚屋。这样既能防潮防蛇虫,又能避开偶尔泛滥的河水。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腐烂的落叶和燃烧木柴的混合气息。
聚落里的人,已经熟练地种植水稻(比粟作稍复杂的湿地农业),渔猎和采集仍是重要的食物来源。兽皮和简单的植物编织物(如草席、藤筐)是主要的遮蔽物。然而,随着定居生活的稳固和对环境更深入的探索,一种新的需求在增长——他们渴望更柔软、更贴身、更耐用,也更易获得的衣物,以替代粗糙的兽皮和易腐的草叶。大自然的慷慨馈赠中,一种看似平凡的植物,即将点亮人类服饰史的曙光。这就是麻(苎麻、大麻等)。我们的故事,就从河边一位名叫“阿溪”的年轻女子开始。
一、 韧丝:指尖痛悟野麻奇 (关键事件:麻纤维的发现与初加工——浸泡、捶打)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露珠在河边茂盛的草丛和灌木叶子上滚动。阿溪背着一个大藤筐,赤脚踏入清澈冰凉的河水中。她今年约莫十七八岁,身形矫健,皮肤是被阳光亲吻过的健康蜜色,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浸在溪水里的黑曜石。她今天的目标不是鱼虾,也不是可口的浆果,而是岸边一丛丛茎秆修长、顶端开着小穗状花朵的绿色植物——野生的苎麻。
“阿姆说了,这些‘麻杆杆’剥出来的‘筋’,可比藤皮软和多了。”阿溪一边利索地用石刀割下坚韧的麻秆,一边自言自语。她的母亲是部落里有名的巧手,能用藤条和草茎编出最结实的筐和最舒适的席子,最近正琢磨着用更软韧的材料。
很快,藤筐里就堆满了新鲜的麻秆。阿溪把它们拖到河边一处水流平缓的浅滩。她搬来几块大石头,垒成一个简易的池子,将麻秆一捆捆压进水里,用石头牢牢压住。
“得泡上几天,泡软乎了,‘筋’才好剥。”阿溪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清澈的河水慢慢浸透麻秆粗糙的外皮。她并不知道这叫“沤麻”,是利用水中微生物分解胶质的过程,只觉得这是母亲教给她的“笨办法”,但很管用。
几天后,麻秆的表皮变得松软腐烂。阿溪再次来到河边,捞起一捆湿漉漉、散发着淡淡腐殖质气味的麻秆。她拿起一块边缘光滑的鹅卵石,将麻秆平放在河边一块平坦的大青石上,开始用力捶打。
“啪!啪!啪!”单调而有力的敲击声在河畔响起。腐烂的外皮和木质部分在石头的敲击下碎裂、脱落,露出里面一缕缕银白色、闪着丝光的纤维束。阿溪眼睛一亮,小心地用手指捻起一缕。
“咦?滑溜溜的!”她惊喜地低呼。这触感比树皮藤条柔软多了!她试着拉扯一下,那细细的纤维居然异常坚韧,丝毫没有要断开的迹象。
“呀!”阿溪突然痛得一缩手。原来在捻动时,一根极其细小的、如同透明玻璃丝般的纤维毛刺,猝不及防地扎进了她食指的指腹。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很快渗出了一粒细小的血珠。
“嘶…好家伙!”阿溪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着,看着那一缕缕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光泽的纤维,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一丝敬畏,“这‘筋’看着软,性子可真烈!比山鬼的头发丝还韧,还敢扎人!”(注:通过触感和意外伤害,突出麻纤维的特性——强韧、有毛刺)
她忍着指尖的刺痛,更加专注地捶打着,剥离着。捶打、漂洗、再捶打、再漂洗…反反复复许多次,直到附着在纤维上的所有胶质和杂质都被去除干净。最终,她的面前堆起了一小团湿漉漉、纠缠在一起的、洁白而坚韧的麻纤维束。阿溪拿起一根,对着阳光仔细端详,那细丝仿佛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在她眼中,这湿漉漉的纤维团,如同揉碎了一捧星光。
二、 骨殇:针断兽皮启新思 (关键事件:骨针缝制兽皮的局限性与挫折)
夕阳的金辉洒满聚落,屋顶的茅草像镀了一层金。阿溪兴致勃勃地捧着那团初步处理好的麻纤维回到家中的干栏平台上。她的伴侣“石矛”——一个身材高大、擅长狩猎的年轻人——正坐在火塘边,皱着眉头对付一块新剥下来的鹿皮。
石矛手里捏着一根磨制得极其精巧的骨针(注:山顶洞人等遗址出土有早期骨针)。针身细长光滑,针尖锐利,尾部还钻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孔。他正试图将一根用动物筋腱劈开搓成的“线”,穿过皮子上用石锥刺出的小洞,把两块鹿皮缝合起来,想给即将出生的孩子做件小皮褂。
“嘶…又断了!”石矛懊恼地低吼一声。那坚韧的筋线又一次在用力拉扯时,从骨针尾部的小孔处崩断了!针孔边缘太锐利,反复摩擦拉扯下,再结实的筋线也承受不住。
“哎哟,慢点儿拽!”阿溪放下麻纤维,凑过来看,“这鹿皮也是,比上次那块野猪皮厚实多了,硬邦邦的,针都难扎透。”她看着石矛被筋线勒得发红的手指和被骨针刺破了好几处的手掌,心疼地说。
石矛烦躁地丢掉再次穿好筋线的骨针(这已经是他今晚弄断的第三根筋线了),揉着发酸的手指:“这针孔太小了!筋线又粗又涩,穿进去就磨!一用力就断!皮子也厚,扎一个洞费老鼻子劲!做个皮褂子这么难,娃生出来总不能光着吧?”他看着角落里堆着的几张柔软兔皮,叹了口气,“兔皮倒是软和,可也太薄了,不经穿啊!”
阿溪的目光落在自己那团湿润的麻纤维上,心头一动。她拿起一小撮,尝试着用指尖轻轻搓捻。那湿润的纤维在指腹的捻动下,竟然听话地旋转、绞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根比动物筋腱纤细得多、也更加柔软顺滑的“线”!
“石矛!你看这个!”阿溪兴奋地把刚搓出来的一小段麻线递过去,“试试这个!细多了,也没筋线那么涩!”
石矛将信将疑地接过那细细的、泛着微光的麻线,凑到眼前仔细看:“咦?是软和!比筋线细多了,摸着也滑溜。”他小心翼翼地捻着麻线,试图穿过骨针尾部那个细小的孔。这一次,异常顺利!细滑的麻线几乎没有阻碍地溜过了针眼!
石矛精神一振,立刻拿起骨针,尝试在鹿皮边缘刺孔、穿线。细麻线果然顺畅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地拉紧线,两块厚硬的鹿皮被拉拢了一些。石矛心中一喜,稍微加大了点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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