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韩信背水破赵的绝杀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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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积蓄已久的杀意轰然引爆!两千汉军精锐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从陡峭的山坡上俯冲而下!没有呐喊,只有沉闷如雷的铁蹄踏地声和兵刃割裂空气的尖锐嘶鸣!速度太快了!快到留守的赵兵刚刚惊愕地抬头,寒光闪烁的刀锋已然劈至眼前!
“敌…敌袭!汉…”
噗嗤!
惊恐的示警声戛然而止,被喷涌的鲜血淹没。
傅宽一马当先,马蹄踏翻篝火,火星四溅!他目标极其明确,直扑高坡上那座飘扬着巨大“赵”字帅旗的旗杆!几名反应过来的赵兵试图阻拦,瞬间便被后续涌上的汉骑砍翻在地。傅宽冲到旗杆下,猛地勒马立起,手中长剑带着全身的力量和积压的怒火,狠狠斩向粗壮的旗杆!
“咔嚓!” 一声刺耳的巨响,如同巨木折断!
那杆象征着赵军威权、用坚韧生牛皮制成的巨大赤色帅旗,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如同被折断脖颈的死鸟,沉重地、颓然地向地面栽倒下去!
尘土飞扬中,傅宽看也不看倒下的赵旗,反手从马鞍旁抽出一卷鲜艳的汉军战旗!他手臂肌肉虬结,用尽全身力气,将旗帜猛地插进松软的泥土,奋力摇动旗杆!
“呼啦啦——!” 一面崭新的、象征着汉军的玄赤色大旗,迎着凛冽的晨风,在原本属于赵王的营盘最高处,猎猎展开!如同在敌人心脏上狠狠楔入了一颗带血的钉子!
紧接着,两千精骑如同旋风般席卷整个营地!一面面高大的赵军旗帜被粗暴地砍断、拔除!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面玄赤色的汉军旗帜,如同燎原的星火,迅速插满了抱犊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从远处俯瞰,整个赵军大营,已然在瞬息之间,易帜为汉!
真正的胜负手,往往落在对手最空虚、自以为最安全的“盲区”。傅宽两千骑夺营拔旗的雷霆一击揭示:最高明的打击,不是正面强攻,而是直插心脏(赵军大营),摧毁对手赖以维系的象征(帅旗)和根基(营地)。
五、雪崩溃败:兵仙封神的血色黎明(井陉口战场,日出时分)
绵蔓水东岸,已经彻底沦为血肉泥潭。背水死战的汉军士兵早已杀红了眼,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修罗。他们踩着同伴和敌人的尸体,在狭窄的河滩上一次次组成血肉堤坝,死死顶住数倍于己的赵军如同怒涛般的疯狂冲击。刀卷了刃,矛折断了,就用牙齿咬,用拳头砸!每个人眼中只剩下同归于尽的疯狂光芒。“退一步就是死河!”的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们忘却了疼痛,只剩下原始的杀戮本能。赵军的攻势虽猛,却始终无法彻底撕开这道由绝望和疯狂铸成的钢铁防线,反而被死死拖在烂泥滩上,每前进一步都付出惨重代价。
“顶住!给老子顶住!”赵军大将陈余亲自督战,挥舞着令旗在后方嘶吼,额头青筋暴跳。他无法理解,这群本该一触即溃的残兵,为何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前方的惨烈超出了他的预估,胜利的果实仿佛唾手可得,却又被一层无形的血肉屏障死死拦住,焦躁和不安开始在他心头蔓延。
就在这时——
“将军!将军不好了!”一名浑身是血、头盔都跑丢了的赵军哨骑连滚带爬地冲到陈余马前,脸上是极致的惊恐,声音都变了调:“大…大营!抱犊寨大营…汉军!全是汉军的旗帜!!”
“什么?!”陈余如遭雷击,猛地扭头望去!初升的朝阳正刺破薄雾,将那高耸的抱犊寨山岗映照得一片金红。然而,那山岗顶端的景象,却让陈余和他周围所有看清的赵军将士,血液瞬间冻结!——一面巨大的、刺眼的玄赤色汉军帅旗,正在晨风中猎猎招展!取代了那熟悉的赤色赵旗!而整个营寨各处,无数面汉军小旗如同猩红的毒菌,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所有视野!
“汉…汉旗…”陈余眼前一黑,几乎从马上栽倒。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了他的心脏,扼住了他的喉咙。完了!家没了!退路被抄了!
“是汉军的埋伏!”“我们中计了!”“大营丢了!快跑啊!”——如同瘟疫在干燥草原上瞬间燎原,绝望的叫喊以抱犊寨为中心,如同死亡的波纹,以惊人的速度向整个赵军阵线疯狂扩散!后方士兵惊恐地看着山顶的汉旗,前方的士兵被这崩溃的情绪感染,刚刚还气势如虹的赵军阵线,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冰川,轰然崩塌!
恐惧压倒了纪律,求生欲淹没了斗志。士兵们丢下兵器,哭喊着,互相推搡践踏,不顾一切地只想逃离这片死亡河滩,逃离那昭示着家园沦陷的恐怖汉旗!督战队砍翻几人,却瞬间被更大的人潮冲垮淹没。
“不许退!稳住!给我…”陈余目眦欲裂,还想重整旗鼓,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流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钉入他的脖颈!
“呃…”陈余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眼中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末路的绝望,轰然从马上栽落!主帅的阵亡,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赵军的溃败彻底演变成席卷一切的雪崩!
“杀——!!!” 河滩上,已经濒临极限的汉军,如同被注入了一剂狂暴的强心针!灌婴、周勃等将领浑身是血,高举卷刃的战刀,发出震天的咆哮!背水一战的哀兵,瞬间化身复仇的猛虎,向着崩溃逃跑的赵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反冲锋!绵蔓水东岸,彻底变成了汉军收割的修罗场!溃散的赵军士兵如同被驱赶的羊群,哭嚎着涌向冰冷的河水,却被追上的汉军无情砍杀,或互相践踏跌落水中溺毙,河水被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褐红。
当韩信在亲卫簇拥下,策马立于抱犊寨高处,平静地俯瞰山下那片由他一手导演的血色炼狱时,陈余的无头尸体已被拖到马前(首级被斩下传示),狼狈不堪的赵王歇则被捆成粽子般跪在一旁,面无人色,浑身筛糠。初升的朝阳将金色光辉洒在韩信瘦削冷峻的侧脸上,他微微眯起眼,仿佛在欣赏一幅惊世杰作。晨风吹拂着千面猎猎作响的汉军旗帜,也吹散战场上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置之死地…而后生。” 韩信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脚下这片浸透鲜血的山河宣告。他俯身捡起脚边一面沾满泥泞和血污、被丢弃的赵军残破赤旗,随手丢入仍在燃烧的营火残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