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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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周家村还笼罩在黑暗中。张晓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窗外的狗吠此起彼伏。

"志远！志远在吗？"是村长周小宝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周志远一个激灵坐起身，披上外套去开门。张晓云拉开电灯，昏黄的灯光下，看见村长站在院子里，脸上还带着赶路的汗珠。

"志远呐，县里来电话了。"村长喘着粗气，"说是一个叫苏曼的姑娘出事了，让你马上赶到县城去。"

张晓云的心猛地一沉。她看见志远的背影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了。"周志远的声音很轻。

村长走后，张晓云披衣下床："你怎么还不去？"

周志远转身，电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不去。她爱怎么样怎么样。"

"可是项目..."

"我想好了。"周志远走回床边坐下，"我不当这个经理了。让别人来接手这个项目，我可以从中包一些工程做。苏曼也找不到我什么。她爱投资不投资。"

张晓云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周志远的手在微微发抖。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潮湿。

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了。中午还有八桌酒席，晚上还有五桌，一直忙到深夜。今天是办回门酒的日子，大嫂早早起来准备回门礼——两刀猪肉、四盒点心、六瓶白酒，都用红纸包得整整齐齐。

"志远，拖拉机准备好了！"大哥在院子里喊。

一路上，周志远异常沉默。张晓云偷瞄他的侧脸，发现他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拖拉机"突突"的声音在乡间小路上回荡，惊起一群麻雀。

张家村比周家村热闹多了。远远就看见张晓云家门口搭起了彩棚，几个堂兄弟正在放鞭炮。父亲站在门口张望，看见拖拉机就迎了上来。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父亲接过志远手里的礼物，眼睛却一直往他身后看，"那个...苏总没来吧？"

周志远摇摇头，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些："爸，今天只喝酒，不谈工作。"

回门酒比婚礼那天还要热闹。张家请了县里的戏班子，在晒谷场上搭台唱戏。张晓云被一群婶婶围着问东问西，周志远则被男人们拉着喝酒划拳。

"晓云啊，"堂姐张丽凑过来小声说，"听说那个苏总在县城等了一个星期了？"

张晓云手里的瓜子"啪"地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

"全村都知道了。"张丽撇撇嘴，"昨天县里供销社的老王来送货，说看见苏总天天在招待所门口站着，像是在等人。"

正说着，周志远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说什么呢？"

"没什么。"张晓云赶紧转移话题，"二叔找你喝酒呢。"

酒席一直持续到深夜。回家的路上，周志远明显喝多了，靠在张晓云肩上嘟囔："晓云...我是不是...很没用..."

张晓云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出奇。周志远每天早出晚归，在工地上忙活。虽然不再是项目副经理，但他依然尽心尽力地监督工程进度。张晓云则跟着大嫂学做饭、织毛衣，慢慢适应着周家村的生活。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清晨。

张晓云正在院子里喂鸡，突然听见一阵汽车引擎声。一辆黑色桑塔纳缓缓停在周家门口，车门打开，苏曼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