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毒蛇的獠牙与稚子的惊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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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豹微微点头，侧身对后座：“老板，‘尾巴’处理干净了。现场扫过，没留痕迹。”
王建军看着那辆破旧面包车消失的方向，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他掐灭了手中的雪茄，将烟蒂按熄在车载烟灰缸里，动作从容不迫。
“很好。”他淡淡地说，仿佛只是完成了一笔微不足道的交易。他拿起放在手边的另一部加密手机，手指在按键上快速按动，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那个特定的、隐藏的号码。
屏幕上，只有冰冷的五个字：
**“尾巴已处理。静候。”**
他放下手机，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闭上眼睛，脸上重新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冷漠和深不可测的平静。车窗外的城中村，依旧破败而沉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车内残留的雪茄余味，昭示着刚刚结束的一场无声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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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似乎也无法驱散笼罩在启航上空的阴霾。尽管昨天周志远强硬表态，赔偿方案也摆在了明处，但被贪婪和背后无形之手推动的闹剧，并未停止。
这一次，闹事的核心转移到了孙家那位“姑妈”身上。她似乎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不知从哪里又煽动了几个远房亲戚，加上孙妻和她的两个兄弟，十几个人再次聚集在启航大厦门口。虽然没有昨天那么激烈的打砸行为，但哭嚎、谩骂、拉横幅（写着“启航杀人，血债血偿！”、“还我亲人，天理不容！”）一样不少，严重干扰了公司的正常秩序，也引来了更多路人的围观和议论。
周志远在公司坐镇，指挥安保和法务应对，同时不断催促警方追查刘大勇的下落。李梅则奔波于医院和安抚其他相对理智的家属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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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这群人竟敢如此丧心病狂，将黑手伸向了周志远和张晓云的家里！
周志远和张晓云在市区有一套闹中取静、环境清幽的高档小区住宅。平时只有张晓云、他们十岁的儿子周健，以及一位从老家请来的、老实本分的保姆王嫂住在这里。周志远忙于工作，经常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这天下午，张晓云正在公司处理一笔紧急业务。家里，保姆王嫂刚哄着有点感冒症状的周健吃了药睡下。客厅里静悄悄的。
突然——
“砰砰砰！砰砰砰！”
粗暴的、带着巨大怨气的砸门声如同炸雷般响起！伴随着一个女人尖利的哭骂：
“周志远！张晓云！你们这对黑心肝的！给我滚出来！还我侄女婿的命来！”
是孙姑妈那极具辨识度的破锣嗓子！
紧接着是几个男人的怒吼和更加猛烈的踹门声：
“开门！再不开门砸了它！”
“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让你们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巨大的砸门声和疯狂的叫骂，瞬间撕裂了家的宁静！
卧室里，刚睡着没多久的周健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巨响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从床上坐起！小脸瞬间煞白，大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种如同土匪上门般的阵仗？
“哇——！！！妈妈！妈妈！有坏人！坏人要进来了！！”周健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整个人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跳下床就往衣柜角落里钻！
王嫂也吓得魂飞魄散，但她本能地冲过去护住小少爷。“别怕！小健别怕！王嫂在！”她一边死死抱住浑身抖得像筛糠的周健，一边壮着胆子对着门外哭喊：“你们是谁啊！干什么的！再不走我报警了！吓坏孩子了你们！”
“报警？报啊！警察来了正好！让大家评评理！你们老板害死人躲着不见！我们找上门讨说法天经地义！”孙姑妈的声音更加尖利，“砸！把门砸开！看他们能躲到什么时候！” 更加猛烈的撞击声传来，坚固的防盗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哇啊啊啊——！！”周健的哭声已经变了调，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小身子在王嫂怀里剧烈地抽搐着，呼吸急促，小脸由白转红，体温急剧升高！
“天杀的！你们还是不是人！孩子才多大！你们把他吓成这样！要遭报应的啊！”王嫂看着怀里突然发起高烧、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周健，又急又怒，眼泪都出来了，对着门外破口大骂，“滚！你们给我滚！有什么事上公司去闹！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畜生啊！”
门外的砸门和叫骂声还在持续，如同魔音灌耳。周健在王嫂怀里哭得声音嘶哑，小身体滚烫，意识似乎都有些模糊了，嘴里开始断断续续地、惊恐地喊着胡话：“坏人…铁棍…打门…妈妈…我怕…血…好多血…爸爸救救我…”
当张晓云接到王嫂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电话，心急如焚地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让她心胆俱裂的景象：
坚固的防盗门上，赫然有几个被重物砸出的凹痕！门框边缘的墙皮被震落不少。
客厅里一片狼藉，显然王嫂在慌乱中打翻了东西。
而她的心肝宝贝儿子周健，正躺在卧室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闭着眼睛，却仍在不安地抽搐、哭泣，嘴里含糊不清地呓语着：“坏人…别过来…妈妈…门要破了…我怕…” 额头上贴着退热贴，床边挂着吊瓶，一位接到王嫂求救电话赶来的社区医生正一脸凝重地给孩子量体温。
保姆王嫂眼睛红肿，守在床边不停地抹泪，看到张晓云回来，再也忍不住，哭诉道：“张总！您可回来了！那群天杀的…简直不是人啊！那么用力砸门，跟要杀人似的！小健…小健当时正睡着，活活给吓醒的！哭得背过气去，浑身滚烫，直说胡话…说看见坏人拿铁棍砸门，说看见血…吓掉了魂啊！医生说是惊吓过度引起的高热惊厥…这可怎么办啊！”
张晓云看着儿子烧得通红、痛苦呓语的小脸，听着他惊恐的胡话，再看到门上那狰狞的凹痕…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的寒意和焚尽一切的怒火，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娇躯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她轻轻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儿子滚烫的小手，仿佛握住了世上最珍贵的易碎品。然后，她缓缓抬起头，那张平日里温婉秀美的脸庞，此刻如同覆盖了一层万年寒冰，眼神锐利如刀，冰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对王嫂说：
“王嫂，报警！把门上的痕迹拍下来！还有…”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
“打电话给志远，告诉他，他们动我儿子。”
“告诉他，这件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