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冰火两重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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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神色冷峻如铁,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是周志远安排的保镖——阿力和阿强!

“夫人在哪?” 阿力目光如电,瞬间锁定楼梯,声音干脆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李桂香闻声从楼梯口探出头,泪痕未干,惊疑不定:“你们是……?”

“周先生命令,立刻送夫人去医院!请带路!” 阿强一步跨上两级台阶,语气急促而沉稳。

“周先生”三个字如同定心丸,李桂香连忙指向楼上:“楼上!左边第一间!烧得厉害……”

阿力和阿强不再多言,几步冲上二楼。王医生看到这两人气势,也是一怔。阿力迅速查看张晓云状态,脸色更加凝重。

“情况危急,立刻转移!” 他当机立断。阿强立刻上前,动作极其小心地将昏迷不醒、浑身滚烫的张晓云连同被子稳稳抱起。那轻飘飘的体重和灼人的温度让阿强心头一沉。

“外婆,您带两位小姐少爷跟上!快!” 阿力语速飞快,同时示意小雨和小蓓,“跟紧外婆!”

一行人迅速下楼。门口,一辆线条硬朗的黑色越野车如同蛰伏的猛兽。阿强小心翼翼地将张晓云安置在后排。阿力迅速拉开副驾驶门让李桂香上车,又拉开后门让姐姐小雨和弟弟小蓓挤进去。小雨紧紧搂着弟弟小蓓,姐弟俩依偎着外婆,两张年轻的脸庞煞白,写满惊惶。

引擎爆发出凶猛的咆哮,越野车如同挣脱枷锁的黑色猛兽,猛地蹿出,卷起一阵烟尘,以极限速度冲向通往县城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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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县人民医院·急诊抢救室**

一路风驰电掣。越野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急诊大楼门口时,提前接到通知的医护人员和移动担架床已严阵以待。

张晓云被迅速而专业地转移,推进了灯火通明、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抢救室。厚重的自动门缓缓关闭,将门外焦灼的目光隔绝。

冰冷的塑料长椅上,李桂香紧紧搂着一双龙凤胎外孙。姐姐小雨依旧无声地流着泪,紧紧抓着弟弟小蓓的手。小蓓则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嘴唇咬得发白,强忍着不哭出声,小小的拳头紧握着。阿力和阿强如同沉默的磐石,守在走廊稍远处,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和心电监护隐约的滴答声中,缓慢地煎熬着每一颗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就在张大山也焦虑地在走廊里踱步,李桂香几乎要支撑不住时,医院大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异常狂暴的引擎咆哮声!那声音撕破了夜的宁静,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最终伴随着尖锐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得如同战鼓擂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沉重、迅疾、带着一种焚心蚀骨的焦灼和毁天灭地的压迫感,由远及近,在空旷的医院走廊里轰然炸响!

张大山猛地转头,李桂香和两个孩子也惊愕地循声望去。

只见周志远高大的身影如同黑色的飓风般卷进走廊!他显然是刚刚经历了极限速度的长途奔袭,昂贵的黑色羊绒大衣敞开着,被风吹得向后扬起,露出里面凌乱褶皱的衬衫,头发也有些散乱,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同覆盖着万载寒冰,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却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焦灼和冰冷的怒焰!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瞬间穿透人群,死死锁定了抢救室紧闭的大门!当视线扫过门外脸色惨白、泪痕未干的岳母和儿女——看到小雨红肿如桃的泪眼和小蓓强忍恐惧、倔强紧绷的小脸时,他眼底那冰封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了濒临破碎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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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无视了周围的一切,包括欲言又止的李桂香和神情复杂的张大山。他像一头锁定目标的猛兽,大步流星地冲向抢救室门口,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伸出骨节分明、此刻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颤抖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猛地推开了那扇隔绝生死的厚重门扉!

门内,无影灯冰冷的光线下,张晓云静静地躺着。脸上的潮红似乎褪去些许,却依旧苍白得如同透明薄纸,长睫在眼睑投下脆弱的阴影。手臂上扎着输液针,透明的药液缓缓滴落。各种监护仪器的导线缠绕着她,屏幕上跳动着象征生命的曲线和数字。这景象,比任何战场上的硝烟都更能摧毁一个男人的意志。

周志远一步步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部分刺目的光线,在地面投下浓重的阴影。他低下头,目光沉沉地、近乎贪婪地凝视着妻子沉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和毫无血色的唇瓣。医院浓烈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她身上那熟悉的、此刻却无比虚弱的气息,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捅进他的心脏,反复搅动。

这个在商海翻云覆雨、心硬如铁的男人,这个片刻前还在万里之外冷酷布下天罗地网、誓要将另一个女人掘地三尺的男人,此刻看着病床上气息微弱、因逃离他而陷入生死边缘的妻子……

一股混杂着尖锐到窒息的心痛、滔天焚心的愤怒、无尽的后怕以及难以言喻的复杂洪流,猛地冲垮了他眼底精心构筑的最后一道冰冷堤防!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他深邃、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溢出,顺着他棱角分明、此刻写满疲惫与惊惶的冷峻脸颊,悄然滑落,最终无声地没入他挺括却已凌乱的衬衫衣领。

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极致的虔诚与小心翼翼,指腹极其轻柔地、仿佛触碰稀世珍宝般,拂开妻子额前被汗水浸透、黏腻的几缕碎发。指尖触碰到她依旧残留着灼热的皮肤,那滚烫的温度,仿佛顺着指尖一路灼烧到他的灵魂深处,烫得他心尖都在剧烈地颤栗、抽搐。

走廊上,紧随而来的张大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看到那个权势熏天、向来以冷酷铁腕示人的女婿,站在病床边,对着昏迷不醒的女儿,落下了那一滴滚烫的、无声的泪,以及那只微微颤抖着、带着万钧沉重却又无比轻柔地抚过女儿额头的手。

张大山布满风霜的脸上,一路积攒的愤怒、焦虑和冰冷的质问,在这一刻,骤然凝固、碎裂。他紧握的拳头,不知不觉间缓缓松开,无力地垂在身侧。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站在门口,浑浊的目光复杂地、深深地落在病床边那个高大却仿佛被瞬间抽去了所有强硬铠甲的背影上,落在女儿苍白脆弱得如同琉璃的脸庞上。最终,所有翻腾的情绪,都化作一声沉重得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无声的叹息。那些积压在心头的责难与怒火,似乎都被那滴无声坠落的、滚烫的男儿泪,暂时地、沉重地压回了最深的心底。

病房内,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如同命运冷漠的倒计时。病房外,是凝固到令人窒息的空气和沉沉的、仿佛永无尽头的夜色。权柄的冷酷与心底最柔软的撕裂,万里之外的冰冷追猎与咫尺之间的生死守护,在这小小的县城医院里,如同最极致的冰与火,无声地、惨烈地碰撞、交织、激荡。龙凤胎姐弟依偎在外婆身边,姐姐的眼泪无声滑落,弟弟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他们的目光,都紧紧追随着病房内那个高大、沉默、此刻却仿佛背负着整个沉重世界的背影。引擎的咆哮声似乎还在走廊里隐隐回荡,那是他一路狂飙、碾碎空间距离的疯狂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