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音杀诡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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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被粗暴地撕裂!露出了下方瘦骨嶙峋、布满污垢的胸膛!

然后,在明霜惊骇欲绝的“注视”下,那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如同最锋利的铁钩,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缓慢而坚定的力量,狠狠地抠进了他自己左胸的皮肉之中!

噗嗤!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枯瘦的手指和肮脏的胸膛流淌下来!死囚的脸上依旧一片空白麻木,仿佛那正在被撕裂的是别人的身体!只有喉咙深处,发出一种无意识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声,伴随着皮肉被强行撕开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粘腻声响!

他的手指继续向深处抠挖!穿透了肌肉层!触碰到了下方白森森的肋骨!指甲在骨头上刮擦出刺耳的“咯吱”声!他灰白的眼球茫然地转动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着某个精确的位置。终于,他的指尖猛地停住,然后,如同最熟练的屠夫,用指甲狠狠撬开了两根肋骨之间的缝隙!

“呃……嗬……” 喉咙里的声音变得如同漏气的风箱。

两根枯瘦的手指,带着淋漓的鲜血和碎裂的骨屑,猛地探入了自己敞开的胸腔!在里面摸索着!搅动着!黏腻、滑溜、令人作呕的声音在死寂的地宫中清晰得如同惊雷!

噗通!噗通!

那是他胸腔内,那颗还在徒劳跳动的心脏,被冰冷的手指触碰、挤压、攥紧时发出的闷响!

终于,他的手指死死抠住了那颗温热、搏动着的器官!猛地向外一拽!

哗啦!

一团湿漉漉、暗红色、还在微微抽搐搏动的肉块,连同断裂的血管和黏连的筋膜,被那双属于他自己的手,硬生生地从胸腔的破洞里掏了出来!高高地、呈现在他自己那一片空白的灰白视线之前!

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他胸前巨大的创口中疯狂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黑曜石地面。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灰白的眼球似乎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颗属于他自己的、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然后,那点微弱的跳动彻底停止。他僵硬的身体如同被砍断的朽木,向前扑倒,重重砸在自己喷涌出的血泊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手中那颗心脏滚落在地,沾满了灰尘和粘稠的血浆,像一颗被遗弃的、肮脏的果子。

整个地宫,死寂得如同坟墓。只有浓烈的、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疯狂弥漫。

国师缓缓收回了按在琴弦上的手指,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微不足道的调音。他看都没看那具还在汩汩冒血的尸体,目光落在自己苍白的手指上,那里沾染了一点点从琴弦上震落的、死囚溅出的血珠。

“力量传导路径依旧存在冗余损耗,指令延迟约零点三息。”他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在地宫中响起,如同在评价一件器物的瑕疵,“音律即指令,血肉为傀儡……还需更精密的‘谱’。” 他拿起案上一支细长的、闪烁着寒光的金属刻笔,走向那架狰狞的巨琴,似乎要在琴身上记录下刚才的“实验数据”。

长案之下,明霜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浓烈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已冻结,只有肋骨深处那枚铜铃,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带着极致恐惧和……诡异共鸣的嗡鸣!琴音即操控!国师手中的,根本不是乐器,是操控血肉、撰写死亡的终极程序!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冰冷锐气,如同潜伏的毒蛇,毫无征兆地刺入了她紧绷的感知领域!

是剑气!

还有……护魂铃那独有的、冰冷的共鸣!

明霜猛地抬头,“视线”穿透长案底部的缝隙,死死锁向高台入口的方向!

一道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里。黑衣,长剑,身姿挺拔孤绝。剑柄末端,那枚熟悉的护魂铃,正微微震颤着,散发出与明霜怀中玉铃激烈碰撞的无形涟漪!

是师兄!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实质,瞬间穿透了地宫昏暗的光线,精准地锁定了长案下蜷缩的明霜!那眼神复杂到极致,有惊愕,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强行压制的、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冰冷杀意!他的视线仅仅在明霜身上停留了一刹,随即如同捕食的鹰隼,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猛地转向了高台中央、正背对着入口、专注于琴身的国师!

长剑,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清越刺耳的龙吟!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劈开空间的冰冷剑光,撕裂了地宫粘稠的空气,带着斩断宿命的决绝,如同坠落的寒星,直刺国师毫无防备的后心!

## 第四章:隐杀诡局 (续)

国师府的朱门吞下送菜的板车,明霜蜷在空菜筐里。腐烂的菜叶黏在发间,汁水渗入后颈新生的皮肤,带着刺痒的灼烧感。她指腹划过身下粗糙的柳条,每一次摩擦都发出极细微的沙响,如同无数濒死的虫豸在啃噬棺木——这是她“听”到的,这座府邸地基深处传来的律动:沉闷、规律、带着青铜脏器搏动的回音。九霄悲鸣钟的根系,早已缠绕住这座权力中枢的骨髓。

卸货的杂院弥漫着馊水和劣质脂粉的气味。明霜被粗鲁地拽出筐子,推搡进一队垂首敛目的歌姬中。她的盲眼蒙着灰翳,指尖却精准地捻起一件被弃置的绯红纱衣。纱衣腋下撕裂处,缝着几根坚韧的、泛着暗金色的长发——与她前世遗落的人皮琴谱缝线如出一辙。她将纱衣裹上身,那长发丝线触及皮肤,竟如活物般微微收缩,勒出细密的红痕,像无声的控诉烙印。

领班嬷嬷的尖嗓刮擦着耳膜,唾沫星子喷在明霜脸上:“新来的哑女!唱不了就弹!弹不了就死!”一柄破旧的三弦塞进她怀里。桐木琴腔干裂,琴轴松脱,三根丝弦锈迹斑斑,如同勒进朽木的毒蛇。明霜枯白的手指搭上弦,指腹下的触感并非木料纹理,而是无数细小、尖锐的刻痕——是《孤鸾啼》的变调徽位,深嵌入木髓,被经年的汗渍血垢包裹。

***

地宫入口藏在后厨巨大的冰窖之后。沉重的铁门推开时,并非预想中的阴冷死寂,而是粘稠、沉重、几乎令人窒息的声浪。那不是乐声,是无数声音被碾碎、拉伸、扭曲后强行糅合的混沌之海。明霜的盲眼“看”到了声音的形态:空气里翻滚着粘稠的墨绿色音波,如同腐烂海藻;尖锐的惨白色啸叫像淬毒的冰棱,悬在头顶;低沉连绵的嗡鸣是铅灰色的浊流,沉在脚底,拖拽着人的脚踝。

两个披甲守卫如石雕般立在甬道两侧。他们面甲的眼孔后,没有眼珠,只有两枚不断旋转的、刻着复杂音律纹的青铜铃铛。明霜抱着三弦靠近,左侧守卫面甲内的铃铛骤然加速旋转,发出高频的“嘤嘤”锐响,如同警笛。

明霜的手指看似随意地划过三弦锈迹最重的老弦。

“滋——嘎——”

一声破败、干涩、如同朽木断裂的噪音挤出琴腔。这声音微弱得几乎被地宫宏大的噪音吞噬,却精准地切入守卫铃铛震鸣的某个“缝隙”。如同细针扎破了鼓胀的气球。

“噗!”

左侧守卫面甲内的青铜铃猛地一滞,随即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细碎的青铜碎片混合着粘稠的、暗绿色的胶状物(那是铃铛取代的眼球组织)从眼孔中喷射而出,溅在冰冷的石壁上。守卫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一声未吭地向前扑倒,沉重的铠甲砸在地上,只发出沉闷的“咚”声,瞬间被地宫深处传来的、某个濒死囚徒拉长变调的哀嚎淹没。

右侧守卫面甲内的铃铛疯狂乱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明霜的手指再次拂过三弦,这次是两根弦同时轻擦,发出短促如鸟喙啄击朽木的“笃笃”两声。守卫面甲内的铃铛应声发出尖锐的裂帛声,旋转戛然而止,铃身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守卫僵在原地,面甲缝隙里渗出暗红的血线,如同两道凝固的泪痕。

明霜踏过倒伏的守卫,三弦的朽木琴腔在她怀中发出饥渴的低鸣,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逸散的血腥和音波残渣。

***

地宫核心是一间巨大的环形石室。穹顶镶嵌着发出幽绿光芒的磷石,勾勒出无数扭曲的、如同痛苦人脸的浮雕。石室中央,并非祭坛,而是一架庞大到令人窒息的乐器——一架以人骨为基、青铜为弦、筋膜为膜的“活体箜篌”。

箜篌的弧形琴梁由数十根粗壮、惨白、关节处用青铜环箍紧的腿骨拼接而成,两端深深插入地面,仿佛从地狱长出的巨兽獠牙。二十二根主弦,是抽去髓质、拉伸至半透明的人体筋腱,绷紧在腿骨琴梁上,散发着油润的暗光。弦下共鸣的“音箱”,赫然是十几具被掏空内脏、剥去表皮、以特殊手法风干蜷缩的尸骸!它们的胸腔腹腔被强行撑开、固定,蒙上了一层薄如蝉翼、布满细微血管纹路的半透明腹膜。每一具尸骸的眉心,都深深钉入一枚细小的骨铃。

石室边缘,环绕着数十个独立的囚笼。笼中之人大多肢体残缺,眼神涣散,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他们的手腕或脚踝处,都系着与箜篌尸骸眉心相同的骨铃。

明霜的指尖深深掐入三弦腐朽的琴杆,木刺扎进皮肉,细微的刺痛勉强压制着翻涌的呕吐感。她的“视线”扫过石壁——那里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挂满了层层叠叠的皮质卷轴。不是纸,是硝制过、处理得极薄的人皮,用暗金色的长发缝制成册页。

她无声地靠近最近的一卷。皮卷入手冰凉滑腻,带着死尸特有的蜡质感。上面的字迹是干涸发黑的血液,记录着残酷的实验条目:

> **丙辰七月初九 亥时三刻**

> **实验体:叁拾壹号(男,壮年,武夫)**

> **刺激源:《孤鸾啼》变奏三·商调(骨铃共振频率:肆佰柒拾赫兹)**

> **反应:**目标左臂肌肉自发痉挛,指骨反向扭曲,自行插入胸腔。心包撕裂后,心肌组织随商调主音频率(贰佰叁拾伍赫兹)剧烈抽搐达壹佰贰拾息,泵血量异常激增,最终心腔爆裂。**爆裂形态:类钟形(残次品,音梁结构模糊)。**

> **备注:**目标眉心血晶共鸣度仅三成。**需更高纯度“凤凰血”激活完美共振场。** 疑似血脉稀薄,建议废弃。下次启用“甲字柒号”样本(注:左肩胛有火燎凤纹胎记)。

明霜的指腹猛地一颤!火燎凤纹胎记——那是她某一世幼年时留下的烙印!卷轴角落一行更小的血字,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感知:

> **甲字柒号样本记录:第七次重生后,意识混沌,仅对特定频率音波(疑似《锁魂调》片段)有基础反射。记忆剥离度:玖成。可利用性:待评估。**

寒意瞬间冻结了骨髓。国师不仅知道她能重生,更在记录、分析、甚至…**利用**她的每一次死亡!

“嗡——”

石室中央的巨大骨箜篌毫无征兆地自行震颤起来!不是被弹奏,而是所有筋腱琴弦同时绷紧、嗡鸣,发出低沉如巨兽磨牙的恐怖声响。穹顶的磷光骤然变得惨绿刺目。

沉重的脚步声自身后甬道传来,带着金属甲片摩擦的冰冷节奏,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骨箜篌的共振节点上。空气粘稠如胶,明霜迅速隐入一排囚笼后的阴影,腐朽的三弦紧贴胸口,琴腔内残留的几缕锈蚀琴丝微微震颤,如同嗅到危险的活蛇。

国师来了。

他并未身着繁复的官袍,而是一袭毫无装饰的玄色深衣,衣料在幽绿磷光下流动着金属般的冷泽。脸上覆着一张毫无五官的素白面具,只在眉心处镶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不断旋转的赤金色微型钟形徽记。他没有走向那架骇人的骨箜篌,而是停在石室边缘一个独立的精铁囚笼前。

笼中锁着一个枯瘦如柴的男人,双目被剜去,只余两个淌着黄水的黑洞。他手腕和脚踝的骨铃比其他囚徒的大上一圈,颜色是污浊的暗红。

国师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指尖并未触碰任何实体乐器,只是悬空对着那囚徒,极其优雅地做了一个“轻拂”的动作。动作完成的瞬间,他眉心那枚赤金钟徽猛地一亮!

“叮——呤呤——”

囚徒腕间和脚踝的暗红骨铃应声疯狂震响!铃声尖锐、急促、带着撕裂金属般的刮擦感,瞬间压过了地宫所有的噪音。囚徒枯槁的身体触电般剧烈弹起,又被锁链狠狠拉回,撞在铁笼上发出闷响。他空洞的眼窝里涌出更多的黄水,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嗬嗬”声。

国师的手指在虚空连续做出几个极其精准、如同拨动无形琴弦的动作。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眉心钟徽的一次闪烁,囚徒身上的骨铃便爆发出对应频率和音色的狂响!

囚徒的双手猛地抬起,十指如钩,狠狠抓向自己袒露的、根根肋骨凸起的胸膛!指甲在干瘪的皮肉上划出深深的血痕。随着国师一个下压的“重抹”手势,那双手的力道骤然暴增!

“噗嗤!”

枯瘦的手指如同烧红的铁钎,毫无阻碍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腔!皮肉撕裂,肋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那双沾满自己热血的手在胸腔内疯狂地摸索、抓挠,搅动着内脏,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粘腻声响。

国师的手指在虚空做了一个“捻”的动作,随后优雅地向上一提。

囚徒沾满鲜血的双手猛地从自己破碎的胸膛里拔了出来!双手之间,捧着一颗还在微弱抽搐、布满抓痕的暗红色心脏!心脏表面,被手指的力道硬生生捏压出数道扭曲的凹陷,隐隐构成一个粗糙、丑陋的钟形轮廓!

囚徒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了几下,捧着心脏的双臂颓然垂下,头颅歪向一边,彻底不动了。只有腕间和脚踝的骨铃,还在发出微弱、断续的余颤,如同垂死的虫鸣。

国师面具后的视线(如果那白板面具后真有视线的话)似乎在那颗畸形的心脏上停留了一瞬。他眉心旋转的赤金钟徽光芒渐熄,恢复成冰冷的金属色泽。他缓缓转身,玄色深衣的下摆拂过冰冷的地面,无声地走向地宫更幽暗的深处,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项微不足道的日常调试。

明霜的背脊死死抵着冰冷的石壁,腐烂三弦的琴腔紧贴着她的心口,那几缕锈蚀的琴弦正以一种濒死般的频率震颤着。她“听”到怀中那卷人皮实验记录在无声尖叫,硝制的皮面下,干涸的血字仿佛要重新沸腾、燃烧起来。

琴谱从来不是乐谱。它是程序。

弹奏的手指,是启动杀戮的扳机。

而所谓的“凤凰血”,是她每一次在涅盘之火中焚烧、又被九霄悲鸣钟贪婪吸收的…**生命代码**。

地宫深处,国师离去的方向,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丧钟般敲在明霜灵魂上的金属合页转动声。一扇隐藏的门打开了,里面泄露出的气息,混杂着更浓烈的血腥,以及一种…让她尺骨间沉寂的护魂铃残骸都开始不安悸动的、古老青铜的冰冷锈味。

石壁上,一张被磷光边缘扫到的皮质卷轴微微晃动。最下方一行几乎被忽略的蝇头血字,在幽绿的光线下如同活虫般蠕动了一下:

> **警告:甲字柒号样本(第六次重生体)体内“钟影”活性激增,左瞳异变临界点临近。预期第七次涅盘后,宿主意识或将被“旧魂”彻底覆盖。清除预案:待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