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逆骨音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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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逆骨音叉
虚无不是黑暗,是感官的彻底剥离。没有光,没有声,没有冷热,甚至没有坠落感。只有无间尺在掌心搏动,像一颗嵌在虚空中的沉黑心脏,尺身那道琉璃光痕是唯一的路标,规律性地明灭,每一次闪烁都带来针尖刺入颅骨的锐痛。
明霜悬浮在这片绝对的“无”中。右眼的灰翳是凝固的死水,左眼琥珀色的瞳孔深处,那口死寂的钟影却不安地嗡鸣着,钟壁在意识中荡开冰冷的涟漪。它在渴求…或者说,在恐惧某种即将到来的“填充”。
“滋…嘎…”
刺耳的、如同锈蚀齿轮强行啮合的摩擦声,毫无征兆地在虚空中炸开!不是传入耳蜗,而是直接在脑髓里刮擦。明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无间尺的搏动瞬间紊乱。
声音的源头,在她身后。
她猛地“转身”(在这片虚无中,方向感只是意识的惯性)。左眼的视野里,一口东西正从粘稠的虚空中“挤”出来。
是那口赝品九霄悲鸣钟!
但它已面目全非。原本通体漆黑的钟体,此刻遍布蛛网般的暗红血丝,如同皮下暴胀的血管,正随着那刺耳的摩擦声搏动。钟钮处的衔尾双头凤,一只凤首完全碎裂,只余下参差的青铜断茬,另一只凤首则被一团不断扭曲、闪烁的赤金色魂火包裹——魂火的轮廓,依稀是国师那张碳化扭曲的半脸!魂火中仅存的独眼,燃烧着滔天的怨毒与…**被强行禁锢的屈辱**。
“别…用…那…只…眼…看…我!” 国师残魂的意念,混合着金属摩擦和魂火噼啪的杂音,如同无数把钝锯在明霜的思维链条上来回拉扯。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焚城时的恨意,却又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死死压制,扭曲成一种怪异的、不得不存在的“链结”。
这口寄居着仇敌残魂的凶钟,成了虚空中除无间尺外唯一的“实体”,并且,正被无形的力量推向她!
**反差:灭世仇敌成虚空共生锚点。**
**悬念1:谁在操控残魂链接?**
明霜下意识想挥动无间尺,尺身的琉璃光痕却骤然变得滚烫,尺尖指向那口不断迫近的、血丝搏动的赝品钟!抗拒的意念与尺的牵引在识海中激烈冲突,撕裂般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就在赝品钟几乎撞上她的瞬间——
“啵!”
如同气泡破裂的轻响。包裹着他们的绝对虚无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粘稠、沉重、带着腐败甜腥气味的空气,以及无处不在的…**声音的沼泽**。
明霜双脚陷入温热、滑腻的淤泥中。眼前不再是纯白,而是无边无际、翻滚涌动的灰绿色浓雾。雾气浓得化不开,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湿冷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肺腑。但这并非最致命的。
是声音。
亿万种声音在这里淤积、发酵、腐烂:垂死者的呜咽被无限拉长,变成粘稠的丝线缠绕脚踝;刀剑撞击的锐响被沼泽吞没,化作沉闷的、带着铁锈味的鼓泡在泥浆下炸裂;孩童的笑声扭曲成高频的、刮擦耳膜的尖啸;甚至还有…琴声?无数破碎的、不成调的《孤鸾啼》片段,如同溺死的幽灵,在浓雾深处时隐时现,相互撕咬碰撞,溅起浑浊的音波涟漪。这不是聆听,是全身的毛孔和骨骼都在被迫“吞咽”这片声音的泥沼!
**空间切换:绝对虚无 → 音波沼泽。**
**感官冲击:窒息粘稠 + 音浪物理压迫。**
“呃…” 明霜左眼的钟影剧烈闪烁,琥珀色的虹膜瞬间爬满血丝。过于庞杂混乱的音波冲击,让她脆弱的神经如同过载的琴弦,濒临崩断。右眼的灰翳也因这音压而隐隐作痛。
“跟…紧…蠢货…” 赝品钟内,国师残魂的意念带着极度的不耐烦和被强制劳役的屈辱,混合着钟体自身发出的、试图抵抗外界音波侵蚀的低沉嗡鸣。那口布满暗红血丝的赝品钟,此刻像一盏诡异的灯笼,悬浮在明霜前方尺许,钟体散发的微弱赤金光晕勉强驱开半尺浓雾,照亮脚下翻涌的、如同沥青般粘稠的泥沼。
它成了这绝境中唯一的“路标”,尽管指引者是她最痛恨的仇敌残魂。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淤泥带着强大的吸力,每一次拔脚都伴随着皮肉与腐泥粘连撕裂的粘腻声响。无处不在的混乱音波像无形的鞭子抽打全身,骨骼在共鸣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赝品钟在前方开路,钟体表面的暗红血丝贪婪地“舔舐”着空气中混乱的音波能量,发出微弱的吮吸声。
突然,侧前方的浓雾剧烈翻滚!
一条巨大的、通体灰绿、覆盖着粘滑鳞片的生物猛地扑出!它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螺旋利齿的巨口,口器开合间喷出浓烈的腐臭和刺耳的音爆!这显然是沼泽的原生猎手,被活物的气息和赝品中的能量吸引而来!
音爆如同实质的重锤砸向明霜!她下意识举起无间尺格挡,尺身琉璃光痕暴涨!
但比她更快的是那口赝品钟!
“吼——!”
钟内国师残魂发出一声混合着暴戾与吞噬欲望的咆哮!不等那音波巨兽靠近,赝品钟猛地调转钟口,对准扑来的怪物!钟口内壁,那些原本只是闪烁寒光的獠牙倒刺,此刻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伸长!钟体表面的暗红血丝瞬间暴亮,如同无数根吸血管道!
“噗嗤!咔嚓!”
獠牙倒刺狠狠扎入巨兽粘滑的躯体!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血肉被强行抽吸的粘腻声响,庞大的音波巨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它的鳞片失去光泽,血肉被吸干,庞大的骨架在钟口獠牙的绞杀下寸寸断裂、坍塌!最后只剩下一张残破的皮和几根粗大的、被吸干了骨髓的灰白色骨骼,被赝品钟像丢垃圾般甩进泥沼!
吞噬了巨兽的赝品钟,体积似乎膨胀了一圈!钟体表面暗红的血丝更加粗壮、明亮,搏动得更加有力。更诡异的是,那些被吸入的、属于巨兽的粗大骨骼,竟在钟体内部发出“咯咯”的摩擦重组声,最终,几根惨白的、带着螺旋纹路的巨大骨刺,如同新生的獠牙,突破了钟壁的束缚,狰狞地探了出来!钟钮处,那只包裹着国师残魂的赤金凤首,魂火也旺盛了几分,独眼中除了怨毒,更添了一丝餍足的贪婪。
**揭秘1:赝品钟的进化机制——吞噬!**
**悬念2:被吞噬的生物意识是否残留?**
“废物…走!” 国师残魂的意念带着吞噬后的亢奋与对明霜的鄙夷,催促着。赝品钟继续向前,新生的骨刺在浓雾中划开粘滞的轨迹。
明霜沉默跟上,握着无间尺的手更紧。左眼瞳孔深处的死寂钟影,冷冷地倒映着赝品钟背上那新生的、滴着粘液的惨白骨刺。
沼泽似乎永无尽头。腐烂的音波淤泥越来越深,浓雾中潜伏的袭击也越发频繁。形态各异的音波生物从雾中扑出:由尖叫凝结成的透明水母,触须带着高频震荡;长着无数张人嘴的腐烂巨树,每一张嘴都在喷吐着诅咒般的音爆;甚至有成群拳头大小、甲壳上天然生长着《孤鸾啼》音符的金属甲虫,振翅时发出切割灵魂的嗡鸣…
每一次袭击,都成了赝品中的盛宴。它贪婪地吞噬着,钟体不断膨胀、变形。最初的青铜色泽几乎被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增生的、惨白或灰黑的骨骼!巨兽的腿骨成了钟锤的基座,水母的透明软骨被熔铸成新的共鸣腔壁,金属甲虫被碾碎后,它们音符状的甲壳如同镶嵌物,密密麻麻地贴合在钟体表面,随着钟的嗡鸣自行弹奏着破碎的乐章!它已不再是“钟”,而是一口由无数生物骸骨强行拼凑、缝合、进化而成的——**骨钟**!钟口内壁的獠牙倒刺更是层层叠叠,如同绞肉机的刀盘,散发着森然寒光。
国师残魂的意念在连续的吞噬中变得越发狂暴和混乱,赤金魂火中那张扭曲的脸孔,时而痛苦嘶吼,时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明霜只是沉默地跟在后面,用无间尺艰难地劈开音波泥沼的阻力。每一次劈砍,尺身的琉璃光痕都黯淡一分。她的身体承受着音波沼泽无孔不入的侵蚀,新生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因音压而凸起、扭曲,仿佛随时会爆裂。
就在她感觉无间尺的搏动即将被沼泽彻底吞没时,脚下粘稠的淤泥突然变得稀薄、松动!
赝品骨钟也猛地停了下来,钟体表面的骸骨发出不安的摩擦声,国师残魂的狂笑戛然而止,赤金魂火剧烈摇曳,独眼中首次流露出…**惊惧**?
前方的浓雾,诡异地稀薄了。一片巨大的、无法用“水域”来形容的区域展露出来。
那不是水。
是一片琉璃之海。
无边无际的、凝固的、流淌着死寂微光的琉璃,构成了这片“沼泽”的基底。琉璃并非纯净,而是呈现出亿万种深浅不一的灰白、淡金、暗褐…如同被稀释了亿万倍的血与泪混合凝固而成。
而在这片死寂的琉璃之海上,漂浮着…**尸体**。
不,是**尸骸**。
数以百万计!
它们如同被冻结在时光琥珀中的标本,姿态各异:有的蜷缩如婴儿,有的伸展似飞翔,有的跪地祈祷,有的仰天嘶吼…唯一的共同点是——它们的身躯,全部呈现出一种剔透的、内蕴流光的琉璃质感!骨骼、肌肉、皮肤…皆被琉璃化!如同最精美的、也是最恐怖的琉璃雕塑!
更让明霜灵魂冻结的是——这些琉璃尸骸的面容!
虽然被凝固的琉璃模糊了细节,但那眉宇间的轮廓,那下颌的线条,那紧闭或微张的双唇…**全部与她一模一样**!
右眼永恒的灰翳,左眼瞳孔深处那凝固的钟影…所有尸骸的左眼瞳孔深处,都毫无例外地烙印着一口微缩的、静止的九霄悲鸣钟虚影!与她左眼中的烙印,如出一辙!
**悬念3:琉璃尸骸之海!前36次重生的残骸?**
**情感冲击:目睹百万个“自己”的坟墓。**
窒息。不是沼泽的粘稠空气所致,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窒息。明霜僵立在稀薄的泥沼边缘,赤足踩在琉璃与淤泥的交界处,冰冷的触感直透骨髓。左眼瞳孔深处,那口死寂的钟影疯狂震颤,琥珀色的虹膜瞬间被蛛网般的血丝彻底覆盖!百万个“自己”以琉璃尸骸的形式铺陈眼前,带来的不是恐惧,而是存在本身被彻底否定的巨大荒谬感。每一次重生,是否都只是在为这片尸骸之海增添一具新的标本?
“不…不可能…假的…都是幻象!” 赝品骨钟内,国师残魂的意念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赤金魂火疯狂摇曳,那张扭曲的脸孔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骨钟表面的骸骨因他意念的冲击而发出“咯咯”的摩擦声,新生的骨刺不安地耸动着。他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这颠覆了他对轮回、对明霜、乃至对自身存在的所有认知。
明霜没有理会国师的癫狂。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琉璃尸骸之海的深处。那里,似乎有一点微弱却异常熟悉的波动,如同黑暗中的萤火,顽强地穿透死寂的琉璃光芒,与左眼深处的钟影、与掌中无间尺的搏动…产生着共鸣。
是师父的气息?还是…其他?
她必须过去。
然而,脚下粘稠的淤泥如同苏醒的巨兽,骤然爆发出恐怖的吸力!同时,琉璃之海平静的表面下,无数道由凝固音波构成的、锋利如刀的暗流无声无息地席卷而来!空气被切割,发出高频的、令人牙酸的嘶鸣!沼泽的恶意被这百万尸骸的气息彻底激发,要将她拖入永恒的凝固!
“呃!” 明霜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沉,膝盖以下瞬间陷入沸腾般的泥沼!无间尺的琉璃光痕疯狂闪烁,尺身变得滚烫无比,竭力对抗着下方的吸力和袭来的音波暗流,但光芒却在急速黯淡!尺身传来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断!
前方的赝品骨钟,在混乱音波暗流的冲击下也摇摇欲坠,钟体表面的骸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国师残魂的意念在恐惧与暴怒中扭曲:“废物…动啊!用…你的力量!否则…一起死在这里!”
力量?涅盘之火?九霄悲鸣钟?左眼死寂的钟影毫无反应。无间尺的空间之力被沼泽的混乱音波死死压制。
绝望如同冰冷的淤泥,瞬间淹没心脏。明霜的目光扫过前方那片由百万个“自己”铺就的琉璃坟场,一个疯狂而冰冷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她的意识。
记忆。
这片沼泽吞噬生音,吞噬血肉,吞噬能量。但它吞噬记忆吗?
那些被“律”重构的、被篡改的、被污染的…属于她的记忆碎片?
她枯白的左手,猛地抬起!不是攻击,而是五指如钩,狠狠抓向自己的太阳穴!指尖刺入皮肉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
同时,右手中的无间尺,尺尖那点琉璃光痕被她强行引动,化作一道极细、极锐利、仿佛能切割空间的光刃!她咬着牙,将这道光刃,不是斩向沼泽,而是…**斩向自己抓向太阳穴的左手手腕**!
**暗黑操作:自残!切割记忆为饵!**
“嗤啦——!”
不是血肉撕裂的声音,是某种无形的、坚韧的丝线被强行割断的刺耳锐响!伴随着这声响,一大团粘稠的、闪烁着混乱光晕的“东西”被无间尺的光刃从她的太阳穴附近强行“剜”了出来!
那并非实体,而是一团由破碎画面、扭曲声音、刺鼻气味和撕裂情感强行糅合在一起的混沌光球!光球内部,闪现着无数混乱的碎片:乐坊修补古琴的桐木香气混杂着水牢污水的腥臭;哑巴验尸官染血的手指与国师素白的面具重叠;阿月脖颈喷溅的暗金血液在空中凝固成《孤鸾啼》的音符…这是她强行切割下来的、属于这一世最混乱痛苦的记忆片段!
这团混沌记忆光球出现的刹那,脚下沸腾的淤泥和席卷而来的音波暗流,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改变了方向!淤泥形成巨大的漩涡,贪婪地吞向那团记忆光球!音波暗流也化作无数道利爪,抓向那混乱的光晕!
“去!” 明霜忍着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用尽最后力气,将那团切割下来的记忆光球狠狠掷向前方扑来的音波暗流中心!
如同滚油泼入冰水!
“轰——!!!”
混乱的记忆光球与狂暴的音波暗流猛烈碰撞、湮灭!爆发出刺目的、无声的能量乱流!脚下的吸力为之一松!
也就在这同一瞬间!
前方的赝品骨钟发出一声贪婪到极致的咆哮!钟口大张,层层叠叠的骨刺獠牙疯狂蠕动!它竟放弃了抵抗沼泽的吸力,化作一道骸骨组成的惨白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扑向那团正在湮灭的记忆光球与能量乱流的中心!
“不!蠢货!那是…” 国师残魂惊怒的意念只来得及传出一半!
“咔嚓!咕噜…”
令人牙酸的咀嚼与吞咽声在能量乱流中响起!赝品骨钟竟强行撕开湮灭的能量,将明霜切割下来的那团痛苦记忆碎片,连同部分混乱的音波暗流,一同囫囵吞噬了进去!
钟体表面的骸骨瞬间爆发出刺目的、混乱的光晕,新生的骨刺上浮现出扭曲的、属于明霜记忆碎片的痛苦人脸!国师残魂的赤金魂火被这混乱的能量冲击得明灭不定,发出凄厉的魂啸!
明霜利用这短暂的空隙,无间尺光芒爆发,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从淤泥中挣脱,踏着翻涌的琉璃海面,向着那点微弱共鸣的源头,疾掠而去!身后,是吞噬了记忆碎片后陷入短暂混乱、发出痛苦咆哮的赝品骨钟,以及重新合拢、更加暴怒的沼泽浓雾。
## 第二章:逆骨音叉(续集1)
冰冷的白光如同凝固的石膏,死死封固着“虚空茧房”。明霜僵立其中,右手指尖残留着液态琴谱的灼痛,左手紧握的无间尺传来唯一真实的冰冷棱角。颅腔内,那机械音的余震尚未完全消散,【第37次循环】的宣判如同冰锥悬顶。前世的烈焰、湮灭、师兄漠然的眼神、弟子被改造的脊椎骨……这些被强行压制却依旧沸腾的记忆碎片,在意识深处疯狂冲撞,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灵魂撕裂的剧痛。
嗡——!
毫无征兆!一股蛮横到不容抗拒的空间排斥力,如同无形的巨浪,猛地从四面八方狠狠拍击在她身上!这力量并非推动,而是撕扯!要将她这具“稳定阈值Delta级”的躯壳,从这片纯白的囚笼中彻底剥离、丢弃!
“呃啊——!” 明霜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哼,身体便被这股巨力狠狠抛起!眼前纯粹的白光瞬间被拉长、扭曲,化为一片混沌的光流!失重感与空间的剧烈撕扯同时降临,骨骼发出濒临解体的呻吟,内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搅成一团!
噗通!
没有坠地的实感,而是如同陷入冰冷的、粘稠的泥沼。
阴冷刺骨的湿气瞬间包裹全身,带着浓烈的腐殖质、朽木和某种生物体液混合的、令人窒息的腥甜恶臭。黏稠冰冷的淤泥从口鼻、耳道、每一个缝隙蛮横地灌入,带来溺水般的窒息与滑腻触感。虚空茧房那消毒水般的无机质冰冷被彻底取代,这里是……活的坟墓。
明霜剧烈地呛咳着,挣扎着从令人作呕的淤泥中抬起头。左眼视野中那层挥之不去的淡红钟影,此刻被更加浓稠的黑暗和扭曲的光影所覆盖。她发现自己陷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翻涌着墨绿色气泡的沼泽里。水面漂浮着破碎的枯枝、肿胀的兽尸、以及某种半透明、缓慢蠕动的胶质菌毯。天空被厚重、流淌着铅灰色油污的浓云遮蔽,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种令人绝望的、病态的昏黄天光。
死寂。绝对的死寂。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只有脚下淤泥缓慢冒泡的微弱“咕嘟”声,以及自己粗重、带着泥腥味的喘息。虚空茧房的机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仿佛被亿万双眼睛在浑浊水下窥视的……毛骨悚然的寂静。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阵极其微弱、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共鸣声,如同垂死蚊蚋的振翅,突兀地从她腰间传来!
明霜猛地低头。左眼覆盖钟影的视野艰难聚焦——在她被泥浆浸透的破烂衣襟下,紧贴着皮肤的地方,一件硬物正隔着湿透的布料,发出微弱却清晰的震动!
是那个!从虚空茧房纯白墙壁的液态琴谱旁,在空间折叠的混乱中,她下意识抓取的冰冷金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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