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断掌焚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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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微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她不明白什么《山河社稷图》，也不明白萧承睿为何突然对她说这些。但本能告诉她，这绝非什么好兆头。

果然，萧承睿的下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窟。

"而你兄长云知澈，"他的声音骤然冷厉，"手里至少有三块这样的瓷片！"他猛地掐住云知微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喉骨，"说！他把另外两块藏在哪里了？！"

云知微的呼吸被骤然掐断！她的脸迅速涨红，眼球因缺氧而凸出。她徒劳地挣扎着，右手无力地拍打着萧承睿的手臂，却如同蚍蜉撼树。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边缘，萧承睿突然松开了手。她如同破败的玩偶般滑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嘶鸣。

"你以为孤会这么轻易让你死吗？"萧承睿蹲下身，与她平视，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不，孤会让你活着，亲眼看着你珍视的一切，一点一点被摧毁。"他的目光转向角落里毫无声息的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比如……他。"

云知微的瞳孔骤然紧缩！她顺着萧承睿的目光看去，只见沈砚的脸色已经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灰，那只被毒侵蚀的手臂，紫黑色已经蔓延到了肩膀，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

"不……"她嘶哑地哀求，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求你……救救他……"

"救他？"萧承睿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可以啊。只要你告诉孤，另外两块瓷片的下落。"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否则，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在你面前烂成一具白骨。"

云知微的眼泪无声地滚落。她不知道什么瓷片，也不知道兄长将它们藏在了何处。但此刻，为了沈砚，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我不知道……"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但如果……如果你救他……我愿意……愿意帮你找……"

萧承睿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缓缓摇头："不够。"他的目光落在云知微已经变形的左手上，忽然笑了，"这样吧，孤给你一个机会。用你的左手，换他的命。"

云知微愣住了。她茫然地看着萧承睿，不明白他的意思。

萧承睿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锋利的刃口在火光下泛着寒芒。他将匕首丢在云知微面前，金属与石板的碰撞声清脆而冰冷。

"自己断掌，"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谈论天气，"孤就给他解药。"

云知微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低头看着那把匕首，又看向自己已经骨断筋折的左手。那只手已经废了，即使不砍，也再无痊愈的可能。而沈砚……沈砚马上就要死了。

没有犹豫，她用右手捡起了匕首。刀刃的冰冷透过皮肤，直抵骨髓。

"微微……不要……"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呢喃，突然从角落传来。

云知微猛地抬头，只见沈砚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总是深邃如墨的眼眸，此刻灰暗无光，却仍固执地望向她。他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黑血。

"沈砚！"云知微几乎是爬着扑到他身边，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触手一片冰凉。"你醒了……你撑住……我马上就能拿到解药了……"

沈砚的目光落在她变形的左手上，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艰难地摇头，声音轻如蚊蚋："不……值得……"

"值得！"云知微的眼泪砸在他的脸上，"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这一次，换我来救你……"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捡起匕首，对准自己左腕的关节处。刀刃的寒光映着她决绝的脸，没有一丝犹豫。

"我答应你，"她看向萧承睿，声音平静得可怕，"希望殿下……言而有信。"

萧承睿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玩味。他缓缓点头："孤一言九鼎。"

云知微深吸一口气，右手高高举起匕首——

"住手！！！"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不是来自垂死的沈砚，也不是来自冷眼旁观的萧承睿，而是——

柴房的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手持一柄染血的长剑，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云知微的匕首僵在半空，她震惊地转头，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

青霜？！

那个本该在替她试妆时暴毙的婢女，此刻却活生生地站在门口，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她的身后，横七竖八地倒着数名守卫，鲜血染红了甬道的地面。

"小姐！不要！"青霜的声音嘶哑破碎，"他在骗你！沈大人中的毒……根本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