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规则初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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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人太多了，挤得慌。” 林羽随口找了个借口。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西南方就传来了一阵争吵声。果然，那个穿黑色 T 恤的男人插队打饭，被后面的人发现了，两人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引得餐厅里的人都纷纷侧目。
“嘿，还真吵起来了。” 小李惊讶地说。
林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他能看到那个插队男人脸上的愤怒和心虚，也能看到被插队的人眼里的委屈和不甘。这就是人性，在利益和规则面前，总是会暴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吃完饭回到公司，林羽刚坐到工位上，就看到张姐拿着一个纸箱，从他身边走过，脸上满是落寞的神情。林羽知道，张姐被裁员了。天书的规则早就告诉了他这一切，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
“小林，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联系。” 张姐停下脚步，对林羽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
“张姐，一路顺风。” 林羽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看着张姐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林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张姐平时对自己的照顾，想起她每次带零食都会分给自己一半，可自己却因为害怕天道反噬，没能提醒她早做准备。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林羽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以前他觉得这句话很冷酷，可现在他才明白，这或许就是天道的本质。天道不会因为谁善良、谁可怜就格外眷顾谁，它只会按照既定的规则运行。
下午，林羽正在处理一份文件，突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小羽，你爸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需要立刻住院治疗。” 母亲的声音很焦急。
“妈，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林羽挂了电话，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他向领导请了假，匆匆赶往医院。
医院里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林羽找到父亲的病房，推开门走了进去。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精神看起来很不好。母亲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爸，你感觉怎么样？” 林羽走到病床边，握住父亲的手。父亲的手很凉，微微颤抖着。
“小羽来了。” 父亲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林羽和母亲聊了一会儿，得知父亲需要进行手术，但是手术风险很大，医生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林羽的心里很害怕，他再次在脑海中呼唤天书的规则，可得到的依旧是那句 “父病，乃积劳成疾，气运衰竭，需静养，忌忧思”，没有任何关于手术结果的提示。
他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里，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心里一片茫然。他能看到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却看不到父亲的未来。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无助，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手里拿着一盏灯，却照不亮自己脚下的路。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他身边走过，天书的规则突然在他脑海中显现：“此医生，心术不正，收受红包，今将错诊，延误病人治疗。”
林羽心里一惊，顺着医生走去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医生走进了一间病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跟了过去，躲在病房门口，偷偷地看着里面。
病房里躺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脸色蜡黄，呼吸微弱。少年的母亲正拿着检查报告，焦急地向医生询问着病情。那个医生拿着报告，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眼，就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普通的感冒，开点药吃就行了。”
少年的母亲有些不放心：“医生，可他都烧了好几天了，还一直咳嗽。”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医生不耐烦地说，“赶紧去拿药吧，别耽误我看其他病人。”
林羽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他能看到医生眼底的闪烁和心虚，也能看到少年体内正在快速恶化的病情。天书的规则告诉他，这个少年得的根本不是感冒，而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快就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办？要不要提醒他们？” 林羽的心里天人交战。他知道，如果自己插手这件事，很可能会遭到天道的反噬，可如果不提醒，那个少年就会因为医生的误诊而失去生命。
他想起了那只被压死的流浪狗，想起了张姐落寞的背影，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强烈。“难道我就要这样一直看着，什么也不做吗？” 林羽在心里问自己。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医生拿着处方单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差点撞到他身上。“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医生警惕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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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看着医生那张冷漠的脸，突然下定了决心。他没有回答医生的问题，而是快步走进病房，对少年的母亲说：“阿姨，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带着孩子去其他医院再检查一下，这个医生的诊断可能有问题。”
少年的母亲愣住了，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我…… 我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林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能看到天道规则吧。
这时，那个医生又走了回来，听到了林羽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我没有胡说，” 林羽直视着医生的眼睛，“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不是真的认真给这个孩子检查了。”
医生被林羽看得有些心虚，色厉内荏地说：“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了！”
少年的母亲看两人争执起来，也有些害怕，拉了拉林羽的胳膊：“小伙子，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还是相信医生吧。”
林羽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病房。他能感觉到，在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天书在木箱里（他今天特意把天书带在了身上）轻轻震动了一下，一股微弱的寒意从身上掠过，像是在警告他。
他走出医院，心里充满了挫败感。自己明明知道那个少年会被误诊，却还是没能改变什么。这就是干预规则的后果吗？不仅没能改变事情的走向，还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回到出租屋，林羽打开木箱，看着天书。页面上，那行 “天道无常，唯变不变，观规则者，亦可变规则，前提是……” 的字依旧模糊不清。他现在越来越觉得，那个模糊的前提，可能和自己的某种牺牲有关，就像之前看到的 “干预者，遭反噬，折寿三日” 一样。
他拿起天书，翻到关于自己命运的那一页：“林羽，命带孤星，早年坎坷，中年得悟，晚年归道。” 他不知道自己的 “悟” 到底是什么，但他隐隐觉得，可能和如何正确对待这些规则有关。
夜深了，林羽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想起了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想起了那个少年苍白的脸，想起了医生冷漠的眼神。他开始思考，天道规则真的是绝对公平的吗？如果规则本身就是错的，那自己还要遵守吗？
《道德经》里说：“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或许，改变规则的方法，就藏在规则的反面。林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但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了。
他拿起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询问了父亲的情况，然后又叮嘱母亲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挂了电话，他看着窗外的夜空，星星依旧在按照自己的轨道运行着，可他的心里，却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他知道，解开天书秘密的路还很长，而改变规则的代价可能也很大，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会勇敢地走下去，因为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懦弱和胆怯，而留下更多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