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云墟通玄(1/2)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规则道书》最新章节。

晨雾在云墟洞天的洞口凝成淡青色烟霭时,林羽正蹲在布满矿渣的洞门前,指尖先触了触灰褐色的土层 —— 粗粝的矿渣颗粒像被岁月磨钝的沙砾,嵌在黏土里硌得指腹发疼。他将手持式土壤重金属检测仪的探头缓缓插进土层,金属探头与矿渣碰撞时发出细微的 “咔嗒” 声,屏幕背光在雾中泛着冷白的光,镉含量数值从 150mg/kg 缓慢攀升,最终在 162mg/kg 处停滞,铅含量则像不安分的跳棋,一路跃至 115mg/kg。

这便是道教 “七十二福地” 之一的云墟洞天。百年前周边银矿开采的喧嚣早已消散,只留下矿渣堵塞的洞口、渗入洞体的毒水,将这片曾 “云气绕洞、仙芝丛生” 的圣地拖入荒芜。裸露的矿渣在数十年雨水冲刷下结块如铁,表面泛着青黑色的锈迹,风一吹便簌簌掉渣;散落的采矿镐木柄早已朽烂,只剩铁头嵌在渣堆里,镐齿上还卡着半块发黑的钟乳石;锈蚀的矿灯玻璃罩裂着蛛网纹,灯芯残留的焦痕像凝固的泪痕,与残碑、碎石共同拼凑出洞天破败的图景。

“《洞天福地记》载,唐代有高道在此炼丹修行,” 洞天遗址保护办的贺工蹲下身,指尖轻轻抚摸洞口 “云墟洞天” 的残碑,碑体被矿锈侵蚀得凹凸不平,道家云纹的曲线早已模糊,只剩几处凸起的纹路还能辨认出云卷的形态,“后来矿渣堵了洞门,洞内的钟乳石都被矿烟熏成了墨黑色,连洞顶的水滴都带着股铁锈味。现在要是能让灵草在这矿渣堆里扎根,也算给这断了百年的洞天,续上点玄脉气。”

雾中传来木屐踏石的声响,“嗒、嗒” 声在空谷中格外清晰。身着青布道袍的老者拄着松枝杖走来,道袍下摆沾着些草屑与露水,松枝杖的杖头被摩挲得光滑发亮,挂着的竹编药篓晃悠着,篓中云芝的浅褐色菌褶、石韦的深绿叶片清晰可见,腰间系着的墨玉牌随着步伐轻晃,“云墟” 二字在雾中泛着温润的光。“贫道玄墟,守此洞天五十载了。” 老者停下脚步,先将药篓中的松针一把把撒在矿渣堆上,松针落地时带着清苦的草木香,混着雾中的湿气钻进鼻腔,“此洞如今是‘金旺克木,土失玄气’之相。《道德经》云‘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洞天之衰,非只因矿采,实是玄脉先断。就像人没了魂魄,强行植草不过是给无魂之躯穿件绿衣,终会凋零。”

林羽闻言心中一动,急忙翻开帆布包中的《太初规则》。这是本泛黄的线装书,书页边缘打着毛边,他指尖恰好落在 “太初之洞,灵于气通,废于脉绝” 的批注上 —— 批注是用朱砂写的,字迹遒劲,末尾还画了道小小的八卦图。再抬眼时,玄墟道长正捧着本《抱朴子》,书页停在 “夫玄道者,得之乎内,守之乎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 一句,两处文字竟如榫卯般相合。“道长是说,需先通洞天玄脉,化去矿渣之毒,再植灵草,而非蛮干强种?” 林羽指着洞口仅存的几株石韦,它们贴着矿渣缝隙生长,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红,“就像《太初规则》里说的‘洞之性,依气而灵,顺脉而荣,不逆矿之势’?”

玄墟抚须而笑,眼角的皱纹在晨光中舒展,他从药篓底层取出株灵草 —— 叶片呈淡绿色,表面布满细密的云纹,根部裹着湿润的陶土,“此草名‘云芝草’,能通玄气、化矿毒,恰合‘致虚极,守静笃’之理。今日便先以它探探洞天玄脉,看这百年废洞,是否还留着口气。”

说话间,生态修复团队与云墟观的弟子们扛着工具转过山坳。曾是矿工的老郑走在最前面,他拖着根磨损严重的矿锄,锄柄被手汗浸得发黑,锄头上还沾着块灰褐色的矿渣,走一步便晃一下。“这矿渣比石头还硬,当年我们采矿时,得用钢钎凿半天才能开个缝。” 他停下脚步,举起矿锄往渣堆上狠狠凿去,“火星‘噼啪’溅起,落在地上很快熄灭,“更别说当年用的炸药了,把洞壁的钟乳石炸得粉碎,碎渣顺着洞口往下滑,堆得比人还高。现在想让草长出来,比给铁石雕花还难。”

观里的小道士们则两两一组,用竹筐清理洞口的碎石。穿灰布道服的小道士叫清尘,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带尖刺的矿块捡进筐里,矿块边缘划破了他的手套,指尖渗出血珠也不在意。“玄墟道长说‘物尽其用’,” 他用麻绳将装满矿块的竹筐捆扎结实,绳结打得整齐利落,“这些矿块看着是废料,其实能垒成挡渣墙。既护住洞口不让雨水冲垮渣堆,又能保留当年采矿的古意,不能像以前那样当垃圾扔下山。”

第一批灵草苗运来时,晨雾刚好散了些,阳光透过松枝洒在矿渣堆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林羽依玄墟所授 “顺渣嵌植法”,没有强行凿开坚硬的矿渣,只是用小毛刷将缝隙中的碎渣轻轻扫开 —— 碎渣落在铺好的油布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底层先铺 12 厘米厚的苔藓,这些苔藓采自洞阴处,叶片呈深绿色,带着湿润的水汽,用手一捏能挤出细小的水珠。“这苔藓能吸毒保水,是灵草的第一道‘防护衣’。” 玄墟蹲在一旁指导,声音放得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苔藓中的灵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中层填的是腐叶土与矿渣粉末的混合物,玄墟称其为 “玄脉土”。腐叶土是弟子们从后山收集的,呈深褐色,带着腐熟的草木香;矿渣粉末则是老郑用石碾子碾了半宿的,细得像面粉。“腐叶属阴,能化矿毒;矿渣属阳,可松土壤。” 玄墟往土中撒着晒干的柏叶,柏叶呈墨绿色,带着淡淡的松香,“《道德经》云‘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矿渣含的金毒是‘阳之烈’,腐叶土的阴润之气是‘阴之柔’,二者相济,才能通玄脉、养灵根。”

林羽小心地往缝隙中植入云芝草,指尖触到 “玄脉土” 的瞬间,明显感觉到灵草的根系在微微颤动,原本蜷缩的根须竟慢慢舒展,像婴儿的手指般探进土壤。玄墟取出罗盘,罗盘指针在 “巽” 位轻轻停下,他眯眼看向洞口的方位:“此处为‘巽’位,属风,与云芝草‘通玄气’之性正好相合。这么看,洞天玄脉已通三分了。”

贺工立刻凑过来,将土壤检测仪的探头插进种植区。屏幕上的数值缓缓下降,镉含量从 162mg/kg 降至 108mg/kg,铅含量也略有回落。“这便是‘道法自然’的妙处,” 他掏出笔,在洞口岩壁上用红漆标注出 “巽” 位的符号,“不与矿渣硬争,只借洞天之势,比我们之前计划的强行挖土省工十倍,效果还更好。”

早饭在洞前的石桌吃。石桌表面凹凸不平,是天然的岩石凿成的,粗陶碗里的小米粥冒着热气,粥面上飘着几片云芝草叶,用筷子搅动时,谷物的温热裹着草木的清苦,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暖得人浑身舒服。老郑啃着窝头,窝头是张婶早上送来的,带着麦香。他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起二十年前的矿难:“那天矿道突然坍塌,埋了三个工友,我们挖了三天三夜,最后只找到几件破工装。后来矿场倒闭,老板跑了,只留下满山坡的矿渣,风一吹,渣子能刮到村里去。” 他放下窝头,望着雾散后渐渐清晰的洞口,眼神里满是愧疚,“那时候只想着挖矿赚钱,哪顾得上洞天死活。现在能跟着种点灵草,哪怕只能挡点矿毒,也算赎点当年的罪。”

玄墟道长煮了壶石韦茶,茶汤呈淡绿色,清冽如泉。他给每人斟了一杯,茶水流过杯壁时,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庄子》云‘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玄墟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人采矿是取地之利,种草是还洞之灵,不过是天地间的循环往复罢了。不必过分愧疚,只需记住‘顺势而为’四个字。”

林羽端着茶杯,望向缝隙中舒展的云芝草。阳光洒在叶片上,云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叶片在山风中轻轻颤动,却始终不枯萎。他突然懂了 “以柔化刚” 的真意 —— 不是拿着工具去对抗矿渣的硬,而是像这云芝草一样,用草木的温润,在毒渣中寻得通脉的缝隙,一点点扎下根去。

上午的种植却遇到了挫折。临近正午时,洞口西侧的矿渣堆温度骤升,林羽伸手摸了摸渣堆表面,烫得他立刻缩回手。贺工的红外测温仪显示,渣堆表面温度已达 58℃,种植区的温度也升至 45℃。刚栽下的灵草幼苗叶片很快开始焦卷,边缘泛出褐色的枯痕,像被火燎过一样。“这是‘金毒亢盛’之区,西侧属‘兑’位,金气过旺,阳气太烈,灵草扛不住。” 玄墟道长皱着眉,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桃木剑,剑身上刻着细小的八卦纹。他蹲在渣堆前,用剑尖在表面画出简易的八卦图,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清晰可见。

“需先引阴湿之气,暂抑金毒。” 玄墟起身对弟子们吩咐,“去洞中山泉处采集青苔,多采些,再打两桶泉水来。” 弟子们立刻行动,清尘带着两个小道士跑向洞后,很快便捧着满手的青苔回来 —— 这些青苔长在泉边的岩石上,呈深绿色,带着饱满的水汽,一捏就能出水。玄墟让弟子们将青苔混合着泉水调成糊状,用竹刷均匀地涂抹在渣堆表面,青苔糊覆盖的地方,很快传来 “滋滋” 的细微声响,像是热气被吸收的声音。“此为‘滋阴化金’之法,” 玄墟解释道,“青苔属阴,泉水为至阴之物,二者相合,可暂时压制金毒的烈性。待灵草扎根后,自身能调节阴阳,就不用再靠外力了。”

林羽突然想起《太初规则》中 “金有毒刚,化有柔缓,草木能解” 的批注,字迹旁还画了株小小的灵草,与玄墟的 “阴阳平衡” 之道不谋而合。他立刻让团队找来废弃的竹席 —— 这些竹席是村民们捐的,表面有些磨损,却还结实。“我们按八卦图的‘坎’位(属水)铺设竹席,只留‘兑’位(属金)透光。” 林羽蹲在地上,指着八卦图的方位,“这样既不阻断金气的流通,又能挡住烈阳的毒晒,恰合‘过犹不及’的中道。”

竹席铺好后,渣堆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林羽再摸渣堆表面时,已没有之前的灼手感,只有些微的温热。焦卷的灵草叶片间,竟慢慢冒出了新绿,像刚出生的嫩芽,娇嫩却有韧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时,山下村落的村民们挑着竹筐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张婶,她捧着个旧药罐,罐身上的云纹有些褪色,却是手工画的,线条柔和。“这药罐是我奶奶年轻时用的,那时候洞天没荒废,我们的药田里都能采到‘云芝草’,用这罐子煮水喝,能清火气。” 张婶停下脚步,指着渣堆旁的荒地,那里还留着当年药田的田埂痕迹,“2019 年的《洞天环境报告》我还存着呢,上面写着‘土壤铅含量超标 15 倍’,那时候别说种药草了,连野草都不长。”

林羽接过张婶递来的灵草苗,发现根部裹着层陶土,陶土中还混着细小的云芝粉。“这是玄墟道长特意调制的‘通脉灵土’,” 张婶笑着解释,“道长说云芝能通玄气,陶土能护根,裹在灵草根部,能让它们在矿渣里更好地扎根。”

很快,周边的文物爱好者、风水先生也闻讯赶来。有人带来了精致的罗盘,蹲在洞口仔细测量方位,嘴里还念叨着 “巽风动,玄气通”;有人带来了朱砂和黄纸,要帮灵草 “开光”,说能让灵草更有灵气;洞前的空地上,竟有人摆起了简易的法坛,坛上放着香炉、烛台,还供奉着道家的神像。玄墟道长没有阻止,只是笑着对林羽说:“众人有心护洞,便是好事。只要不违‘道法自然’,多些助力也无妨。”

中午的日头最烈时,玄墟道长的 “滋阴法” 彻底显效。贺工的红外测温仪显示,渣堆温度已降至 38℃,土壤检测仪上的铅含量也降至 65mg/kg。“你看这八卦图的痕迹,” 玄墟指着渣堆,“‘坎’位的青苔还保持着湿润,能持续吸收热气;‘兑’位的灵草正缓慢吸收金毒,二者配合得正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阴阳相生,方得长久。若是一味遮阴,反会让草木‘阴盛阳衰’,失去化毒的能力。这就像做人,不能只偏一方,要刚柔并济。”

老郑扛着块带云纹的矿石走来,矿石表面粗糙,却天然形成了如云气般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这是当年采矿时从洞底捡的‘玄脉石’,一直放在家里当摆设。” 他用袖子擦了擦石面,露出更清晰的云纹,“道长说这石头能镇住洞天的戾气,可将它嵌在洞口中央,当‘镇洞石’。”

林羽与老郑、贺工合力将矿石抬起来 —— 矿石比看起来重得多,几人憋得脸通红,才将它嵌在洞口核心处。玄墟从药篓里取出五谷(稻、黍、稷、麦、菽),一把把洒在矿石周围,五谷落在矿渣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周易》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玄墟双手合十,对着矿石拜了拜,“此石为洞之骨,草木为洞之魂,骨魂相依,方为通玄。”

午休时,林羽跟着玄墟道长沿洞天巡查。洞内光线昏暗,林羽打开头灯,光柱照亮了坍塌的炼丹台 —— 台面上还留着当年炼丹的焦痕,黑色的印记顺着台面的纹路蔓延,像凝固的火焰;洞壁的钟乳石被矿烟熏成了黑色,只有零星几处还泛着微弱的光泽,那是钟乳石本身的质感,在黑暗中格外显眼;洞后的 “云泉” 被矿毒污染,泉水泛着诡异的灰蓝色,水面上飘着层薄薄的油膜,只有几株耐毒的水藻在泉边勉强存活,叶片呈深褐色,边缘卷曲。

“此处为‘坎’位,属水,水受金毒,需种水生灵草化之。” 玄墟蹲在泉边,从药篓里取出几枝芦苇,芦苇的茎秆中空,带着淡淡的水汽。他将芦苇枝插进泉边的泥土里,动作轻柔,“芦苇属木,木能克金,可引泉中之水,解周边金毒。过些日子,再往泉里放些能净化水质的水草,这泉水就能慢慢恢复清澈。”

走过矿渣仓库时,林羽注意到墙角的裂缝里长出了一丛细辛。细辛的叶片贴地生长,呈心形,表面覆盖着细小的绒毛,根系则深深钻进矿渣中,像无数细小的吸管。“这草能‘化金毒’,” 玄墟摘下一片叶子,放在鼻尖轻嗅,“它的根系能分泌有机酸,将矿渣中的铅、镉转化为无害的化合物。这是自然的馈赠,比任何人工解毒剂都管用。”

林羽低头看着细辛的根系,突然想起《太初规则》中 “毒有刚柔,化有缓急,草木能解” 的记载,字迹旁画着细辛的图样,与玄墟的 “玄脉相通” 之说,竟如出一辙。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依赖的仪器、数据,在这些自然的智慧面前,竟有些单薄。

下午的种植转向洞壁的裂缝。洞壁的岩石表面粗糙,布满了采矿时留下的凿痕,裂缝宽窄不一,最窄的只有手指粗细。林羽依玄墟 “顺壁固植” 之法,先用小凿子将裂缝中的碎渣轻轻清理出来 —— 碎渣落在地上,发出 “叮叮” 的轻响,生怕用力过猛会震垮洞壁。底层铺 6 厘米厚的草木灰,这些草木灰是用松枝、柏叶烧成的,呈灰白色,带着淡淡的烟火气,玄墟称其为 “化金灰”。“草木灰柔而化毒,能中和矿渣中的金毒;洞石粉刚而固壁,能让土壤附着在洞壁上。” 玄墟往草木灰上撒着松针,松针呈墨绿色,“二者相济,既能让灵草扎根,又能加固洞壁,就像给洞壁装了层绿色的筋骨。”

老郑扛着水平仪过来,将仪器放在洞壁旁。屏幕上的数值慢慢稳定,显示洞壁的倾斜度比之前改善了 2 度。“这便是‘道法自然’的智慧,” 他掏出笔记本,认真记录下数据,“不用水泥灌浆,不用钢筋加固,只借草木之力,既保留了洞天的古貌,又加固了洞体。要是早知道这办法,当年采矿时也不会把洞壁破坏得这么厉害。”

夕阳西下时,中医药大学的师生们背着药篓来了。他们是听说云墟洞天的灵草能化矿毒,特意赶来建立 “洞生药草园” 的。戴眼镜的李教授蹲在灵草旁,小心翼翼地采集叶片样本,放进密封袋里。“我们要研究这些灵草的化毒机制,看看它们分泌的物质到底如何转化重金属。” 李教授一边说,一边打开显微镜 —— 显微镜是便携式的,放在石桌上,“你看,云芝草的叶片能分泌黄酮类物质,这些物质能将土壤中的铅、镉转化为惰性化合物,不会再扩散;石韦的菌丝更神奇,能缠绕矿渣颗粒,像给矿渣穿了层‘防护衣’,阻止毒素释放。”

学生们围在一旁,认真记录着数据,还在灵草旁插上了小牌子,上面标注着灵草的五行属性 —— 云芝草属木(通玄气)、石韦属水(化水毒)、芦苇属木(克金毒)。林羽看着这些小牌子,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不只是种植灵草,更像是在以草木为笔,在洞天的残壁上书写 “阴阳调和” 的通玄篇章,每一株灵草,都是篇章中鲜活的文字。

傍晚的山雨骤至,豆大的雨点砸在矿渣上,发出 “噼啪” 的声响。林羽与众人急忙起身,想找东西盖住灵草,却被玄墟拦住了。“《道德经》云‘上善若水’,此雨为‘通玄之水’,可助灵草化毒,无需躲避。” 玄墟立于洞口前,任由雨水打湿道袍,道袍贴在身上,却丝毫不显狼狈。他手中的八卦镜在雨中映出洞天的全貌,镜面上的雨水顺着八卦纹路流淌,像给洞天镀上了层水膜。

雨水顺着洞口的缝隙流淌,在灵草根部汇成细小的溪流,溪水清澈,带着淡淡的草木香。老郑抹着脸上的雨水,笑得格外开心:“以前下雨,我们都怕矿毒顺着雨水流到村里,家家户户都要堵门口;现在有了灵草,反倒盼着雨来,这就是‘变害为利’啊!”

雨幕中,洞口的 “镇洞石” 被雨水冲刷得愈发清晰,石面上的云纹仿佛活了过来,在水中轻轻流动;灵草在雨水中舒展叶片,水珠顺着叶片滑落,像给灵草洗了个澡,叶片愈发翠绿。林羽站在雨中,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整个洞天都在雨水的滋养下,慢慢恢复了玄脉的活力,像沉睡了百年的老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晚饭还在洞前的石桌吃,铁锅炖的山鸡冒着热气,鸡肉的鲜嫩混着云芝草的清苦,香味飘得很远。玄墟道长取出珍藏的 “云墟茶”,茶叶是采自洞旁古松的寄生茶,用洞内的阴干之法制成,叶片呈墨绿色,带着淡淡的松香。“此茶吸洞天玄气而生,性温而味醇,” 他用粗陶壶冲泡茶叶,茶汤呈淡黄色,“恰如这洞天的灵草,虽生在矿毒之中,却有化毒之性;虽历经磨难,却能坚韧生长。”

贺工从包里掏出份最新的检测报告,纸张还带着油墨的香气。“你们看,洞天周边的土壤铅含量从 15 倍超标降至 4 倍了!” 他指着报告上的数据,眼里闪着光,“已经达到遗址保护标准了。再种半年,轻度污染区就能种药用植物,到时候能给观里增加些收入,也能让村民们多些生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