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色的黄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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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选择的小路确实避开了主干道上的汽车长龙和失控的人群，但并不意味着安全。

小巷里同样充斥着恐慌。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奔跑，尖叫着，抢夺着能看到的一切东西。商店的橱窗被砸开，昔日昂贵的商品被随意践踏。黑暗中，人性的恶被无限放大。

“跟紧我！”秦雪低喝一声，手中的战术棍精准地敲在一个试图扑向苏婉清的抢劫犯手腕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对方惨叫着倒地。

林洛紧握着撬棍，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他从未经历过如此直白的暴力。他努力模仿着秦雪的动作，用撬棍格挡开飞来的杂物，或者狠狠将靠近的威胁捅开。他的动作笨拙而用力过猛，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坚持着。

苏婉清紧紧跟在两人中间，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她将沉重的急救包抱在胸前，既是保护也是负担。作为一名医生，她见惯了血，但眼前这纯粹为了掠夺和破坏的暴力，依然让她感到窒息。

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是夜晚，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被巨大阴影吞噬的昏暗。诡异的绿色极光如同垂死的巨蟒，在云层间疯狂扭动，将下方混乱的城市映照得光怪陆离。

突然——

一种超越听觉极限的、尖锐到几乎撕裂灵魂的**嗡鸣声**，从天空深处，从大地内部，从每一个人的颅骨之中猛地炸响！

**嗡——！！！！**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还在闪烁的应急灯、手电筒、汽车残存的车灯、甚至人们手机屏幕上最后一点微光……**彻底熄灭**。

绝对的、纯粹的黑暗降临了。

这不是停电，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被彻底抹除。现代文明赖以运转的电子神经网络，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巨手彻底掐断。

EMP（电磁脉冲）冲击，来了。

那高频嗡鸣只持续了短短一两秒，但其造成的效果是毁灭性的。

死寂。

绝对的死寂取代了之前的喧嚣。

人们保持着惊恐的表情和奔跑、抢夺的姿势，僵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们的耳朵还在耳鸣，大脑无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超越认知的变化。

几秒钟后，死寂被更深的恐慌和绝望的嚎叫打破。

“灯！灯怎么没了！”

“手机！我的手机坏了！”

“车子！彻底动不了了！”

“什么都看不见了！世界末日！真的是世界末日！”

真正的黑暗时代，降临了。

“快走！”秦雪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的军事训练让她对EMP有所了解，但亲身经历其威力还是让她心头发寒。她抓住林洛和苏婉清的胳膊，凭借着记忆和天空中那诡异的绿色极光指引，奋力朝着城西方向冲去。

现在，视觉几乎失效，只能依靠微光和对方向的模糊感知。

他们跌跌撞撞地奔跑，脚下不时踩到破碎的玻璃或者摔倒的人体，引来咒骂或哭喊。空气中开始弥漫起烟味，某些地方已经因为之前的混乱和无法扑救的电路起火而引发了火灾，火光在绝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林洛感觉自己的肺像破风箱一样嘶吼着，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他不敢停，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回到飞艇那里去！

不知跑了多久，周围的建筑物逐渐低矮稀疏，人声和火光也被抛在身后。他们已经冲出了核心城区，来到了城乡结合部的边缘。

天空中的绿色极光渐渐变淡，另一种光芒开始渗透下来。

那是**金色**的。

仿佛太阳的光芒，但却没有温度，只有一种纯粹的、毁灭性的**亮**。

林洛抬起头，看到透过稀薄云层洒下的光芒，不是温暖的日光，而是某种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金色辉光。它照亮了大地，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反而皮肤传来一种微微的刺痒感。

“紫外线……”苏婉清颤声说，下意识地拉紧了衣领，“强度还在急剧升高！不能暴露在这种光线下！”

“亥伯龙之怒”的第二阶段，致命的紫外线辐射，开始了！

他们拼命奔跑，终于冲到了那片干涸的旧河床区域。芦苇丛在金色的死亡光芒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枯黄。

那艘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飞艇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它 silent 地卧在那里，如同搁浅的巨鲸，蒙皮上反射着冰冷金光。

就在他们即将冲入飞艇投下的阴影时，异变再生！

河床对面的芦苇丛剧烈晃动，七八个身影嚎叫着冲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斧头、铁棍，眼神疯狂，显然也是想抢占这个看起来能提供庇护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