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理发店遇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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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里，那恐怖的“清道夫”并没有追赶，只是站在原地，巨大的红色独眼冷漠地注视着逃窜的猎物。它缓缓抬起右臂，那嗡嗡作响的合金链锯上，赫然挂着一大块从黑犀牛车尾撕扯下来的、扭曲变形的钢板！
“妈的！”夏昭看着后视镜里那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心有余悸。刚才那一钳子，如果再偏一点，或者链锯挥下，他们三个连同黑犀牛恐怕都得变成一堆废铁！
车子冲出研究所范围，驶入废墟街道。夏昭的【万物之声】捕捉到后方研究所方向传来更多混乱的嘶吼和脚步声，显然警报引来了更多的“居民”，但那个“清道夫”似乎并未追来。
“暂时安全了……”夏昭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全身都在疼，特别是脑袋，像要炸开一样。
“咳咳……”后座传来石磊压抑的咳嗽声，他右肋的冻伤在剧烈颠簸下疼得他直冒冷汗。
副驾上，周不忘靠在椅背上，紧闭着眼，脸色白得吓人。她右臂的紫红肿胀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骇人，皮肤下仿佛有血液要渗出来。强行催动【伤痛熔炉】的透支反噬和硬抗那一下砸击的震荡，让她内伤不轻。她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自己狼狈的样子和夏昭嘴角的血迹，又看了看石磊痛苦的表情，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极其微弱、带着点沙哑和不易察觉的懊恼，挤出一句：
“拖后腿了……”
夏昭愣了一下，随即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平时沉默寡言、扛着斧头砍天砍地的家伙，居然在自责？他一边操控着黑犀牛在废墟中狂飙，一边忍不住侧头，对着周不忘那惨白的侧脸，扯出一个带着血沫却依旧明亮的笑容：
“放屁！没你那一斧子劈了那放冷气的，咱们仨都得冻成冰棍！没石哥挡那一下酸液和冻气，咱俩早交代了！咱们这叫…互相拖后腿，谁也离不开谁！”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活着出来了，U盘拿到了，就是最大的胜利！回去让梅姐给你炖汤补补！”
周不忘看着夏昭那明明自己也伤得不轻、却依旧努力笑得没心没肺的脸，听着他带着血腥味却温暖的话，沉默了几秒，然后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嗯”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点点，只是那只废掉的右臂，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石磊在后座，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残破景象，坚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疲惫却安心的笑容。是啊，活着出来了。带着重要的情报，带着伤痕，也带着更深的羁绊。
黑犀牛伤痕累累的车身，承载着三个疲惫不堪却眼神坚定的战士，在夕阳的余晖下，朝着铁穹的方向，一路狂奔。
研究所深处那巨大的阴影和冰冷的红色独眼，如同烙印，刻在了他们心头。
创生纪元……这仅仅是开始。他们必须更快地变强，才能在这血色末世中，守护住想要守护的一切。
黑犀牛在布满裂痕的柏油路上颠簸前行，夕阳将车身斑驳的伤痕和脱落的装甲板镀上一层暗金。车内气氛凝重，只有引擎的轰鸣和三人粗重或压抑的喘息声。
夏昭握着方向盘，眼神却有些飘忽。脑袋里针扎似的疼痛还未完全消退，但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口袋里那个沉甸甸的U盘，以及康泰研究所里那地狱般的景象。
“石哥，不忘，你们说……”夏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沙哑和前所未有的凝重，“老赵，他给的那些资料，是不是太‘详细’了点？”
他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石磊。石磊正小心地用林梅准备的干净布条擦拭着右肋处青紫的冻伤，那里的皮肤依旧麻木，触感冰凉。闻言，他手上的动作顿住，抬起眼，目光沉静而深邃。
“详细？”周不忘靠在副驾椅背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吃了止痛药后，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她右臂的肿胀消下去一点，但依旧紫得吓人，裹着厚厚的绷带搁在腿上。她侧头看向夏昭，眼神带着询问。
“对，详细！”夏昭的语速快了起来，带着一种压抑的激动，“冰尸的弱点、缝合怪的成因、甚至连‘清道夫’那种鬼东西都有模糊描述！这些情报，绝对不是靠几个侦察小队失联就能总结出来的！源质菌的‘结晶化’理论、‘凝晶者’的命名…这需要多么深入的研究？铁穹建立才多久？赵卫国他一个前武警中队长，从哪里搞到这么核心、这么超前的生物科技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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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创生纪元是这一切的源头，他们的资料肯定是绝密！老赵手里这份东西，要么是他自己就是创生纪元的人，要么就是他背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情报来源，而且这个来源，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接近‘核心’！” 夏昭的【万物之声】让他对信息的敏感度远超常人，之前沉浸在生存压力下没细想，如今劫后余生，疑点如同水底的暗礁，纷纷浮出水面。
石磊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赵队……确实不简单。但他收留了我们，给了小石头和梅子安稳。至少目前，铁穹是我们的庇护所。”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务实的沉稳，“U盘里的东西，是真是假，回去就知道了。”
周不忘听完，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废墟，眼神幽深。半晌，她才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夏昭：“……刀能砍人，也能护人。情报也一样。关键在谁握着刀柄。” 她的意思很明确：情报本身没问题，问题在于赵卫国的立场。在弄清楚之前，保持警惕，但该用的还得用。
夏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石磊和周不忘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回去，把U盘交给赵卫国，看他能给出什么解释。他刚想开口，视线却被路边一家破败的店铺吸引。
那是一家小小的理发店。霓虹招牌早已熄灭，布满灰尘和蛛网。巨大的落地窗碎了一半，但里面那些熟悉的转椅、镜子和摆放着瓶瓶罐罐的架子，在末世中透着一股诡异的怀旧感。
“啧，理发店。”夏昭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头标志性的银发。半个月没打理，发根处已经冒出了近一寸长的、浓密的黑发，在银灰色的映衬下格外显眼，像顶了个不伦不类的帽子。
“你的头……”周不忘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在夏昭的头顶和理发店之间扫了个来回，声音带着点……嫌弃？“像褪色的扫把。” 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然后才补充道，“……里面可能有染发膏。要……顺点？” 她用了“顺”这个字，显得有点别扭，但意思很明确。她知道夏昭很在意这个。
夏昭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不忘你懂我！” 他脸上瞬间多云转晴，之前的疑虑暂时被抛到脑后，“黑发长出来丑死了！必须染回去！走，下去看看！” 他二话不说，一打方向盘，黑犀牛嘎吱一声停在了理发店门口。
“小心点，里面可能有东西。”石磊提醒道，忍着肋下的不适，准备下车。
“小场面！你们歇着，我去去就回！”夏昭自信满满地跳下车，活动了一下还有些僵硬的脖子，【万物之声】悄然开启，覆盖向理发店内部。里面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碎玻璃的呜咽和灰尘落地的细微声响。似乎…没有活物？
他握紧腰间的匕首，小心翼翼地跨过破碎的落地窗，踩在满地玻璃渣和干枯发丝的地板上。店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灰尘和劣质洗发水混合的怪味。一排排理发椅如同沉默的墓碑，镜子蒙尘，映出他模糊的身影。
他的目标是靠墙的储物架，上面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染发剂、烫发水和护发素。银灰色……银灰色……夏昭的目光快速扫过标签。
找到了！一个印着“酷炫银灰”的大箱子！看起来存货不少！夏昭心中一喜，快步走过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箱子边缘的瞬间！
【万物之声】的警报如同高压电流般刺入脑海！不是声音！是极其微弱、但充满暴戾恶意的精神波动！来自——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