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敌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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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并非直接有创生纪元的情报来源？”夏昭追问，目光紧锁赵卫国。

赵卫国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摇了摇头：“没有直接联系。如果我有，铁穹或许能准备得更充分，也不会牺牲那么多兄弟去探路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沉痛，似乎想起了那些失联的侦察队员。“这些资料，是无数人用命换来的猜测和警示。现在，U盘里的东西，或许能告诉我们更多真相。” 他指了指屏幕上缓慢跳动的进度条。

夏昭沉默了片刻。

赵卫国的解释似乎无懈可击，演习预案和后续情报拼凑的说法也符合逻辑。但他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打消。

那份“预案”的深度和广度，依旧像一片巨大的阴影。不过眼下，U盘里的数据才是关键。

“我明白了，赵队。”夏昭点点头，不再追问，“那…我们就等数据分析结果了。希望这里面有我们需要的答案。”

赵卫国深深看了他一眼：“嗯。你们先回去好好养伤。这次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铁穹会记住你们的贡献。至于那个新来的苏蔓…” 他话锋一转，“她的背景和能力，我会派人核实。只要没问题，铁穹欢迎任何能战斗的同胞。”

“她枪法很准，能力对我们很有用。”夏昭补充了一句。

离开指挥部，夏昭走在渐渐亮起稀疏灯火的安全区道路上，心情依旧复杂。

赵卫国的解释暂时堵住了他的疑问，但那份演习预案的阴影却在他心中扎了根。

铁穹的建立过程清晰，枪和墙的来源也合理，但赵卫国这个人…他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他和那份精准得可怕的“预案”之间，是否还有更深层次的联系？

回到营房板房时，石磊已经回来了，肋下裹着厚厚的药膏和绷带，正坐在床边喝林梅熬的热汤。

周不忘还没回来，估计在医疗点做进一步处理。苏蔓已经换上了安全区发的清洁服，洗去了脸上的污垢，露出一张英气而略显疲惫的脸。她抱着自己的剁骨刀，坐在角落的凳子上，沉默地看着小石头在玩一个破旧的玩具车。

看到夏昭回来，石磊投来询问的目光。夏昭微微摇头，示意晚点再说。他走到自己铺位，看着角落里那箱“酷炫银灰”的染发膏，又摸了摸自己刺眼的黑发根，无奈地笑了笑。

“喂，新来的，”夏昭拿起一盒染发膏，对着角落的苏蔓晃了晃，“会染头发不？帮个忙？这颜色看着太闹心了。”

苏蔓抬起头，看着夏昭那头狼狈的银灰杂毛，又看了看他手里那盒染发膏，冰冷的眼神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荒诞的错愕，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在这个朝不保夕、伤痕累累的末世堡垒里，居然还有人惦记着染头发？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站起身，接过染发膏，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去外面。有热水吗？味道大。” 她似乎默认了这项与生存毫无关系的“任务”。

夏昭咧嘴一笑，露出染血后略显苍白的牙齿：“有！梅姐刚烧的！走走走！” 他仿佛暂时忘却了研究所的恐怖、赵卫国的秘密，此刻只想解决头顶的“颜色危机”。

石磊看着夏昭拉着苏蔓出去染头发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肋下的伤，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喝他的热汤。林梅则担忧地望向医疗点的方向，默默祈祷着周不忘的伤势没有大碍。

铁穹的夜，在伤员的呻吟、巡逻的脚步声和染发剂的刺鼻气味中，缓缓流淌。

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等待U盘揭晓的真相，以及…必将到来的更大风暴。而夏昭那即将重新变得“酷炫银灰”的头发，在这沉重的底色下，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却又如此鲜活地证明着——即使在末日，人，终究还是渴望一点“正常”和“自我”。

营房板房外，临时搭起的一个简易遮雨棚下，气氛有些…诡异。

夏昭坐在一张小马扎上，脖子上围着一条破床单充当围布。苏蔓则一脸严肃，甚至带着点视死如归的表情，手里拿着调好的染发膏和一把缺了齿的塑料梳子。旁边放着一盆林梅刚烧好的、还冒着热气的温水。

“你…确定要现在染？”苏蔓看着夏昭那头乱糟糟的银灰夹杂黑发的脑袋，又看了看自己沾满紫色染膏的手套，语气充满了不确定。在末世给一个大男人染头发，这体验实在过于超现实。

“当然！机不可失！梅姐烧水可不容易！”夏昭一脸坚定，甚至有点迫不及待，“放心染！大胆染！往酷炫了染！我相信你的手艺！” 他完全无视了自己嘴角的伤疤和一脸的疲惫，仿佛染发是此刻头等大事。

苏蔓嘴角抽搐了一下，认命地开始操作。她动作笨拙，显然毫无经验。染膏涂抹得厚薄不均，有些地方糊成一团，有些地方又没涂到。紫色的粘稠液体顺着夏昭的额角流下，差点流进他眼睛里。

“哎哟喂！苏蔓同志！轻点！进眼睛了！”夏昭呲牙咧嘴。

“闭嘴，别动！”苏蔓没好气地低喝，手忙脚乱地用毛巾去擦。

就在这时，板房门被推开。周不忘回来了。她右臂的绷带换成了新的，依旧裹得严严实实，但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至少没那么惨白了。她看到棚子下的景象，脚步顿住。

夏昭顶着一头被紫色染膏糊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像个调色盘失败的艺术品，脸上还沾着几道紫色的痕迹。苏蔓则一脸崩溃，手套上、围裙上全是染膏。

周不忘的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那双总是带着点冷意的眼睛扫过夏昭的“新发型”，沉默了足足三秒，才用她那特有的、没什么起伏的语调，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真丑。”

夏昭：“……” 他试图反驳，“这是艺术！还没定型呢！等洗掉就好看了！”

周不忘没理他，目光落在夏昭嘴角的伤疤和脸上的疲惫上，又看了看他那头可笑的紫色“头盔”，最终视线落在他努力挤出的笑容上。她几不可察地撇了下嘴，丢下一句更扎心的：

“像被泼了油漆的流浪狗。” 说完，径直走进板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夏昭：“……” 他感觉心口中了一箭。

苏蔓看着夏昭瞬间垮掉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低头假装认真涂抹。

好不容易在鸡飞狗跳中完成了上色和等待，夏昭迫不及待地冲到水盆边，让苏蔓帮忙冲洗。冰凉的水冲掉紫色的染膏泡沫，露出底下重新变得均匀、闪耀的…酷炫银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