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变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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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药库存只剩三成..."
"...赵队到底在看什么U盘..."
"...那些机械怪物要是来..."
夏昭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他看向走在前方的石磊宽阔的背影，又瞥了眼身侧紧绷如弓弦的周不忘。某种比秃鹫帮更危险的暗流，正在铁穹的钢铁围墙内涌动。
医疗点的帐篷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林梅正带着妇女们撕床单当绷带，小石头蜷缩在角落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周不忘用斧柄给他刻的小木马。
"坐好。"医务官老陈板着脸给周不忘清理伤口。酒精棉触到绽开的皮肉时，她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只有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夏昭蹲在旁边喋喋不休："要我说就该在围墙外埋地雷...或者搞点陷阱...哎哟！"他突然捂住耳朵——远处指挥部方向传来一阵异常高频的电子音，像某种加密通讯的启动信号。
周不忘的目光立刻扫过来。夏昭摇摇头表示无碍，但心跳陡然加速。那声音他只在康泰研究所的"清道夫"启动时听到过。
"好了，别碰水。"老陈缠完最后一圈绷带，突然压低声音："你们听说没？昨晚巡逻队在西南五公里处发现了...东西。"
石磊皱眉："什么东西？"
"像是什么大型机械的履带印，但比坦克还宽。"老陈做了个吞咽动作，"压过的柏油路都融化了，据说能闻到...冷冻剂的味儿。"
四人交换了个眼神。夏昭想起研究所里那台恐怖的机械造物，胃部一阵抽搐。周不忘已经拎起斧头起身，绷带下的肌肉线条绷紧如钢丝。
正午的指挥部笼罩在异常凝重的气氛中。赵卫国面前的显示屏泛着冷光，那个金属U盘仍插在接口上。当夏昭等人进来时，他迅速关闭了某个正在解码的文件窗口。
"坐。"赵卫国的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桌上烟灰缸堆满烟头，"两件事。第一，U盘数据恢复了部分。"他调出一张模糊的蓝图纸，上面是某种结合了生物组织的机械结构，"创生纪元在康泰研究所进行的是'生物机械协同作战单位'测试，你们遇到的冰尸机械体代号'寒霜哨兵'，属于第三代。"
夏昭盯着图纸上熟悉的爪型结构，喉咙发紧："那'清道夫'呢？"
"数据损坏。"赵卫国敲击键盘调出另一份文件，"但找到份物资清单，显示三个月前有十二台'清道夫'被运往不同地点，其中一台的目的地代码...指向铁穹所在的曙光区。"
石磊的拳头砸在桌上发出闷响："所以他们早知道我们的位置！"
"第二件事更紧急。"赵卫国调出段模糊的监控视频。画面中，光头秃鹫正毕恭毕敬地站在某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旁，背景是辆印有创生纪元标志的运输车。
"秃鹫帮是傀儡。"周不忘的声音像淬了冰，"燃烧弹是试验品。"
赵卫国沉重地点头："截获的通讯显示，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攻破围墙，而是测试燃烧弹对觉醒者的杀伤效果。"他目光扫过四人，"你们每个人的战斗数据...都被记录了。"
夏昭突然想起研究所里那些摄像头。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们从始至终都是实验品。
"还有二十四小时。"赵卫国关闭屏幕，"根据运输清单推算，那台'清道夫'最迟明晚抵达。我们需要——"
尖锐的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但这次不是敌袭警报，而是代表内部危机的连续短鸣！
"指挥部紧急呼叫！B区仓库发生爆炸！重复，B区仓库——"
众人冲出门时，西北角已腾起浓烟。夏昭的【万物之声】率先捕捉到混乱中的关键信息：有人在吼叫"觉醒者特权"，还有金属罐被砸碎的脆响。
"是粮食仓库！"石磊脸色剧变。林梅和小石头今早刚去那边帮忙分装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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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赶到时，火势已被控制，但场面一片狼藉。二十多个面黄肌瘦的幸存者围成半圆，中间是护着小石头的林梅，以及...被按在地上的苏蔓。她的剁骨刀掉在一旁，右眼肿得睁不开，却仍死死抓着某个破碎的玻璃罐。
"怎么回事？"赵卫国厉声喝问。
"她偷营养剂！"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头指着苏蔓尖叫，"觉醒者仗着能力偷我们普通人的口粮！"
苏蔓啐出口血沫："放屁！我在抓真正的小偷！"她挣扎着举起半截标签，"看看这个！D区医疗仓库的镇静剂！有人在往面粉里掺药！"
人群瞬间寂静。夏昭的【万物之声】敏锐地捕捉到某个心跳加速的声音——站在人群边缘的王强正悄悄后退。
"拦住他！"夏昭刚喊出口，周不忘已经如离弦之箭冲出。消防斧划出冰冷弧线，"铛"地钉在王强脚前的地面上，吓得他瘫软在地。
"不关我事！"王强涕泪横流地指着仓库深处，"是、是李工！他说掺了药的面粉能让觉醒者反应迟钝...方便...方便..."
"方便什么？"石磊一把揪起他衣领。
"方便'清道夫'识别目标..."王强悔不当初，双腿颤抖不止，"他说天亮前会有信号弹...给机械指路..."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东南围墙外突然升起一颗诡异的绿色信号弹！那光芒在黄昏中妖异如鬼火，照亮了所有人惨白的脸。
赵卫国的手按在了配枪上："李工人呢？"
夏昭的耳朵突然捕捉到微弱的滴答声。他脸色骤变，【万物之声】全力爆发："所有人散开！仓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