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养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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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薇宣布夏昭可以离开医疗区，转入普通休养时，顾凛几乎是立刻就开始收拾夏昭那少得可怜的“行李”。

“转入普通休养，可以安排到集体休养区……” 陈薇话还没说完。

“去我那里。” 顾凛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已经将夏昭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一副随时准备把人抱走的架势。

夏昭靠在床头，看着顾凛忙碌的背影，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点虚弱的抱怨：“哎……顾队，集体休养区人多热闹啊……去你那冰窖干嘛……”

顾凛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转过身，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夏昭：“安静。利于恢复。” 理由依旧生硬。

“哦——” 夏昭拖了个尾音，嘴角却悄悄弯起，像只计谋得逞的猫。他伸出那只完好的左手，掌心向上，对着顾凛：“那……走不动，顾队，劳驾？”

顾凛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看他脸上那副“我很虚弱需要照顾”的表情，额角似乎跳了一下。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冷着脸走上前，动作却异常小心地将夏昭从床上扶起，然后半蹲下身，示意夏昭趴到他背上。

夏昭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加灿烂，毫不客气地趴了上去，双手环住顾凛的脖子，还把冰凉的脸颊在顾凛颈窝处蹭了蹭，满足地喟叹一声：“嘿，顾队牌专车，稳当！”

于是，在陈薇无奈又好笑的目光中，在闻讯赶来的队友们，周不忘坐在轮椅上被小酒推着，石磊搀扶着苏蔓憋着笑的注视下，北方基地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切割者”顾凛，背着他那“命硬又麻烦”的队友夏昭，走出了医疗区的大门，走向他那即将被“春天般温暖”入侵的“冰窖”。

阳光洒在基地粗糙的路面上，也洒在顾凛背上那个虽然虚弱、但眼神明亮、正指挥着“司机”往哪边走的青年身上。

新的开始，就在这拌嘴、照顾与被照顾的烟火日常中，悄然拉开了序幕。而那包放在床头柜上三天、有些融化的奶糖，最终被小酒眼疾手快地塞进了夏昭的口袋里。

阳光透过简易窗棂，洒在铺着干净被褥的单人床上。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草药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饭焦味混合的复杂气息。

“喂，顾凛！粥！粥要糊了！”夏昭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身上盖着顾凛那件标志性的深色外套，短发被揉得乱糟糟，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正用那只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左手，指着角落小炉灶上噗噗冒泡的小锅。

顾凛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在一个简易操作台前……处理某种疑似变异兔的肉类。他动作依旧利落，刀工精准，但背影透着一股罕见的僵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听到夏昭的喊声，他身形一顿，迅速转身，一个箭步冲到小炉灶前，手忙脚乱地揭开锅盖，一股更浓郁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顾凛看着锅底那层顽固的黑痂，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蜜蜂。他抿着薄唇，默默地把锅端下来，动作带着一种“任务失败”的沉重感。

“噗……哈哈哈哈！”夏昭毫不客气地笑出声，牵动了肋下的伤口，又龇牙咧嘴地倒吸凉气，“哎哟……咳咳……我说顾大队长，砍丧尸跟切西瓜似的，怎么煮个粥比打冰尸还难？你这‘空间切割’切菜挺溜，控火咋就成‘空间失控’了呢？”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冰蓝色的眼眸弯成月牙，里面是纯粹的、久违的开心。

顾凛面无表情地把糊锅放到一边，拿起另一个干净的锅重新淘米，动作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他没反驳，只是冷冷地瞥了夏昭一眼：“闭嘴。养伤。” 但那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和……无奈。

自从把夏昭从地下河捞回来，顾凛就做出了一个让小队成员都惊掉下巴的决定——亲自照顾夏昭。理由是“方便观察异能稳定情况”和“防止他乱跑惹祸”。这个理由冠冕堂皇，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顾凛在用这种方式弥补，也守护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朋友。

而夏昭对“住进顾凛家”这件事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顾队，你这地方我之前就觉得太冷清了，跟冰窖似的！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保证给你带来春天般的温暖！” 他指挥着顾凛把自己的“收藏”捡来的骚包皮夹克、一个会发光的破玩具、几本封面花花绿绿的旧杂志摆满了顾凛那张原本只有战术地图和武器的桌子，美其名曰“增添生活气息”。

顾凛看着自己整洁的私人空间被迅速“污染”，额角青筋直跳，但最终只是默默地把那些东西往边上挪了挪，没扔掉。

于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开始了他的“全职保姆”生涯。

夏昭伤在右肩和胸口，右手暂时使不上力。顾凛起初试图让夏昭用左手自己吃，结果左手也好不到哪去，抖成筛子，菜掉了一床。

顾凛黑着脸，最终妥协，拿起勺子。画面极其诡异——高大冷峻的男人，动作僵硬地舀起一勺温度刚好的粥，递到某个笑得像朵花一样的青年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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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一边吃一边还要点评：“顾队，你这喂饭技术比煮粥强点，就是表情太凶，影响食欲。”

顾凛：“……再废话自己吃。”

夏昭该如何洗澡成是最让顾凛头疼的环节。夏昭右臂不能沾水，自己洗困难重重。

顾凛起初想叫石磊帮忙，被夏昭严词拒绝：“不行！我清白不要啦？而且石兄忙着照顾妻儿呢，你好意思打扰他吗？”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凛：“顾队，你看我都为你变成‘冰雕’了，你就不能帮帮忙？我保证安分守己……”

顾凛最终还是冷着脸，动作极其迅速地用毛巾帮他擦洗上半身。

整个过程夏昭都在哼哼唧唧：“轻点轻点……顾队你手劲太大啦！哎哟这块淤青还没消呢……嘶……水是不是太凉了？不对，好像又有点热……” 顾凛全程闭嘴，耳根可疑地泛红，动作却异常小心，避开所有伤口。

基地内部有简易的物资兑换点。夏昭养伤无聊，就指使顾凛去“采购”。

“顾队，我想吃水果罐头！要黄桃的！”

“顾队，基地新到了一批巧克力？帮我搞两块呗，有助于心情恢复！”

“顾队，你看我这头发长长了，乱糟糟的，影响基地形象，给点贡献点我去理个发？” 顾凛每次都冷着脸出去，回来时手里总会多出夏昭点名要的东西，偶尔还会多带一包基地里很稀罕的奶糖，据说是石磊偷偷塞给顾凛，让他给夏昭补充能量的。

夏昭拿着东西，笑得见牙不见眼：“谢啦顾队！等我好了，捡到值钱物资加倍还你！”

顾凛：“……不用。”

陈薇每天会准时来检查夏昭的身体状况和异能波动。她惊喜地发现，夏昭体内那三股狂暴的能量在经历了那场生死爆发后，竟然真的趋向于一种动态的平衡。虽然右臂的异变纹路依旧存在，体温也偏低，但生命体征稳定了许多，【万物之声】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清晰可控，甚至对冰系异能的操控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细程度，虽然代价是每次大用异能都会虚弱一阵。

“奇迹……”陈薇看着检测数据感叹，“你的身体就像一个……极端能量反应的稳定器。这或许就是你能活下来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