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暗流西海，龙宫夜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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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浩瀚无垠。

与东海之磅礴、南海之炽热、北海之酷寒不同，西海之水，在日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近乎墨色的蔚蓝，仿佛蕴藏着无数古老岁月的秘密，沉静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

林凡与赤尻马猴并未直接闯入西海龙宫地界。经历火焰山一役，两人都深知谨慎的重要性。他们在远离龙宫水域的一座海底山脉边缘停下，寻了处被茂密血色珊瑚丛遮掩的天然海沟，暂时栖身。

海沟内光线昏暗，只有些发光的藻类和游鱼带来些许微光。水压巨大，但对于他们这等修为而言，还算不得什么。

林凡盘膝坐在一块光滑的礁石上，周身有淡淡的混沌之气流转，将海水隔绝在外，同时仍在默默调息，巩固伤势。虽然借助系统奖励恢复了七七八八，但与观音菩萨那一下交锋留下的道韵冲击，以及强行催动寂灭本源的暗伤，仍需时间慢慢磨灭。

赤尻马猴则蹲在沟口，一双金眸半开半阖，指尖有淡淡的因果线蔓延出去，如同最灵敏的触角，感知着方圆千里内的一切水流变化、气息波动，以及那冥冥中交织的因果网络。

“西海龙宫，就在东南方向三千里外。”赤尻马猴忽然开口，声音在水流中传递却异常清晰，“气运华表虽有缺损，但根基尚在。只是……其上空劫气缭绕，怨念暗生，尤其是龙宫深处，有一道炽烈中带着虚浮的火焰因果，颇为醒目，与周遭水族格格不入。”

林凡睁开眼，眸光锐利：“看来，系统推演无误，那纵火案确实存在，而且源头就在龙宫内部。三昧真火……非大能者或身负异宝者不可驾驭。西海龙宫何时出了这等人物？还是说，是外贼？”

他回想起前世所知，西海龙王三太子小白龙，似乎是因为纵火烧了殿上明珠，才被责罚。但眼下时间线似乎对不上，而且“明珠”与“三昧真火”也相去甚远。此方洪荒，变数已生。

“道友，我们如何行事？”赤尻马猴问道，“直接潜入龙宫查探？”

林凡摇了摇头：“龙宫虽不比天庭佛门，但也是传承久远之地，禁制重重，更有老龙王坐镇，修为至少是大罗级数。我们伤势未愈，强闯非智者所为。”

他沉吟片刻，眼中算计的光芒再次闪烁：“既然有‘纵火案’，必然有苦主，有追查，有混乱。我们不如……让这水，再浑一些。”

他看向赤尻马猴：“道兄，你的因果神通，可能在不惊动龙王的情况下，引动那‘纵火’之因果，让其短暂失控，或者……嫁接到某个特定的、我们想让龙宫注意到的地方或人身上？”

赤尻马猴金眸一亮，明白了林凡的意图：“搅浑水，摸鱼？妙！强行拨动核心因果恐被察觉，但若只是在其边缘‘轻轻推一把’，制造些许混乱，引导龙宫内部的视线，倒是不难。只是，这‘嫁祸’的目标……”

林凡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意：“佛门在西海布局亦深，那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小白龙后来果位）也算与西海有缘。若能借此机会，让西海龙宫与佛门生出些许嫌隙，岂不美哉？即便不成，也能分散龙宫精力，方便我们行事。”

赤尻马猴抚掌轻笑：“善！俺这就去办，定让那放火的小贼，好好‘表现’一番！”

说罢，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几近透明的流水阴影，融入周遭海水，悄无声息地朝着西海龙宫方向潜去。他乃混世四猴之一，天生擅于避死延生，隐匿踪迹的本事堪称一流。

林凡留在原地，继续调息，同时神念缓缓铺开，如同无形的蛛网，捕捉着来自龙宫方向的任何细微动静。

约莫过了半日，原本平静的西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隐晦的法力波动，虽然被极力压制，但其中蕴含的那股炽烈、暴戾的火焰气息，却如同黑夜中的灯塔，瞬间吸引了林凡的注意。

“开始了……”林凡眼中精光一闪。

紧接着，没过多久，就听见龙宫方向传来沉闷的钟鸣之声，那是龙宫警钟！随即，道道强横的水族神识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广阔海域，无数虾兵蟹将、巡海夜叉组成的队伍，如同被惊动的蚁群，从龙宫中涌出，四处巡查，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赤尻马猴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重新出现在海沟内，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成了！俺只是稍稍引动了那缕火焰因果与龙宫宝库附近一处佛力残留（或许是某位罗汉、使者曾经路过留下的）产生了极其短暂的‘共鸣’，果然，那潜藏的三昧真火本源躁动了一下，泄露了一丝气息，恰好烧着了宝库外围的一角。嘿嘿，现在龙宫里鸡飞狗跳，老龙王敖闰怕是气得龙须都翘起来了，正下令严查，尤其关注近期与佛门有过来往之人。”

林凡闻言，也露出了笑容。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直接烧到了宝库，这下西海龙宫想不重视都难了。

“做得好。现在龙宫注意力被吸引，内部排查正严，反而是外围戒备相对松懈之时。”林凡站起身，“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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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

“西海海眼。”林凡目光深邃，“龙族镇压四海海眼，维系水元平衡。海眼之地，乃是水脉枢机，亦是水元力最为充沛狂暴之处。那里，或许能掩盖我们的行踪，也或许……能让我们看到一些，龙宫刻意隐藏的东西。比如，那纵火案的真正根源，是否与海眼异动有关？”

他总觉得，西海龙宫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并非简单的内部争斗或者外贼入侵那么简单。在封神之后，西游将启的这个微妙时间点，任何异常都可能牵扯到更深层次的大势。

两人不再迟疑，借着龙宫混乱引发的神识扫描间隙，如同两道融入水中的阴影，沿着海底山脉的走向，朝着西海海眼的方向悄然潜行。

越靠近海眼，周遭的海水越发冰冷刺骨，压力也呈几何级数增长。光线几乎完全消失，只有海眼方向传来的、一种沉闷如同巨兽心跳般的轰鸣声，以及那吞噬一切光线的、令人心悸的幽暗。

这里的水流不再平缓，而是变得混乱而狂暴，形成无数肉眼可见的、方向不定的暗流和漩涡。寻常水族根本不敢靠近此地百里之内。

林凡运转混沌之气，在体外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抵御着那恐怖的水压和混乱水元的侵蚀。赤尻马猴则显得轻松许多，他本就擅于御水，身形在暗流中穿梭，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