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时代的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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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卓从谨身殿那令人窒息的气氛中退出，深深吸了一口秋夜微凉的空气。殿内那场关乎帝国未来的惊心动魄的较量仍让他心有余悸，但他此刻有更要紧的事要做——将现代的光明带入这六百年前的深宫。

令他意外的是，四大藩王竟也随后跟了出来。燕王朱棣背上的鞋印还隐约可见，神色却已恢复沉稳；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面带好奇与余悸；周王朱橚则似乎想借机摆脱方才殿内的压抑。他们都默契地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想看看这位“后世来人”又要施展何种“仙法”。

“王郎中，”朱棣率先开口，语气平和了许多，“你这是要安装那‘光伏设备’？”

“回燕王殿下，正是。”王卓躬身道，“臣准备在谨身殿先行安装，以替代烛火。”

很快，几名锦衣卫力士便将几个大木箱从校场抬至殿外广场。在四大藩王好奇的目光注视下，王卓打开箱子，取出平板电脑，点开早已下载好的安装视频。

霎时间，那薄薄的“铁板”竟发出亮光，呈现出清晰的活动影像和人声！四位见多识广的亲王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此…此乃何物？”秦王朱樉瞪大了眼睛，指着平板，“其中竟藏有小人？还会说话？！”

“殿下，此物名为‘平板电脑’，可存储万千信息，这正在演示如何安装设备。”王卓尽量简单地解释，随即不再多言，而是专注地对照视频，开始指挥侍卫们动手。

藩王们屏息静气，看着王卓有条不紊地安排：支架如何固定，光伏板如何倾角摆放，线缆如何铺设连接至殿内…他手中的“发光铁板”不时暂停、放大，指导着每一个细节。侍卫们在他的指挥下，竟也似模似样地忙碌起来。

朱棣目光锐利，紧紧盯着整个过程，尤其是那些闪着金属光泽的部件和粗实的线缆，心中暗自揣摩着其在军事上的应用可能。朱橚则对那能自发光的“平板”更感兴趣，忍不住凑近了些，想看清其中奥秘。

约莫一个时辰后，光伏板阵列已在殿外广场安装妥当。王卓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对四位亲王道：“诸位殿下，室外部分已初步完成，接下来需在殿内安装灯具电路，并连接储能蓄电池。下官需请示陛下。”

朱元璋很快准了王卓的请求。于是，在这万籁俱寂的洪武秋夜，谨身殿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大明皇帝朱元璋端坐龙椅，四大藩王侍立一旁，看着王卓领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依据平板电脑的指引，在这座帝国权力中枢的梁柱间布线、固定灯座、安装开关。

整个过程无人说话，只有王卓偶尔的低声指令和工具发出的轻微声响。朱元璋的目光深邃难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藩王们则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琉璃（LED灯）、白色的线管（PVC管）和方方正正的铁盒子（断路器、蓄电池）被一一安装到位。

最后，王卓将一切线路连接至殿外光伏板下的蓄电池组。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墙边一个白色的方形小物件（开关）前。

“陛下，”王卓转身躬身，“请准臣试灯。”

朱元璋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审视。

王卓伸出手指，在那个小小的开关上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

霎时间，谨身殿内大放光明！数盏LED吸顶灯和壁灯同时亮起，柔和却极其明亮的光芒瞬间驱散了殿内所有角落的阴影，将雕梁画栋、御笔匾额、乃至每个人脸上惊愕的表情都照得清晰无比，远比以往任何数量的烛火灯笼都要明亮、稳定！

“嗬——！”四大藩王几乎同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晋王朱棡甚至下意识地抬手遮了下眼睛，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周王朱橚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头顶那发出稳定白光的“琉璃盏”。秦王朱樉猛地扭头看向窗外——外面依旧是一片黑夜，而这殿内却亮如白昼！

就连端坐的朱元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前倾了一下，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在这前所未有的明亮光线下仔细看着，仿佛第一次看清掌纹。

王卓没有停下，他又拿起一个遥控器，对准那台75寸的大电视一按——

屏幕瞬间亮起，先是出现一些跳跃的色块，随后迅速稳定，呈现出高清的测试画面，色彩鲜艳，图像清晰无比！

“砰当”一声，竟是秦王朱樉惊得后退一步，撞倒了一个花瓶！但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块巨大的、“关”着鲜活影像的“琉璃镜”，手指颤抖地指着：“活…活了！里面有人！”

燕王朱棣虽极力保持镇定，但紧握的双拳和微微收缩的瞳孔暴露了他内心的震撼。他看看头顶的电灯，又看看发光的电视屏幕，最后目光落在殿外那些沉默吸收着月光（其实主要是次日阳光）的黑色光伏板上，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朱元璋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踱步走到电灯下，仰头感受着那片光明，又走到电视机前，看着里面流动的画面。良久，他发出一声长长的、意味复杂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