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暗夜营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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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在帐中如困兽般踱步，帐外四名禁军的身影在灯下映得分明。每一次脚步声都像踩在他的心上。潘金莲被软禁，燕青和赵先生生死未卜，自己又被困于此，这局面可谓险恶至极。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帐内环境。这是一顶普通的军用帐篷，除了一榻一几外别无他物。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帐布厚实但并非无法破坏。武松的目光最终落在支撑帐顶的主杆上——若是能将其折断…

正当他凝神筹划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有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是极轻的脚步声接近。武松立即闪到帐门旁，全身戒备。

帐帘被轻轻掀开一条缝，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唤：“都头，是我。”

竟是燕青！武松又惊又喜，急忙让他进来。只见燕青穿着一身禁军服饰，脸上还带着血迹。

“你怎么进来的？外面的守卫呢？”武松急问。

燕青咧嘴一笑：“用了点迷香，都放倒了。不过时间不多，一刻钟后就会有换岗。”他神色一肃，“赵先生…遇害了。临终前他告诉我，那个李提刑根本不是朝廷命官，而是影墨组织的三当家，真名墨文轩。”

武松虽然早有猜测，但得到证实还是心中一沉：“果然如此！那嫂嫂她…”

“正是为此事而来。”燕青从怀中取出那枚玉符，“这是赵先生临终所托，说是墨家信物，或可有用。”他又取出一套禁军服饰，“快换上，我们必须尽快救出潘娘子。”

武松迅速换装，二人悄悄出了营帐。果然，四名守卫歪倒在帐外，不省人事。

军营中灯火通明，巡逻队伍往来频繁，气氛比往日更加紧张。燕青显然已经摸清了布防情况，带着武松巧妙地避开一队队巡逻兵，向着软禁潘金莲的区域潜去。

“前面就是女眷营区，潘娘子被软禁在最里面那顶青帐中。”燕青压低声音，“但有八人看守，四人明岗，四人暗哨，很难接近。”

武松凝目望去，果然见到一顶青色帐篷外站着四名持枪守卫，看似松散，实则站位巧妙，封住了所有接近路线。暗处还不时有人影晃动，显然是暗哨。

“硬闯必会惊动全军。”武松沉吟道，“可有他法？”

燕青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有一计，但需都头配合…”

与此同时，潘金莲在帐中也是心焦如焚。她已将求救信息藏在食盒中，但不知是否能够顺利传到武松手中。李提刑明日就要升帐问审，若是到了公堂之上，恐怕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她仔细回想与李提刑的对话，忽然意识到一个疑点：李提刑似乎认定她知道墨家秘藏的下落，这是为何？难道就因为那封伪造的信？

除非…他以为赵先生告诉了她什么！或者，他发现了王守备给她的那个锦囊！

想到这里，潘金莲惊出一身冷汗。她急忙取出藏匿的锦囊，想要重新寻找更隐蔽的地方收藏。就在她摸索帐内地面，寻找松动土块时，忽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喧哗。

“走水了！粮草营走水了！”有人高声呼喊。

帐外守卫一阵骚动，但很快平静下来。一个声音道：“守好岗位！其他人自会救火！”

潘金莲心中一动。这火起得蹊跷，莫非是…

突然，帐后传来极轻的叩击声，接着是武松压低的声音：“嫂嫂，是我。”

潘金莲又惊又喜，急忙来到帐后：“二叔！你怎么…”

“没时间细说，我们先救你出去。”武松的声音急促，“燕青在制造混乱，但拖不了多久。你帐外有八人看守，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潘金莲心急如焚：“可是如何出去？帐布太厚，撕不开的。”

武松道：“你找找帐内是否有支撑用的木杆，将其折断，我从外接应。”

潘金莲急忙在帐内寻找，果然在角落找到一根支撑帐布的副杆。她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木杆折断，帐布顿时塌陷下一块。

就在这时，帐外守卫察觉到异常：“什么声音？进去看看！”

帐帘被掀开，一名守卫探头进来。潘金莲急中生智，假装被塌陷的帐布压倒，发出惊呼：“救命！帐顶塌了！”

那守卫不疑有诈，急忙进来查看。就在他弯腰的瞬间，武松从帐外破布而入，一记手刀精准地击在他后颈，守卫软软倒地。

“快换他的衣服！”武松低声道。

潘金莲迅速扒下守卫的外衣穿在身上，又将头发全部塞进军帽中。好在宋代军服较为宽大，勉强能够遮掩。

二人刚准备溜出帐外，却听到一阵脚步声接近。武松急忙吹熄帐中油灯，拉着潘金莲躲到阴影处。

帐帘再次被掀开，李提刑的声音响起：“人呢？怎么回事？”

火把亮起，照亮了空荡荡的帐篷和倒在地上的守卫。李提刑顿时脸色铁青：“好个潘金莲，竟敢逃脱！传令下去，封锁全军营，搜！”

潘金莲屏住呼吸，心中暗叫不好。武松握紧朴刀，准备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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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更大的喧哗声，似乎整个军营都骚动起来。一个士兵匆匆跑来：“大人！不好了！王守备带兵包围了中军大帐，说是要清君侧，擒逆贼！”

李提刑又惊又怒：“什么？王守备反了？”他再也顾不得潘金莲，急忙带人赶往中军大帐。

武松和潘金莲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王守备怎么会突然发难？是真的要清君侧，还是另有所图？

“不管怎样，这是我们的机会。”武松当机立断，“趁乱逃走！”

二人悄悄溜出帐篷，只见整个军营已经乱成一团。士兵们不知所措，有的奔向中军大帐，有的原地待命，还有的趁乱打劫。火光四处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

燕青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好戏开场了！王守备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松急问。

燕青笑道：“我按计划在粮草营放火制造混乱，却发现王守备早已暗中调集亲信，似乎早有准备。看来他对李提刑也早有防备。”

三人借着混乱向营门方向摸去，忽然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竟是扈三娘带着一队女兵！

“扈三娘…”武松下意识地将潘金莲护在身后。

扈三娘却出人意料地笑了笑：“不必紧张，守备大人有令，助你们离营。”她递过一个包袱，“这是通关文书和些银两，速从西门走，那里有人接应。”

武松疑惑地看着她：“王守备为何要帮我们？”

扈三娘神色复杂：“守备大人说，朝廷的水太深，他不愿卷入其中。李提刑…或者说墨文轩，所图甚大，非我等所能抗衡。”她看向潘金莲，“潘娘子，守备大人让我转告你，好自为之。”

潘金莲心中一震，忽然明白王守备恐怕早已看穿一切，只是碍于形势不得不周旋其中。

“代我们谢过守备大人。”武松抱拳道，“他日必有回报。”

扈三娘点头，示意手下让开道路：“快走吧，一旦李提刑控制住局面，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