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御前预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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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

那平和而威严的声音落下，林小满依言谢恩，缓缓站起身，但依旧微垂着眼睑，视线规矩地落在自己脚前那片光可鉴人的金砖上，不敢随意抬头直视天颜。然而，【中级微表情分析术】和远超常人的感知，让她即使不抬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来自御座方向的、如同实质般的审视目光。

她能“听”到那目光中蕴含的探究、评估，以及一丝深藏不露的……好奇？

“林小满。”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和，听不出喜怒，“朕听闻，你身负异术，能断吉凶，言出必……反？” 最后两个字，他微微顿了一下，带着一种玩味的语气。

来了！核心问题！

殿内所有官员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更加聚焦于场中那个纤细的身影。太子站在御座下首不远处，脸色阴沉，袖中的拳头暗自攥紧。

林小满心脏微缩，但面上依旧维持着恭谨，声音清晰却不过于响亮地回答道：“回陛下，民女不敢妄言‘异术’。只是自那日于乱葬岗侥幸生还后，偶尔……口出妄言，却不知为何，往往与事实相悖。民女亦深感惶恐，不知是福是祸。”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将一切推给“不知为何”和“惶恐”，绝口不提“系统”，更不承认是什么“异术”，只说是自身发生的“怪异”现象。

“哦？与事实相悖？”皇帝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笑意，但这笑意却让林小满感觉更加危险，“朕还听说，你曾助京兆尹破获悬案，也曾为一些市井小民解决麻烦。用的，便是你这‘口出妄言’之法？”

“民女不敢居功。”林小满连忙道，“只是恰逢其会，随口说了几句……不吉之言，谁知竟阴差阳错，促成了些……好结果。民女实乃无心之举。”

她巧妙地将“反向预言”包装成了“无心插柳柳成荫”，淡化自身的主观能动性，强调偶然性和不可控性，以此降低皇帝的戒心。

“无心之举……”皇帝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莫测。他沉默了片刻，整个大殿的气氛也随之更加凝滞。

忽然，他话锋一转，不再纠缠于能力的来源，而是用一种仿佛闲聊般的语气问道：“那依你看，朕今日宣你入宫，是吉是凶？”

轰！

这个问题如同惊雷，瞬间在所有人心头炸响！

这简直是一道送命题！说是吉？显得阿谀奉承，而且如何解释这“吉”从何来？说是凶？那更是大逆不道！说不知道？那就是无能，之前的种种传闻都成了笑话！

太子的嘴角几乎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冷笑，等着看林小满如何应对这绝杀之局。不少官员也暗暗摇头，觉得皇帝此问太过刁钻，这女子怕是难逃此劫了。

然而，林小满在听到问题的瞬间，脑中已是电光火石般转动。她不能直接回答吉凶，那会落入陷阱。但她必须回答，而且要回答得漂亮，既展示“能力”，又不得罪皇帝。

几乎是在皇帝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林小满便抬起了头——这是她入殿后第一次正式抬头，但目光依旧恭敬地垂落在御座前的台阶上，并未直视皇帝面容。

她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恭敬与“职业性”的认真，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中：

“陛下乃真龙天子，洪福齐天。今日殿上，群贤毕至，肃穆庄严，此乃国家祥瑞之兆。”她先是一记不着痕迹的马屁，定了基调，然后话锋微妙一转，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故而，民女断言——今日此殿之上，必定无人会御前失仪！”

此言一出，满殿皆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这算是什么预言？

御前失仪？在这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上，在陛下面前，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失仪？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是绝对会发生的事情！

太子更是差点嗤笑出声，觉得林小满果然是黔驴技穷，开始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