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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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山脊时，远处潜伏的队伍仍未暴露。日军毫无异动，大当家仍在洞内进行着未知成败的实验。

两人伏在土坑里喘息。高粱红凝视小鱼儿：“现在需要新方案。若能派人联络许平最好，但时间紧迫。我们先自行拟定计划。”

小鱼儿拧紧眉头：“大当家预判了毒气弹和重火力压制，可谁能想到他们把据点修成铜墙铁壁？强攻智取都难如登天……”

高粱红沉默地等他继续。小鱼儿抓抓脑袋：“高粱红姐，总让我拿主意不合适吧？”

“你实地勘察多次，和陆鹏推演过无数小鱼儿被高粱红的话绕得有些糊涂，不明白对方究竟想表达什么。他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行，那就由我先说说我们的计划和想法吧。”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讨论着原先的方案。与此同时，朱传武和许平从壕沟的另一侧绕了出去。他们注意到八路的壕沟修得相当完善，相比之下，三五八团的工事就显得简陋许多。

不过，许平已派人协助三五八团挖掘战壕。此时的三五八团人数不多，除了被缴械的三营士兵和部分警卫团人员，总共不过百余人。他们全部留在壕沟内，一方面加固防御，另一方面等待团长楚云飞的进一步指示——更重要的是，楚云飞即将率领主力部队赶来增援。

……

许平点了点头，但朱传武却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弟兄开口。如果说是团长委派我来的，这话我说得出口，可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许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快十年了，叛变、内奸、各种勾心斗角的事见得还少吗？这些都不稀奇，没必要太往心里去。”

“当然，你多次提到方副团长和三五八团团部的事，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方副团长对你有所保留，楚云飞团长又是另一回事。你想融入三五八团，没那么容易。”

“从方副团长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你得调整心态。打鬼子不能光靠蛮干，尤其是在他们这种乡土气息浓厚的队伍里。你是东北人，他们是山西人，性格差异很大——山西人精明算计，东北人豪爽直率，虽不至于互相嫌弃，但差别确实存在。”

“这很正常。咱们华夏地大物博，各地风土人情不同，不能光盯着别人的缺点。山西人爱吃醋、会算计，个个像天生就会做生意，那是因为这里常年干旱，种地艰难，逼得人只能走西口、做皮毛买卖。”

“可俗话说‘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这行当利润虽高，风险也大。据我所知，山西真正发家的，不少是靠皮毛起手，但最终做大做强的，还是银号、纺织、茶叶这些稳当生意。”

“确实如此，能将生意做到全国范围，百年前曾有一段特殊时期，西山的商人就已闻名天下，甚至追溯至两百年前，他们的足迹便已遍布四方！”

“历史上，晋商、徽商、浙商皆是赫赫有名的商帮代表。晋商作为北方商人的典范，精于算计却又不失豪爽。这些地域特点稍作了解即可，与东北人的风格截然不同。”

许平这番话本是为了宽慰朱传武，但朱传武心中仍有不甘。他看向许平，坚定道：“大当家，我并非抱怨，地域差异我懂。可只要能打鬼子，哪怕让我当个普通列兵，我也绝无二话！”

许平朗声一笑，摆手道：“幸好你遇上了明白人——楚云飞团长。若换作那些只知蛮干、头脑简单的长官，恐怕你不是战死沙场，就真得一辈子当列兵了！”

说着，许平搓了搓冻僵的手，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他继续对朱传武说道：“我国疆域辽阔，有时反倒对身边人不够了解。幅员广大，亦有弊端。”

“鬼子虽称岛国，实则面积不小。四岛虽同属一族，却分东西南北。东部多为精英，西部操关西口音，差异颇大。南部北部更被视作贫瘠之地，但关西人骁勇善战，军中势力不容小觑，即便他们口音古怪。”

“这就像我国历史上的着名军校，不过寥寥几所——魔都有讲武学堂，东北亦有一所，最负盛名的当属黄埔。”

朱传武叹息道：“唉，当年我险些进入东北讲武堂，可惜战争爆发，学堂骤闭。只差半月，我便能……”

“提及此事，至今仍觉遗憾。”

许平笑道：“其实军校所学大同小异。这些年我国主要借鉴鬼子与德意志的军事体系。二者虽有传承关系，却存在差异——鬼子的训练残酷至极，将人视同野兽；德意志则注重严谨，如同精密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