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凌霄返朝廷,边关稳局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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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映照下,那残片泛着幽微铜光,斑驳陆离,仿佛沉睡多年的秘密正在悄然苏醒,即将揭开一段尘封已久的惊世真相。
玉沁妜缓缓接过那片残破的玉符,指尖轻轻摩挲着其上纵横交错的裂痕,眉宇间微光流转,似有思绪翻涌。她凝眸细察片刻,声音低而沉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你也察觉到了?这些刻痕……并非寻常磨损或随意划伤,而是有意为之的标记。昨夜我翻遍古籍孤本,辗转至三更天,终于在一部尘封已久的《禁典·秘传卷》中寻得线索——这极可能是先帝时期‘影卫’专用的传讯符文,早已失传于世,连宫中秘档也仅存只言片语。”
凌霄闻言眯起双眼,眸光如刀锋般锐利,低声接道:“所以……百里爵身上这块残片,不只是身份信物那么简单?它更像是一把钥匙——通往某个隐秘之门的凭证?”
“或许如此。”玉沁妜语气淡然,却透出不容置疑的谨慎。她将玉片小心收入宽大的素色袖中,动作轻缓却不容迟疑,“此事暂且按兵不动,切莫声张。等墨刃那边传回消息,确认其来源与用途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凌霄点头应下,转身欲走,步履轻捷如风拂柳枝。然而刚迈出两步,忽又顿住身形,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回头笑道:“对了,临进城门时遇见华阳宫的小太监,说是百里爵今早一早就去了藏书阁,在那儿待了整整一个时辰,亲手抄录了一整本《兵法辑要》,还特意嘱咐影十七亲自送往您案前,说是‘供娘娘参详军政之用’。”
玉沁妜闻言,眉梢微微一挑,唇角掠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是意外,又似是了然:“他倒是勤勉得很,竟肯下这般苦功。”
“可不是?”凌霄咧嘴一笑,眼中满是调侃之意,“我还听说,昨夜里他书房灯火通明,一直亮到四更天都没熄。为的就是修改那份《春汛防洪策》的补议奏章,字斟句酌,反复推敲,连膳房送来的宵夜都原封未动。啧啧,这般用心良苦,别说当今皇夫,便是那些老成持重的内阁大学士见了,怕也要动容落泪。”
玉沁妜轻嗤一声,眼波流转间尽是冷意与不屑:“少在这儿油嘴滑舌。你若真有这份感怀之心,不如多去天机楼盯紧些北境动静。如今边关风云未定,匈奴细作频现,若有丝毫异常,即刻来报,不得延误。”
“遵命,娘娘!”凌霄嬉皮笑脸地行了个夸张的礼,袍袖一甩,身形翩然转身离去。纱衣随风轻荡,宛若流云掠水,腰间悬挂的青玉香囊轻轻摇曳,发出细微清响,如同远去的脚步声,渐渐融入宫墙深处的寂静之中。
殿内再度归于沉寂,唯有铜漏滴答,声声入耳。玉沁妜重新提起紫毫笔,笔尖蘸饱浓墨,悬于纸上,却迟迟未落。她的目光并未落在奏折之上,而是静静停留在御案一角——那里,一幅泛黄的羊皮地图悄然卷起,边缘已有些许磨损,仿佛历经岁月洗礼。然而,在那层层叠叠的山川走势之下,一点朱砂红痕隐隐浮现,如同蛰伏于暗夜中的猛兽之瞳,幽深、冰冷,蓄势待发。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图卷表面,触感粗糙而真实,仿佛能感知到其中蕴藏的秘密脉络。最终,她的手指停驻在“沧州西岭”四字所在之处,指腹微微用力,似要透过纸背探知真相。唇畔低语如风般逸出,轻得几乎听不见:
“若你是真心辅佐朝纲,愿以才智谋略匡扶社稷,那这一局棋,我便陪你走到最后,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可若你不过是披着忠臣外衣的棋手,心怀叵测,图谋不轨……”她的声音骤然转冷,如同寒霜覆刃,唇角微敛,眸光如冰湖倒映月色,冷冽而决绝,“那么,我不但不会让你看到结局,甚至——连你活着离开这盘棋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片刻之后,她轻启朱唇,唤来殿内侍从,声音清冷如霜:“传户部郎中半个时辰后入宫觐见,于偏殿议事。另拟一道口谕——今年边饷提前发放,各州府务必遵令而行,不得迟滞分毫,违者严惩不贷。”
内侍躬身领命,脚步轻悄地退出大殿,衣袂拂过青玉阶沿,不留一丝声响。殿内重归寂静,唯有铜壶滴漏之声低回流转,如同时光在指尖缓缓滑落。玉沁妜端坐龙案之后,广袖垂落,指尖轻抚新呈上来的奏章卷册,墨香氤氲,纸页微黄。她提笔蘸墨,笔锋微顿,随即落下第一个“准”字,力透纸背,锋锐如刀,仿佛将千钧决断尽数凝于一笔之间。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从容,踏在汉白玉阶上,节奏分明,不疾不徐,似与这宫阙的呼吸同频共振。她并未抬头,只是眉梢微动,唇角轻启,语调淡漠如秋水无波:“又有何事?”
那人立于丹墀之下,身形挺拔如松,月白色的锦袍纤尘不染,衣襟上银线织就的云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泛着清冷微光。他双手恭敬捧着一册厚实文书,纸页边缘已被翻得微微卷起,密密麻麻写满批注,墨迹深浅不一,显是反复推敲斟酌之物。他抬眸望向御座之上那抹孤高身影,声音温润如玉,却字字清晰:“臣听闻凌霄楼主已于昨夜归京,特来请示边关军情细况,以便修订《防务疏议》,呈报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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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沁妜笔尖微颤,墨点在纸上轻轻晕开,旋即她收敛心神,继续挥毫批阅,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你倒是消息灵通,连边将归期都了如指掌。”
“臣不敢居功,”百里爵神色坦然,目光沉静,“只是不愿虚度光阴。总不能此生终老,只做个倚栏听雨、袖手旁观之人。”
她未作回应,沉默执笔,朱批如血,一字一句皆似斩断过往恩怨。殿内烛火轻摇,映照她侧脸轮廓冷峻如画,凤眸低垂,睫羽微颤,仿佛藏尽山河风云。
良久,他忽而轻叹一声,声音极轻,却如风穿隙,直抵人心:“陛下可曾思量过,若那三百死士执意不肯归降,又当如何处置?他们曾效忠先帝旧部,如今背主投敌,若强留于军中,恐成隐患;若尽数诛杀,又难免寒了天下将士之心。”
玉沁妜笔锋骤停,墨迹凝于纸面,宛如刀锋悬于咽喉。她终于缓缓抬眸,目光如电,直刺阶下之人,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叛者杀,降者编伍,疑者监禁——这是铁律。大胤不需要忠于旧主的亡命之徒,更不容许心怀二志的乱臣贼子。朕要的,是效忠当朝的将士,不是披着铠甲的幽魂。”
百里爵静静伫立,目光未曾闪避,反而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雪初融,温润中藏着锋芒:“那倘若……他们真心愿效忠呢?放下过往,誓死追随陛下?”
她终于搁下御笔,指尖轻叩案角,发出清脆一响。殿内空气仿佛凝滞,连檐角悬挂的赤旗也一时静止。她缓缓起身,凤冠珠帘轻晃,目光如炬,直视眼前这个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步步紧逼的男人:“那你告诉我——他们效忠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身下的这把龙椅?是因我有仁德足以服众,还是仅仅畏惧权柄、贪图富贵?”
他没有立刻回答。
风忽然自殿外卷起,掠过重重廊柱,吹动檐角那一面猩红大旗,猎猎作响,如同战鼓擂动,回荡在整个宫城上空。阳光斜照进来,在金砖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一长一短,仿佛命运交错的界限,无声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