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朝堂反击,奸佞伏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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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沁妜冷冷俯视着他,不带一丝情绪:“史书自有公论。但朕只知一点——今日若放纵谗言,明日便是山河破碎。”
她不再看他,转身拂袖而去。
其余附议大臣早已面如土色,纷纷低头垂首,不敢仰视,更无人敢再出一言。
退朝钟声悠远响起,余音缭绕于宫墙之间。群臣如潮水般退去,脚步匆匆,仿佛逃离一场风暴中心。
然而玉沁妜并未返回内殿,而是径直走向御花园西侧长廊。那里竹影婆娑,小径幽深,平日常有宫娥采花,此刻却空无一人。
百里爵沉默跟随,步伐稳健,与她并肩而行。两人之间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脚步节奏竟也完全一致,仿佛早已走过千百遍这样的路。
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如细语低吟。竹叶在风中轻颤,光影斑驳地洒落在青石小径上,仿佛碎金铺地。远处宫墙高耸,朱红的廊柱与飞檐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整座皇城静谧而庄严。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落在水面的一粒石子:“他们怕您为我树敌太多。”
她正缓步前行,闻言脚步微顿,侧目望他一眼。眉目清冷,眸光却深不见底:“那你呢?怕不怕我为你折寿?”
他笑了,笑意从眼角漾开,带着几分从容,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臣更怕您哪天嫌我啰嗦,一纸令下,把我打发去守皇陵,整日对着碑文念叨忠心。”
她轻哼一声,唇角微动,似有讥诮,又像藏了点别的什么:“放心。若真要打发你,也不会让你清闲。守皇陵太便宜你了。”
“那臣宁可被罚去抄十遍《礼制典章》。”他语气依旧平和,眼中却闪过得意,“至少还能日日见您一面。”
她没接这话,只淡淡道:“下一个要收拾的,是真正该死的人。”
他敛了笑意,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抚过腰间新系的青玉带。玉质温润,流苏垂落,随着步伐微微摆动,再没有昔日那纠缠不清的死结——那是过去权谋纠葛的象征,如今终于解开。
回廊尽头,凌霄不知何时已倚在一根朱漆柱旁,手中啃着一只青皮苹果,汁水微溅。见二人走近,他随手将果核抛进花坛,动作随意得近乎无礼。
“周崇安已经押进大理寺了。”他边说边拍了拍手,“供状半个时辰就能写完。他还想咬出几个人,可惜啊——那些名字,早在我的名单上躺着了,就等他自己往上撞。”
玉沁妜停下脚步,目光沉静:“查清楚就行。不必牵连无辜。”
“义姐放心,我办事向来讲究分寸。”凌霄眨眨眼,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再说,现在谁还敢轻举妄动?今日这一局,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掀了底牌,够他们消停三个月。”
百里爵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忽而低声问道:“你觉得,还有多少人藏着慕容铮那一套心思?”
凌霄耸了耸肩,神情不以为意:“总有几个老顽固,骨子里觉得男人掌权才是正道,女人临朝不过是乱政之始。不过嘛——”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只要您俩还在一块儿,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前脚刚有人递折子弹劾您擅权,后脚就被发现私吞军饷,你说巧不巧?”
百里爵轻笑:“是你动的手?”
“我可不敢。”凌霄双手一摊,“我只是顺水推舟,帮‘天意’露了个脸罢了。”
玉沁妜淡淡瞥他一眼:“少贫嘴。去把剩下的账册送来,我要亲自过目。尤其是户部那几笔暗账,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打了马虎眼。”
“得令!”凌霄拱手行了个滑稽的礼,转身欲走,却又忽然回头,语气转为轻松,“对了,晨曦宫那边送来了新茶,说是您最爱喝的雪顶含翠,今年头采,香气清冽,泡出来像春山初雾。要不要我现在给您泡一壶?趁热喝最养神。”
“先放着。”她语气平静,脚步未停,“等我把西境军报看完再说。”
“哎,我就知道。”凌霄嘟囔一句,“好茶配劳碌命,真是糟蹋东西。”
百里爵落后半步,望着她前行的背影。阳光斜照,穿过回廊的雕花窗棂,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发间的白玉凤钗映着日光,泛出一缕柔和的银辉,像是凝住了一瞬的月色。
他忽然想起昨夜书房里的那一幕——烛火摇曳,她伏案批阅奏折,一根丝线从袖口脱落,垂在砚台边缘,几乎要沾墨。他默默上前,替她将线头捻起,剪断。她没抬头,只说了句:“线断了,换一根便是。”
可他知道,有些线,一旦断了,就再也接不回去。
此刻,他心中微动,仿佛那根断线仍在心头缠绕。
“你在想什么?”她忽然停下,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传来。
他走近一步,与她并肩而立,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午后:“在想……以后能不能偶尔一起去城南吃那家豆腐脑。听说他们早上五更就开张,配料特别足,虾皮、榨菜、香油一样不少,连葱花都是现切的。”
她眉梢微挑,终于侧过脸看他,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堂堂皇夫,想偷偷溜出宫吃早点?”
“不是偷偷。”他认真道,语气诚恳,“是请您微服同行。换身素衣,戴个斗笠,走在市井巷陌里,听贩夫走卒讲笑话,看孩童追风筝跑过长街——那样的日子,我也想试试。”
她静静看着他,良久,唇角极轻微地向上扬了一下,快得几乎看不见,却像春风拂过冰面,裂开一道细微却温暖的缝隙。
“你倒是会做梦。”她轻声道,转身继续前行,脚步依旧稳健,却不自觉慢了半分。
风穿过回廊,吹起他的衣袖,流苏随风飘荡,在石阶上投下细碎跳动的影子。远处宫门紧闭,晨雾早已散尽,日影西斜,染红了半边天际。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袖口,将最后一道褶皱缓缓抚平。动作细致,仿佛在整理一段过往,也像是在迎接某种新生。
风又起,竹声再响,仿佛天地也在低语。而在这深宫回廊之中,两道身影并行于斜阳之下,渐行渐远,却始终未曾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