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朝堂稳固,应对强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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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另一人回,语气笃定,“可你看女帝那眼神,不像慌,倒像等这一天很久了。”
玉沁妜并未立刻起身,只望着空荡的大殿,指尖轻抚案上舆图边缘,仿佛还能触到那些山川河流的脉搏。百里爵缓步走近,接过她手中的紫檀笔,顺手放在砚台旁,动作自然,毫无卑微之意。
“你信我能守住?”他问,声音很轻,像是问她,也像是问自己。
“不然为何把参政阁交给你?”她看他一眼,目光深邃,“昨夜你说有家了。今天这话,我希望你在朝堂上也能说得出口。”
他笑了下,没答,只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袖口,动作轻柔,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走吧。”她说,“还得批三十份军报。”
两人并肩穿过长长的宫廊,两侧宫灯次第点亮,映得石砖泛出暖光,宛如星河铺地。远处传来文书房小吏搬卷宗的脚步声,还有墨汁倾倒的惊呼,紧接着是一阵哄笑,打破了方才的肃穆。
风掠过檐角铜铃,叮咚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轻轻试音。
凌霄在殿门口缓缓驻足,背倚着朱红廊柱,双臂交叠于胸前,目光沉沉地落在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上。风拂过檐角铜铃,叮咚轻响,仿佛敲在心上。他从怀中摸出那只随身携带的旧酒葫芦,拔开塞子,仰头饮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入喉间,却压不住心头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他望着远处朦胧的山影,唇边浮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风里:“总算不再像从前那般彼此防备、步步为营了……倒真有点像……寻常夫妻,搭伙过日子的模样。”
勤政殿内,烛火高燃,明黄的火焰在铜枝灯台上轻轻跃动,映得殿中光影摇曳,如波似雾。四壁沉静,雕梁画栋在微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凝结着无数个日夜的政务密语。檀香袅袅,自青铜香炉中盘旋升起,与烛火交织成一片肃穆而庄重的氛围。案牍层层叠叠,铺陈于紫檀长桌之上,朱批墨迹未干,犹带余温。窗外夜色如墨,唯有此殿灯火通明,宛如宫城之心,跳动不息,承载着一国之重、万民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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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沁妜翻开第一本军务折子,指尖在纸页边缘轻轻一叩,眉心微蹙。百里爵立于案侧,执壶为她添茶,动作轻缓,水声细碎。热气自杯中袅袅升起,如薄纱般模糊了窗外渐浓的暮色,也将两人的身影笼进一片朦胧。
“明日巡视兵工厂,你随我去。”她依旧低着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穿常服就行?”他将茶壶放下,顺手理了理袖口,语气闲适得像是在问今日晚饭吃什么。
“穿铠甲也行。”她翻过一页,笔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要别又把流苏缠成死结,碍事。”
他低头一看,果然——袖口那根红绳又被自己无意识地绕成了个死疙瘩,怎么扯都解不开。他笑了笑:“改不了,手欠。”
她终于抬眼,目光落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垂下,继续看折子:“那就带着你的手欠一起去。”
“遵命。”他应了一声,却没动身,反而踱到案前,拿起朱笔,在一份工匠名册的角落轻轻画了个小圈,动作极轻,仿佛只是无意勾抹。
“干嘛?”她察觉到动静,眼皮都没抬,只淡淡问了一句。
“标记个熟人。”他放下笔,退后半步端详那名单,“以前在玄宫时,有个老杂役总给我送饭,汤温火候从不差分毫。如今听说他在火药坊当差,顺手看看他有没有被克扣工钱。”
她盯着那个小圈看了两秒,忽然冷笑一声:“下次直接写‘查薪俸发放’,堂堂正正列进巡查条目里,别玩这种小心思。”
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什么小心思?我就是随手一圈,兴许是墨点溅的呢。”
“随手能圈得这么准?”她抬眸盯他,眼神锐利,“你当年在玄宫装病三年,连太医院首座都被你骗得团团转,今日当我看不出你在护人?”
他耸耸肩,也不辩解,只笑道:“被发现了。”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烛火轻响,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微微晃动。她没再说话,只将那份折子轻轻推到一边,指尖在案角点了点,似是在权衡什么。
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火药坊近来产量不稳,已有三批硝石纯度不足。若你那位‘熟人’真出了差错,我不讲情面。”
“我知道。”他点头,神情认真了几分,“但若他无过,也请别让老实人替奸猾背锅。”
她沉默须臾,终于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几乎融进夜风里。
他又道:“其实……他也算看着我长大的。那时候我病着,没人敢近身,是他每日端药递饭,从不断过。这份情,我一直记着。”
她听罢,指尖微顿,仍没抬头,却低声说了句:“记着可以,别坏了规矩。”
“明白。”他笑了笑,“规矩我最守了——毕竟,当年装病都能守三年不出破绽,这点小事,还能办砸?”
她终于忍不住,唇角极细微地向上牵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但她没有看他,只是重新提起笔,在另一份折子上写下一行字:【明日巡查重点:核查火药坊薪俸发放及物料损耗明细】。
百里爵瞥见那行字,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却识趣地没再言语,只静静立在一旁,任夜色温柔地覆上两人的肩头。
夜色渐深,宫道幽寂,万籁俱无声息,唯有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在空旷的庭院中轻轻回荡,仿佛敲在人心深处。天机楼的飞檐翘角间,一盏孤灯静静亮着,在黑暗中划出一方微弱却坚定的光晕。凌霄盘腿坐在屋顶之上,衣袍随风轻扬,神情专注而沉静。他面前整齐排列着七封密报,纸页边缘已被夜露微微浸润,指尖翻动时发出细微的沙响。
此刻,他正低头用牙咬开一支刚送达的竹制信筒,动作熟练得近乎随意,仿佛这深夜的机密与生死,不过是手中一缕轻烟。
忽然,屋檐下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一只信鸽自暗空中疾掠而下,稳稳落在瓦沿,羽翼微颤,爪上缠着半片焦黑的布条,边缘卷曲,似曾经历烈火焚烧。
凌霄抬眼望去,目光如电,迅速接过布条展开细看。火漆印残缺,字迹模糊, 几个断续的符号隐约可辨。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旋即嘴角一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低声自语:“哟,这回可真是闹出大动静了。”
话音未落,他已轻巧翻身,身形如燕般从屋脊滑下,足尖一点檐角,整个人便融入了回廊深处的阴影之中。夜风拂过,那盏孤灯轻轻摇曳,光影晃动间,仿佛方才那人从未存在,唯有风中残留的一丝冷香,诉说着方才片刻的凝重与警觉。
勤政殿内,烛火依旧明亮,映照着殿中静谧而庄重的氛围。夜风轻拂窗棂,烛影微动,光影在青砖地面上轻轻摇曳,仿佛连时间也放慢了脚步。
百里爵缓缓研磨着最后一块墨锭,动作沉稳而专注,墨香随着研磨渐渐弥漫开来。他的袖口垂落案边,流苏穗子轻轻搭在书案一角,随着他手腕的起伏微微晃动。玉沁妜立于一旁,神色淡然,目光却悄然落在那缕飘动的穗子上。她忽而伸手取过,指尖微凉,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巧银剪,动作干脆利落——
“咔嚓”一声轻响,穗子应声断去半截,飘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