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战前筹备,信心满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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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老兵抹了把脸,咧嘴笑道:“老了老了,还以为这辈子就窝在边陲等死了。没想到,临到头还能跟这样的主君和同袍并肩一次!值了!”
人群沸腾,热血激荡。有人捶胸高呼,有人含泪振臂,更多的人默默拔出兵刃,将它们高高举起,与那两柄插在土中的剑遥相呼应。
风未止,声未歇。校场上,信念如火,燃遍每一寸土地。
训话结束,众人依次起身,脚步整齐地朝主营大帐走去。厚重的帐帘掀开,暖黄的烛光洒落一地,中央长案之上,一幅巨大的军事舆图早已铺展妥当,山川河流、关隘要道皆标注得清晰分明。各部将领按序站定,开始逐一汇报防务进展。
“沧州水师已布下伏舰十二艘,封锁入海口三处,随时可截断敌军补给线。”一位身披铁甲的将领沉声禀报,“夜间巡哨每两刻轮换一次,无异常。”
“雁门关暗道排查完毕,共发现三条隐蔽通路,均已设陷坑与火油装置,一旦有敌潜入,可在短时间内引燃封锁。”另一人接道,“守将已下令,凡未经口令通行者,格杀勿论。”
“西哨所昨夜完成加固,增设三重岗哨,了望台加高五丈,视野可覆盖十里外丘陵地带。”第三位军官语气坚定,“另配弩机八架,箭矢满仓,随时准备迎敌。”
“粮道方面,押运队每五十里设一处接应点,配有快马传讯兵两名,若遇突发状况,半日内可将消息送至中军。”负责后勤的参军补充道,“沿途驿站均已清查,未见可疑之人。”
帐内一片肃然,唯有烛火轻轻跳动。副将赵承志站在角落,眉头微蹙,沉默良久,终于上前一步,拱手开口:“陛下亲临前线,士气大振,确为三军之幸。然……天子乃万民所系,国本所在。若您在此遭遇不测,朝堂震动,民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臣斗胆进言——不如回京坐镇中枢,统筹调度,由我等代为督战,亦能不负圣恩。”
帐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主位。
玉沁妜端坐其上,神色平静如水,指尖轻轻敲击着案角,节奏稳定而有力,仿佛在计算着某种无形的节拍。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抬起眼,扫视全场。
片刻后,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穿透整个营帐:“君不离阵,兵不卸甲。你们说朕是国本,可曾想过,将士们的命,就不是国之根本?”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赵承志脸上:“朕若此时退走,你们会怎么想?前方拼死奋战的士兵又会怎么想?他们会问:连皇帝都跑了,我们为何还要死守?”
她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一仗,不在兵力多寡,而在人心聚散。朕若安坐不动,他们便觉得后方安稳;朕若率先撤离,他们的信念就会崩塌。我在,心就在。只要这颗心不乱,军心就不会散。”
赵承志低头,喉头动了动,终究不再言语。
这时,百里爵 站了出来,一身玄色劲装衬得身形挺拔如松。他走到舆图前,修长的手指落在西侧一条蜿蜒小径上,语气冷静而笃定:“明日清晨,我打算亲自带队巡查西哨所。这条小路藏于山谷褶皱之中,常年被雾气遮蔽,极易成为敌军渗透的突破口。”
他抬眼环顾众人:“而且,据斥候回报,最近三日,附近出现过不明脚印,方向正是通往我军腹地。虽未确认是否为敌探,但不可不防。”
玉沁妜看着他,眸光微闪:“你去?”
“我去最合适。”百里爵坦然迎上她的视线,“玄军高层大多识得我的面容。若他们发现我出现在边关一线,必定误判我军主力集结于此,从而牵制其东路主力调动。哪怕只是拖延一日,也能为我们争取到关键战机。”
帐内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可您身份特殊,万一遭遇埋伏……”一名校尉忍不住提醒。
百里爵淡淡一笑:“正因为身份特殊,才更要现身。敌人越是忌惮我,越不敢轻举妄动。况且,我不是一个人去。”
他转向玉沁妜:“我会带上影十七,再调两队轻骑随行。昼伏夜行,路线绕开主干道,绝不暴露行踪。一旦发现异常,立即传讯回营,绝不会贸然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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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沁妜静静听着,手指仍在轻叩案角,节奏却慢了下来。她盯着他看了好几息,仿佛要看穿他平静外表下的真实意图。
终于,她微微颔首:“可以。准你前往。”
众人松了口气。
但她紧接着补了一句,声音低了几分,却格外清晰:“但有一条——不准冒险。更不准一个人冲在最前面。你是统帅,不是先锋。”
百里爵嘴角微扬,眼中掠过一丝熟悉的光芒,像是春风拂过冰面:“遵命。”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她盯着他,语气略带警告,“你眼里那点笑意,从来就没变过。每次你说‘遵命’的时候,心里已经在盘算别的主意了。”
帐内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
百里爵垂下眼帘,恭敬抱拳:“臣不敢。”
“你敢得很。”她轻哼一声,却也没再追究,“记住你说的话。活着回来。这不是命令,是交代。”
他抬起头,正色道:“属下明白。此行只为查漏补缺,不求建功,只求万全。”
“最好如此。”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舆图,“诸位继续完善部署,明日辰时再议一次细节。散了吧。”
众将齐声应诺,陆续退出大帐。
风从帐外吹入,烛火摇曳了一下。玉沁妜仍坐在原地,望着那幅地图出神。而在她身后,百里爵悄然驻足片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去,身影没入夜色之中。
深夜,军情急报接连不断送入帐中,皆由凌霄亲自部署,自各地派遣快马星夜兼程送达。密报纷至沓来,一则提及玄国粮道出现异常调动,行踪诡秘,似有暗中运粮北上的迹象;另一则指出其西路先锋部队已在边境深处悄然集结,行动隐秘,未走官道,显是避人耳目。玉沁妜端坐案前,一一过目,神色沉静,眉宇间不见丝毫慌乱。她提笔批注,字迹清峻,条分缕析,每一句评断皆切中要害,调度有方,尽显统帅之才。
百里爵静坐于侧案旁,低头整理往来文书,动作利落而有序。偶尔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见烛火微微跳动,映照在她略显疲惫的面容上,勾勒出淡淡的阴影。几缕发丝垂落额前,她也未曾拂去,依旧专注如初。然而那双眸子却依旧清明透亮,仿佛深秋夜空中最坚定的星辰,燃着不灭的光,照彻万重黑暗。纵使连日操劳,她亦不曾有半分懈怠,仿佛肩上的千钧重担,不过是她理所当然背负的命运。
她缓缓摘下鬓边那支白玉雕成的凤钗,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夜色,将它轻轻搁在案几的一角。指尖随即移上眉心,微微用力揉了两下,似要压住连绵不绝的倦意与思绪。
百里爵见状起身,从炉旁取过茶壶,斟了一盏热茶,双手捧着递到她面前。“明日还要赶去西哨所。”他低声说道,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郑重。
她接过茶盏,指尖感受着瓷壁传来的温热,却没有饮下。目光始终落在铺展于案上的舆图上,那一道蜿蜒曲折的墨线像是刻进了她的眼底,许久之后,才终于启唇,声音低得几乎融进帐中寂静:“你怕不怕?”
“怕。”他答得毫不犹豫,坦荡如初升朝阳,“我怕来不及护住那些我想守护的人,怕一步踏错,便再无回头之路。可正因心中有惧,才更不能退。若连我们都停下了,谁还愿意往前走?”
她闻言抬眼望向他,眸光清冷中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动容。唇角极轻地扬起一瞬,如同春风掠过湖面,涟漪乍起又悄然隐没,快得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存在过。
帐外,巡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木梆敲击声在寒夜里格外清晰。篝火仍在燃烧,火光跳跃着映红了厚重的帘幕,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之上,凝然不动。他们依旧端坐原位,未曾卸下铠甲,肩头仍负着千钧重担。茶盏上升起一缕细烟,在暖黄的烛光中袅袅盘旋,像是一段不愿散去的执念。
百里爵伸手,欲取回那份摊开的西线布防图,指尖刚刚触到纸角——
忽地,帐帘被人猛地掀开,一股凛冽寒风骤然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曳,光影乱颤,仿佛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