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意识苗圃与翡翠回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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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依旧是无尽的黑暗与冰冷，但那由六个意识体勉强编织成的“生命织网”，像一层薄薄的、散发着微光的茧，顽强地抵御着侵蚀。意识层面的刺痛并未完全消失，但那种缓慢消散的绝望感被遏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能量循环，在六个意识节点间缓缓流淌。

【妈的……这感觉真他妈怪……】耿炎的意念在网络上窜动，像只不安分的跳蚤，【像脑子里塞了团会发电的毛线！】

【闭嘴，节省能量。】雷震的意念如同磐石，沉稳地锚定在网络的一角。

【能量流转效率低于百分之零点三……太低了，仅能维持最低限度的存在。】林枫的意念带着数据分析师的严谨，【我们需要外部能量注入，或者……找到一种更高效的内部循环方式。】

苏晴的暖金色光芒在网络中温柔地流转，如同修复织网的巧手，她的意念带着思索：【我的‘钥匙’力量可以引导，但缺乏‘素材’。燊燊，你的生机……还能催生什么吗？】

林燊燊的意识体处于网络的核心，既是稳定器，也是转换中枢。他感受着生机燎原界那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反馈，以及网络中流淌的、属于同伴们的不同特质能量——苏晴的纯净、耿炎的躁动、雷震的坚韧、林枫的精密、老陈的沧桑。

催生？在这纯粹的意识层面，没有土壤，没有水分，能催生什么？

不……或许，他们本身就是“土壤”！

一个更加疯狂，却仿佛顺理成章的想法，在他意识中破土而出。

既然生机燎原界能加速现实作物的生长，那么……意识呢？能否将他们的意识网络本身，当作一块“苗圃”，来培育某种……东西？

不是物质，而是某种更本质的，由纯粹意念、记忆、情感和能量构成的……“存在”？

他想起了翡翠星域那磅礴的生命能量，想起了那些光卵，想起了“不屈号”的传承，甚至想起了最初在废土农场，用稀释元液浇灌萝卜的场景。

万法归一。生机的本质，或许从未改变。

【我有一个想法。】林燊燊的意念传递开来，带着一种近乎赌徒的兴奋，【我们把这里，变成我们的‘意识农场’！】

【农场？种啥？种脑子吗？】耿炎怪叫。

【种‘我们’自己。】林燊燊的意念前所未有的清晰，【用我的生机作为‘元液’，用苏晴的‘钥匙’作为‘引导’，用你们每个人的特质作为‘种子’和‘养料’，在这张网上，催生出属于我们自己的……‘意识造物’！或许是修复肉身的蓝图，或许是新的能量结构，或许是一艘能承载我们离开的……意念方舟！】

沉默。连耿炎都一时失语。这个想法太超前，太匪夷所思。

【风险？】雷震的意念永远直指核心。

【可能意识彻底融合，不分彼此，失去自我。可能催生出无法控制的怪物。可能……直接崩溃。】林燊燊坦诚相告，【但不做，我们迟早会在这虚无中耗尽最后一丝火花。】

【干！总比等死强！】耿炎第一个响应，他那躁动的意念反而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我同意。需要我做什么？】林枫的意念带着研究者的狂热。

【守护。】雷震言简意赅。

【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点韧性。】老陈的意念传来温和的坚定。

【开始吧。】苏晴的暖金色光芒变得凝实，做好了引导的准备。

没有犹豫，行动开始。

林燊燊将意识沉入生机燎原界最深处，不再试图调动它残存的力量去对抗虚空，而是将其最本源的那一丝“催化万物生长”的法则意境，如同最稀薄的雾气，缓缓释放到整个意识网络中。

苏晴的“钥匙”力量紧随其后，暖金色的丝线如同精密的犁铧，在网络中勾勒出最初的能量流转路径，引导着林燊燊的生机“雾气”均匀分布。

然后，是“播种”。

耿炎那暴躁跳脱的意念，被引导着，化作了一颗充满活力与破坏欲的“火种”。

雷震那沉稳坚韧的意识，凝聚成一块不可摧毁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