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声的做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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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加固平板电脑，在空中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带着陆离孤注一掷的力量，狠狠砸向那个空着的豪华座椅！

“砰——哗啦！”

平板精准地撞在椅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坚固的屏幕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但内置的强光手电筒程序（陆离在砸出前瞬间启动）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像一颗微型闪光弹在昏暗的会议室里炸开！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强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嘶——”

“谁？！”

“干什么？！”

本能的惊呼和倒吸冷气声响起，但立刻又被死死捂住！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那爆闪的光源，又下意识地看向悬浮的审计员——生怕这巨大的“噪音”触犯了规则。

审计员那由无数旋转印章构成的庞大身躯，果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和巨响吸引了！它巨大的、如同核心的印章“头颅”猛地转向光源方向，暗金色的光芒剧烈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某种高速扫描和优先级判定！

就是这瞬间的迟滞！

被死亡锁定的胖子，心脏因为强烈的惊吓，猛地一抽！陆离平板角落那个简陋的心率监测程序上，疯狂跳动的数字——168…169…170！——骤然回落！

【目标心率：142 bpm】

【持续时间：0秒（中断）！】

规则第三条的惩罚倒计时——被强行中断了！

胖子劫后余生，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看向那破碎平板方向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后怕。他不知道是谁干的，但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而审计员扫描过那爆闪后迅速熄灭的平板残骸（强光程序只持续了3秒），似乎没有发现“言语沟通”的违规行为（只有物体撞击声和强光），它的核心光芒稳定下来，重新锁定了目标——但胖子此刻的心率虽然依旧很快（142），却低于150的阈值，且持续时间归零了。

规则…似乎被绕过了？

审计员那由流动条款锁链构成的手臂缓缓抬起，巨大的虚拟裁纸刀在空中停滞了片刻。它似乎在重新评估。最终，裁纸刀形态缓缓消散，重新化为流动的锁链。它那冰冷的印章核心，缓缓扫过全场，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意味，最终停留在…陆离所在的角落方向！

陆离在平板脱手的瞬间，就已经将自己更深地缩进了椅子和旁边一个巨大盆栽的阴影夹角里，连帽衫的帽子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身体蜷缩成一团，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肋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冷的、毫无生机的“目光”穿透阴影，落在自己身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秒…两秒…

审计员的印章核心缓缓转动了一下，似乎没有发现直接的规则违反（陆离没有发声，只是扔了东西，且扔东西本身未被规则禁止）。那暗金的光芒终于移开了。

陆离在阴影里，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成功了！利用非言语的强光和巨响干扰审计员判定，利用惊吓短暂打断目标的心率超标状态！这个临时的、基于有限观察和数据推演的方案，赌对了！

周正清坐在斜前方，背脊挺直如松。他放在桌下的手，对着陆离的方向，极其隐蔽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迅速收回。师徒间的无声赞许。

“肃静！” 一个嘶哑却强行镇定的声音响起，是磐石资本那个油亮背头的首席代表。他脸色惨白，但眼神凶狠，显然也看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死死盯着深瞳数据的创始人，“张总！现在不是装死的时候！报价！你们的最终报价！立刻！马上！” 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用最凶狠的眼神和压低的、从牙缝里挤出的气音催促。

深瞳的张总，一个头发花白、眼窝深陷的中年人，此刻眼神浑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电子签字笔，在面前的智能合约平板上，写下了一个数字。

几乎同时，磐石的代表也报出了他们的最终数字。

两份报价，瞬间被投射到会议室中央那扭曲的半空中，如同被钉在审判台上的罪证。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规则第二条：双方提出的任何最终报价及估值模型，其小数点后第二位数字之和，若为奇数（Odd），将在会议室中央强制开启一道通往“财报深渊（Financial Abyss）”的临时入口！

磐石报价：12,748,000,000.00(小数点后第二位：0)

深瞳报价：8,550,000,000.00(小数点后第二位：0)

0 + 0 = 0 (偶数 Even)

“偶…偶数！是偶数！” 有人压抑着狂喜低呼。

紧绷的气氛似乎稍微松动了一点点。深渊入口没有出现。

但陆离缩在阴影里的眉头，却猛地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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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他刚才在混乱中，余光瞥到了深瞳张总输入数字时，手指那极其不自然的颤抖！那不是恐惧的颤抖，而是…一种刻意的偏移！而且，深瞳那份被投射出来的最终报价数字，其显示的光影…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不自然的重影？像被干扰了？

陆离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他的平板已经牺牲了。他只能死死盯着那两份报价，大脑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疯狂回溯记忆中的画面，对比着张总输入的动作和现在显示的结果。

张总输入的最后一个零…位置？指腹落点似乎偏下？

报价显示…8,550,000,000.00… 小数点后第二位是0…但那个“0”的光影轮廓…边缘有极其细微的毛刺？像…覆盖上去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入陆离的脑海——深瞳的人在报价上做了手脚！他们在规则生效后，试图篡改最终报价的小数点后数字！以规避规则或者陷害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