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暴初醒与数据之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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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粘稠，仿佛沉在数据海洋的最深处。

陆离的意识在一片混沌中漂浮。无数破碎的、扭曲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0”和“1”如同溺毙的幽灵，缠绕着他，撕扯着他。左手手背那枚烙印如同烧红的烙铁，持续不断地将灼痛和混乱的信息流强行灌入他的脑海——那是反向注入协议卷轴时，未能完全隔绝的“幽灵数据”残渣，混杂着协议本身冰冷的规则烙印。

“深瞳…之眼…所有权…污染…反噬…”

“规则…校验…冲突…崩解…”

“印记…链接…追踪…”

破碎的词语和冰冷的逻辑链条疯狂撞击着他的意识壁垒。他感觉自己像一艘被风暴撕扯的破船，随时会散架。

“滴…滴…”

一种规律、稳定、属于现实世界的声音，穿透了数据的混沌，像一根纤细却坚韧的绳索，将他一点点从深渊里拉回。

陆离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白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睛。消毒水的味道，柔软的被褥触感…是在医院？还是在…师父的安全屋？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遮挡光线，左手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灼痛和强烈的虚弱感。他低头看去，左手手背的皮肤下，那枚微型K线烙印的暗金色线条比昏迷前清晰了数倍，像某种活体纹身，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恒定的热量。烙印的形态也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线条更加复杂，隐隐勾勒出一个抽象的、如同旋转的数据之眼的轮廓。

能力进化了？还是…污染加深了？

陆离心中警铃大作。他尝试集中精神去感知烙印，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数据视野”瞬间展开！无需借助设备，病房内的一切电子仪器——心率监护仪、输液泵、墙角的烟雾报警器、甚至门外隐约传来的护士站电脑主机运行的嗡鸣——它们的运行状态、数据流特征、乃至极其微弱的电磁场，都如同半透明的信息图层，清晰地叠加在他的视觉感知中！

但这种感知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烙印的灼痛，如同超频运转的CPU，随时可能过热烧毁。他立刻停止了尝试，虚弱地靠在枕头上，大口喘着气。

“醒了？”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陆离转过头，看到师父周正清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但目光关切地落在他身上。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师…父…” 陆离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尝试说话带来的轻微气流震动都让他喉咙不适。

周正清倒了杯温水，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慢点喝，别说话。你透支得很厉害，身体和精神都需要恢复。” 他看着陆离左手那清晰的烙印，眼神凝重，“手感觉怎么样？”

陆离小口吸着水，冰凉的水流缓解了喉咙的灼烧感。他微微抬起左手，又无力地放下，用眼神表达着：灼痛，虚弱，但…能看到更多数据了。

周正清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烙印吸收了部分污染和规则反馈，发生了异变。是好是坏，尚不明朗。我已经联系了信得过的生物信息学专家，会秘密为你做全面检查。在此之前，尽量不要再动用它。”

陆离艰难地点点头。他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独立的、设施先进的单人病房，窗帘紧闭，门外隐约能感觉到守卫的存在（被烙印微弱感知到）。安全级别很高。

“苏…” 陆离用尽力气，只挤出一个字。

周正清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将手中的平板电脑转向陆离。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苏晚星那篇引爆网络的报道：

【“星语财经”独家猛料！直击磐石-深瞳并购惊魂夜！疑遭黑客攻击，现场或出现生化污染？！】

标题下方，是磐石大厦顶层被封锁、穿防护服人员进出的模糊照片，以及文章犀利的内容和末尾那个引人遐想的投票。

“这丫头…动作太快了。” 周正清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报道发出不到三小时，阅读量破亿，磐石和深瞳的股价剧烈震荡，监管机构已经介入。她精准地戳中了痛点，但也把自己放在了聚光灯下，更放在了…某些存在的枪口下。”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平板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苏晚星报道的页面瞬间被一片诡异的雪花噪点覆盖，噪点中，几行扭曲的、仿佛由无数微小蠕动的幽蓝色代码构成的文字一闪而过：

【信息污染源…锁定…星语财经…苏晚星…风险评估：高…处理建议：数据湮灭…】

文字只存在了不到一秒就消失了，页面恢复正常。但一股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窥视感，如同毒蛇的信子，仿佛穿透屏幕舔舐而来！

陆离瞳孔骤缩！左手烙印猛地一烫！是那种感觉！会议室里“幽灵数据流”的气息！它们盯上苏晚星了！

“看…到…了？” 陆离急切地看向周正清，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