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烙印黑洞与熵序狙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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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
最先抵达的神经孢云弹撞在护盾上，无声爆开！大团大团幽绿色的孢子浓雾瞬间弥漫开来，将灰隼所在的高点彻底笼罩！雾气中闪烁着细密的生物电火花，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
灰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浓密的、翻滚的幽绿毒雾之中。
渡鸦装甲车内。
微型黑洞的虚影缓缓消散，留下车厢内一片狼藉。扭曲撕裂的金属，闪烁的电火花，弥漫的焦糊味和浓烈的血腥气。维生舱被洞穿的缺口处，暗金色的秩序能量如同附骨之疽，仍在侵蚀着维生系统，发出“滋滋”的破坏声。周正清的生命体征信号在跌入谷底后，勉强维持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师父…” 苏晚星拖着剧痛的右手和被捏得骨裂的左手腕，挣扎着爬到严重受损的维生舱旁，看着舱内师父那在紊乱能量中显得更加灰败的面容，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将她撕裂。
渡鸦医生没有理会维生舱的警报（车辆AI正在全力抢修维生系统）。他的鸟嘴面具转向担架上的陆离，深红镜片闪烁着极度危险的光芒。
陆离的状态极其诡异。右臂的抑制臂环彻底碎裂脱落，露出下方皮肤——那枚K线烙印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陷入皮肉之中，散发出灼热的暗红光芒！烙印的形态不再是黑洞，而是变成了一个疯狂旋转、内部仿佛有无数星辰在诞生与毁灭的——漩涡星云！断臂处的结晶化虽被遏制蔓延，但覆盖其上的结晶膜却变得如同活体组织般微微搏动，暗红与暗金的能量流在内部如同狂躁的龙卷风般冲突、旋转！
更令人心悸的是，陆离虽然依旧双目紧闭，陷入深度昏迷，但他的嘴唇却在微微颤动，一串冰冷、混乱、带着强烈数据扰动的无意识低语，如同信号不良的广播，断断续续地回荡在死寂的车厢里：
“…贝塔系数…波动率…非线性…混沌…边界…突破…重组…源…代码…”
每一个词都带着金融模型的冰冷烙印，却又充满了规则层面的混乱与渴望！
渡鸦医生猛地俯身，覆盖着金属指套的手快如闪电，一把扣住陆离的脖颈！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喉骨！鸟嘴面具几乎贴到陆离的脸上，沙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探究：
“小子…你脑子里…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源代码’…是什么？！”
他试图强行侵入陆离的意识，读取那混乱低语背后的真相！
然而，就在他精神力量接触的刹那——
轰！！！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混乱、仿佛连接着宇宙深渊的冰冷意志，顺着陆离的烙印和断臂处的结晶，如同决堤的洪流，狠狠反冲回来！
“呃！” 渡鸦医生如遭重击，身体剧震，猛地向后踉跄一步！鸟嘴面具上深红的镜片疯狂闪烁，甚至出现细微的裂痕！一股冰冷粘稠的血液，顺着他面具的缝隙缓缓渗出！
他松开了扣住陆离脖颈的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金属指套，面具下第一次发出了带着一丝…惊悸的吸气声。
“规则…本源…的污染…比深渊…更混乱…” 他沙哑地低语。
“他…他怎么了？” 苏晚星惊恐地看着渡鸦的反应，又看向状态更加诡异、低语不断的陆离。
渡鸦医生没有回答。他猛地转身，不再看陆离，而是扑到控制台前，金属指套在键盘上疯狂敲击，调出刚刚灰隼狙击时被陆离混乱能量干扰而记录下的、残缺不全的弹道能量频谱。
“熵业协会…‘秩序之印’的次级波动…” 他盯着屏幕上那残留的暗金纹路，沙哑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墨守规的狗…咬得真紧！”
他猛地一推操控杆，履带式装甲车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碾碎前方最后一点障碍，冲出了灵犀废墟的范围，一头扎进城市深层管网更幽暗的深处。
“诊所！立刻返航！最高级别生物隔离！” 渡鸦医生对车辆AI下令。他看了一眼维生舱里命悬一线的周正清，又瞥了一眼担架上低语不断、烙印如血漩涡的陆离，最后落在瘫坐在角落、断臂处渗血、手腕骨裂、满脸泪痕却眼神倔强的苏晚星身上。
“听着，小丫头。” 渡鸦医生的声音恢复了沙哑的冰冷，“你师父能不能活过今晚，看他的造化。至于这小子…”
他指了指陆离，鸟嘴面具下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他体内那东西…醒了。而且饿得很。我的‘药’…恐怕得加量了。你最好祈祷，在我找到能‘喂饱’它或者彻底‘关掉’它的法子之前…他不会先把我们所有人，连同这辆车，一起‘吃’掉！”
苏晚星的心沉入冰窟。她看着陆离手背上那轮缓缓旋转的、如同深渊入口的血色漩涡星云烙印，一股比面对深渊之眼时更加深沉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装甲车在黑暗的管道中疾驰，如同逃向未知地狱的方舟。车内，死寂中只剩下维生系统断续的警报、车辆引擎的轰鸣、以及陆离那持续不断的、冰冷混乱的低语：
“…数据…归零…重组…源…代码…”
废墟高点。
幽绿色的神经孢子浓雾在夜风中缓缓飘散。灰隼的身影从渐渐稀薄的毒雾中显现。他覆盖着金属面罩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战术服肩部位置，出现了一小片被孢子腐蚀出的焦痕，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他毫不在意。电子义眼穿透黑暗，锁定着渡鸦装甲车消失在管网深处的方向，将最后捕捉到的画面和数据——陆离烙印的星云形态、爆发的混乱能量洪流、以及那诡异的低语关键词（“源代码”）——全部加密打包。
“目标状态更新：变量V-07（陆离），规则污染残留度突破临界阈值（预估 ＞ 50%），烙印活性：极端异常（星云态），伴随无意识规则级信息扰动。周正清生命体征：垂危（维生系统受损）。苏晚星：重伤。渡鸦载具受损。” 灰隼冰冷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汇报实验数据。“申请启动‘深潜者’协议，持续追踪。建议：优先获取‘源代码’相关样本。”
幽影会所顶层，墨守规看着戒指上那道细微的裂痕，再听着灰隼传来的汇报，镜片后的目光如同凝结的寒冰。陆离的异变超出了他的预估，那股混乱的能量洪流甚至能短暂干扰“熵序裂解弹”…还有“源代码”…
他轻轻摩挲着戒指的裂痕，一丝冰冷的弧度在嘴角浮现。
“批准‘深潜者’协议。目标优先级：陆离（源代码）。允许使用‘静默之网’。” 他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过刀锋。“我要知道，那‘源代码’…是否连接着‘规则’的…‘后台’。”
“是！” 灰隼的电子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红芒。他身影一晃，如同真正的夜隼，悄无声息地滑入城市楼宇的阴影之中，追踪着那辆载着三个“药人”和一个惊天秘密的钢铁座驾，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
风暴的中心，已悄然转移至灰域深处，那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蚀骨诊所”。而陆离体内苏醒的“黑洞”，正散发出吞噬一切规则的…原始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