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个厉鬼画风有点怪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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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水珠顺着洁白的肌肤滑下，最终消失在他的浴袍领口。齐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秦念吸引，他隐约可以看到秦念衣服下的肌肉轮廓，线条分明有力。毛巾搭在秦念湿润的长发上，他随意地擦拭着头发，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将室内照射得透亮，秦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好像真的是一个人似的。
齐岁的目光落在秦念身上，无法移开。艳丽、诱人，随意中透露出致命的魅力，真是一个艳鬼，一举一动间就能挑动他的心弦！他突然反应过来，鬼见不得阳光，但眼前的厉鬼又没有半点异样，状似随意地问：“你不怕阳光吗？”
秦念停在阳光直射的边缘，向阳光伸出了一个手背。瞬间，如同被火焰灼烧的痛感爬上他的肌肤，秦念表情没有变一点，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痛楚。
在齐岁的眼中，这厉鬼被阳光直射的手背的皮肤完好，从厉鬼毫无半点变化的表情中也看不出任何的信息。
却听到厉鬼说：“只是有些疼，碍不了事。”
唰得一声，秦念手背上的炽热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他抬头看去，齐岁将窗帘严严实实地拉好，灼烧的痛意也渐渐消失不见。
“疼怎么就碍不了事了？”那个总喜欢把笑挂在脸上的齐岁没了笑意，有些生气，顺势问：“你平时也这么不在乎自己？”
明知道会疼还把手放在阳光下？虽然昨晚这厉鬼进屋后一副纨绔子弟的潇洒样，口中说那些落寞可怜都是装出来，可谁知戏中又有几分真情。秦念那副对所有事物无动于衷的剥离感让齐岁看得心中难受，眼前这鬼物不属于人间，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
秦念不清楚齐岁心中的百转千回，只是收回手，拒绝回答齐岁的问题，露出个狡黠的笑容：“你是在关心我吗？亲爱的男朋友~”
知道厉鬼是在避重就轻地岔开话题，齐岁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成你的男朋友了？”
“不是男朋友，那我怎么叫你？”秦念一遍在酒店里翻箱倒柜，一遍调笑着这位小天师，“是叫你夫君，还是说darling~”
齐岁轻吸一口气，看着一脸坏笑的秦念，缓缓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你们厉鬼都这么与时俱进了。”
“嗯哼，那亲爱的，介意帮我吹一下头发吗？我有点不熟悉怎么使用这个。”
说着，秦念向齐岁晃了晃找到的吹风机。这个时候与时俱进的新时代厉鬼突然就不会使用现代化电器，果断求助于自己单方面认定的男朋友。
不熟悉才怪！
但看着这鬼一副乖巧的模样，再对比昨晚给他带来的危险感，齐岁认命般叹了一口气，真让他拒绝他又做不到，妥协道：“我来帮你吧。”
秦念安安分分地坐在齐岁面前，在脑海中对二狗说：“你看，论色诱我就从来没输过，对他这种边界感强的就该让他主动放宽心中的底线。”
二狗在异空间中看着漫画，悄悄翻了一个白眼，并不想搭话，天一对神隐的边界感强？小白蛇吃惯了狗粮差点真以为自己是狗，表示根本看不出来一点。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响起，长发从齐岁的指尖滑落，他隐约有着熟悉的感觉，仿佛从前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尽管他们昨天是第一次见面，他今天却莫名其妙地为秦念一次又一次地放宽底线。
厉鬼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男朋友，他会当真的，就算那只厉鬼只是在骗他。
轻撩起黑色的长发，厉鬼脖颈处有一条淡淡的痕迹，围绕着脖子一圈。齐岁认出来了这个伤痕，心中一紧，这是砍头的痕迹……
察觉到齐岁的停留，秦念也猜到他看到了什么，解释道：“这个啊，被一个狗皇帝下令砍的。”
他语气很轻松，就像是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疼吗？”分明是过去了很久的事情，变成厉鬼的青年早就忘了这苦楚，齐岁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早就不疼了，”秦念搭上这人摸着他伤痕的手，道，“还不承认吗？你明明就很关心我。”
底线一再放宽之后，接受这位“鬼妻”比齐岁想象的还要简单，齐岁回答地很坦然：“是，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夫君吗？那时我呢？”
那时？如果你指的这个世界的两千年前，真抱歉啊，你还没出生呢！
但秦念是什么人，写剧本当然要写全面，面对齐岁的疑问面不改色，短短吐出两个字：“死了。”
客厅中只留有嗡嗡吹头发的声音，秦念好一会又说：“成王败寇，那时候输了就得死，所以还是现代社会好。”
秦念轻叹：“都过去了。”
轻轻的一句话揭过了历史的一篇，每一世不得好死的过去已经结束了。
刚吹完头发，换了衣服，秦念就闻到了有生人的气息靠近，他估摸着来人应该是齐岁的助理。这个世界的齐岁也见着了，认识了，还成了男朋友，目前的情况还不赖，关于主角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秦念现在一身阴气太重，不适合与普通人接触，他连理由都没找一个，暂时告别，直接当着齐岁的面消失不见。
真就是来去无踪影，雁过不留痕。没等齐岁反应，厉鬼一转眼就没了身形，齐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哪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痕迹，只有指尖残留的温度能告诉他昨晚并不是黄粱一梦。
分明是他自己盼着这个危险快点离开，但真当厉鬼走了，他反倒有些失落。没有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也不知道下一次能什么时候再相见。
不等齐岁失落，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不过这一次，门外的就不是什么孤魂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