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西城营垒的末日清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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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血腥味尚未被夜风吹散,
陈锋却将染血的剑抛给雷豹擦拭,
自己斜倚在太师椅上把玩兵符:
“赵元奎埋在西城营垒的钉子,该拔了。”
当夜,西城营垒的暗桩收到密信:
“王爷重伤濒死,速取兵符!”
副将张彪狂喜中点燃烽火召集同党,
却见寨门外玄甲陌刀如林,
陈锋的声音从火光中传来:
“本王的人头在此——”
“尔等鼠辈,谁来取?”
岭南王府的夜宴残局早已被清理干净,唯有青石地缝间那些渗入肌理的深褐,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铁锈腥气,顽固地提醒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清洗。前院偏厅,陈锋斜倚在一张铺着虎皮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指尖一枚青铜虎符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他神色慵懒,仿佛昨夜那场血雨腥风不过是看了一出无趣的皮影戏,只有那双偶尔扫过虎符的眼睛,深处蕴着冰封湖面般的锐利寒芒。
“王爷,”雷豹魁梧的身影立在阶下,手中捧着一柄刚刚擦拭干净、犹带水汽的长剑,剑身映着烛火,流动着一线刺目的寒光,“参与叛乱的七名都尉、十三名校尉及其亲信党羽共计一百四十七人,已尽数伏诛。家产抄没,亲族羁押,等候发落。”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尚未散尽的杀气。
陈锋的目光终于从虎符上抬起,落在雷豹手中的长剑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擦得挺亮。”他伸出手,却不是接剑,而是随意地挥了挥,像拂去一粒微尘,“赵元奎死了,刘莽也成了烂泥,可岭南这潭水底下,还有他们埋下的钉子没拔干净。”他指尖轻轻敲击着虎符光滑的表面,发出清脆的微响,“尤其是西城营垒那两千兵马,赵元奎经营多年,里面可藏着不少对他‘忠心耿耿’的‘老兄弟’呢。”
雷豹眼中厉芒一闪:“末将即刻点齐玄甲军,踏平西城营垒!将那些不知死活的叛逆斩尽杀绝!”
“杀?”陈锋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杀光了,谁来给本王守城?况且……”他微微前倾身体,烛光照亮他眼中冰冷的算计,“本王要的,不是一堆尸体,而是让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自己心甘情愿地爬出来。”
他朝侍立一旁的沈重山招了招手。沈重山立刻上前,躬身听命。
“你手下有几个机灵点、面孔又生的斥候吧?”陈锋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挑两个最不起眼的,换上破烂点的衣服,带上点伤,最好弄得狼狈些。让他们……”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只余下几个破碎的词句飘散在烛影里,“……‘王爷重伤’……‘玄甲军混乱’……‘兵符’……‘西城营垒’……‘里应外合’……”
沈重山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陈锋的意图,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但更多的是对这位年轻藩王狠辣手段的敬畏。他用力抱拳,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末将明白!定安排得天衣无缝!”
夜色,再次成为阴谋最好的掩护。
西城营垒,这座位于岭南府城西侧、扼守通往内陆要冲的坚固堡垒,今夜的气氛格外压抑。白日里,关于王府昨夜惊变的种种骇人传闻,如同长了翅膀般在营中每一个角落疯传。赵元奎、刘莽等一干将领被凌迟处死、诛灭三族的消息,更是像冰冷的枷锁,沉沉压在每一个与赵系旧部有所牵连的士兵心头。营垒各处岗哨虽然依旧林立,但士兵们的眼神却飘忽不定,充满了惊疑与恐惧。
中军偏帐内,灯火摇曳不定。副将张彪,这个身材矮壮、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此刻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他是赵元奎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手上沾着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王府昨夜的血洗,让他感觉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落地。
“张将军!张将军!”一个浑身是血、甲胄破烂不堪的“溃兵”跌跌撞撞地冲进营帐,扑倒在地,声音嘶哑而惊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张彪猛地停步,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慌什么!说清楚!”
“王爷……王爷昨夜在寝殿遇刺!伤……伤重濒死!”那“溃兵”喘着粗气,脸上带着极度的恐惧,“玄甲军……玄甲军群龙无首,正在王府内乱!雷豹和沈重山争权夺利,打起来了!王府……王府快被他们拆了!”
“什么?!”张彪眼珠子瞬间瞪圆,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陈锋重伤濒死?玄甲军内乱?这……这是天赐良机!
“千真万确啊将军!”另一个同样狼狈的“溃兵”也连滚带爬地进来,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诱人的蛊惑,“小的……小的趁乱摸进了王爷的书房!您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被鲜血浸透半边、却依旧能看清“岭南行军总管虎符”字样的锦囊,颤抖着捧到张彪面前,“兵符!小的拿到了兵符!将军!此时不起事,更待何时?只要您竖起大旗,以赵都尉的名义召集旧部,拿着这兵符控制住西城营垒,再联络城外靛羽部的大人……这岭南,就是您的了!”
看着那枚象征着岭南最高军权的虎符,听着那诱人的前景,张彪心中最后一丝疑虑被彻底点燃的贪婪和求生欲烧成了灰烬!他猛地一把夺过那染血的锦囊,死死攥在手里,感受着那冰冷坚硬的触感,如同握住了无上的权柄和生机!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张彪发出压抑不住的狂笑,脸上的刀疤在烛光下扭曲跳动,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他猛地转身,对着帐外厉声咆哮:“来人!给老子点燃烽火!最高警示!传令各营,紧急集合!有叛军作乱,奉王爷兵符,全营戒严!擅动者,杀无赦!再派快马,通知王参将、李校尉他们,速来中军议事!”他口中的王参将、李校尉,正是赵元奎安插在营垒各处要害位置的心腹暗桩!
三道粗大的、裹挟着浓重黑烟的赤红色烽火,如同三条咆哮的火龙,猛地撕裂了西城营垒沉寂的夜空!凄厉尖锐的警哨声瞬间响彻整个营区!原本就人心惶惶的营垒瞬间如同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
“烽火?最高警示?敌袭?!”
“快!集合!都他妈给老子集合!”
士兵们在各级军官(大多是赵系暗桩)的厉声呵斥和推搡下,慌乱地涌向校场,刀枪碰撞声、杂乱的脚步声、惊疑不定的呼喊声混杂在一起,乱成一团。被张彪点名的王参将、李校尉等人,也脸色凝重或暗藏兴奋地匆匆赶往中军帐。他们只道是张彪得到了什么惊天密令,准备放手一搏!
营垒高大的寨墙之上,负责了望的哨兵最先发现了异常。当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营垒前方那片被烽火映照得忽明忽暗的开阔地时,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黑!
无边无际、吞噬一切光线的黑!
那不是夜色,而是一片沉默的、由钢铁和死亡组成的黑色浪潮!玄甲军!那支昨夜在王府内制造了修罗场的恐怖军队,此刻竟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营垒之外!他们全身覆甲,覆面铁盔下只露出两点寒星般的目光。手中巨大的陌刀斜指地面,冰冷的刃口在跳跃的烽火下反射出成片令人心悸的寒芒,如同一片在夜色中无声燃烧的死亡森林!肃杀!死寂!唯有那沉重的、如同闷雷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踏得大地都在微微震颤!
更让哨兵魂飞魄散的是,在这片黑色钢铁森林的最前方,一个身影策马而立。青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身形挺拔如松,不是那传说中“重伤濒死”的岭南王陈锋,又是谁?!他身后猩红的披风在烽火映照下如同翻滚的血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如同万载玄冰,唯有那双眼睛,穿透了夜色与距离,如同无形的利刃,冷冷地钉在寨墙之上!
“敌……敌袭!玄甲军!是玄甲军!陈……陈锋!他没死!”哨兵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撕心裂肺、几乎变了调的凄厉尖叫!这声音如同惊雷,瞬间炸响在混乱的营垒上空!
刚刚在中军帐前汇合的张彪、王参将、李校尉等一众赵系核心头目,脸上的狂喜和狠厉瞬间凝固!他们猛地扭头望向寨门方向,正对上陈锋那双穿透夜幕、冰冷刺骨的目光!
轰——!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他们心中所有的贪婪和侥幸!中计了!那兵符是饵!那两个溃兵是钩!他们……他们自己把脖子伸进了陈锋早就准备好的绞索里!
“放箭!快放箭!挡住他们!”张彪第一个反应过来,发出绝望的嘶吼,脸上的刀疤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他猛地拔出腰刀,试图组织抵抗。
然而,晚了!
就在营垒内一片大乱,弓弩手慌慌张张跑向寨墙,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之际——
“开寨门!”陈锋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天落下的铡刀,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
“嘎吱——嘎吱——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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