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岭南王的三重假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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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烛影摇曳,陈锋指尖划过沙盘上的血色驿道。

“劫粮队、修栈道、设贷局——这三步棋,便是岭南的活路。”

王镇、雷霸、孙乾领命隐入黑暗,如同三柄淬毒匕首出鞘。

岭南王府的门庭却骤然冷落,陈锋终日流连后园,对赋税催逼充耳不闻。

当京城密探将“岭南王醉卧花丛”的密报送抵御案时,苍梧山巅的雷霸正劈开最后一块拦路巨岩,栈道尽头赫然是北境雄关的模糊轮廓!

密室石门的沉重摩擦声在王镇三人身后缓缓合拢,如同巨兽闭口,吞噬了所有杀伐决断的气息。岭南王府的正堂庭院,却仿佛被投入了凝固的琥珀。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懒洋洋地洒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几只雀儿在廊下跳跃,啄食着昨夜宴席散落的糕饼碎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近乎腐朽的宁静。

陈锋斜倚在临窗的紫檀木榻上,一袭素白宽袍松垮地罩在身上,墨黑长发未束,随意披散肩头。他手中把玩着一只剔透的夜光杯,杯中琥珀色的岭南米酒晃晃荡荡,折射着迷离的光晕。榻边小几上,散乱地摊着几卷新搜罗来的岭南风物志,书页间还夹着一支半萎的、香气甜腻得过分的金边瑞香。

“王爷,这是苍梧郡守呈上的…赋税催征条陈…”新任王府长史李慕白垂手立在阶下,声音压得极低,将一份盖着鲜红官印的文书轻轻放在榻边小几的空隙处,小心避开了那支瑞香。他眼角余光飞快扫过陈锋,只见王爷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指尖划过书页,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风。

“搁着吧…岭南湿热,扰得人提不起精神。”陈锋的声音带着宿醉未醒的沙哑,甚至夹杂着一丝不耐烦的鼻音,“这等琐事,你与孙乾看着办便是…莫要扰了本王清梦。”他说完,竟真的侧了侧身,将脸转向窗外那株开得正盛的紫藤花架,只留给李慕白一个慵懒疏离的侧影。

李慕白喉头滚动,躬身应了声“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转过回廊,他脸上那份恭敬的卑微瞬间褪去,只剩下深沉的忧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赋税翻倍,限期三月,这是悬在岭南头顶的铡刀!可王爷他…自从那日校场劈开石锁、下令暗中行事之后,便仿佛换了个人。终日不是醉酒便是赏花,对堆积如山的催税文书视而不见,更将民政琐事尽数推给孙乾和他这个新晋长史。王府的门庭,肉眼可见地冷落下来,往日里络绎不绝请示军务、民生的属官们,如今都识趣地绕着正堂走。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混杂着王府内飘出的酒气和花香,迅速渗入岭南的每一道砖缝。市井间,茶楼酒肆的角落,压低嗓门的议论嗡嗡作响:

“听说了吗?咱们那位劈山王爷…吓破胆了!”

“唉,到底是年轻,劈个石头顶什么用?朝廷一道圣旨下来,还不是得认怂?”

“认怂?我看是装死!没见王府大门紧闭,王爷自个儿醉生梦死呢!苦的是咱们,粮价一天一个样,这税可怎么交?”

“还能怎么交?卖儿卖女呗!指望不上喽…”

失望如同阴湿的苔藓,在刚刚因野人坡事件而燃起一丝希望的岭南百姓心头蔓延。王府的颓唐,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岭南的天,似乎又沉回了那令人窒息的绝望泥沼。

当王府的颓靡表象如同瘴雾般笼罩人心时,真正的力量却在世人视线无法触及的阴影里,沿着陈锋布下的棋路,无声而狂暴地奔涌。

苍梧郡与临江郡交界的野马川,地形险恶,自古便是强人出没之地。月黑风高,一支打着“永昌”旗号、由数十辆沉重骡车组成的粮队,在狭窄的谷道中艰难前行。押运的护院头领是个独眼龙,脸上刀疤狰狞,正骂骂咧咧地催促着。这是郡内豪族张百万的运粮队,趁着人心惶惶,将囤积多年的陈粮运往北边高价抛售。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过了这野马川…”独眼龙的呼喝戛然而止。

噗!噗!噗!

三道鬼魅般的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毫无征兆地从两侧陡峭的山崖上凌空扑下!没有呼喝,没有战吼,只有短促尖锐的破空声和沉闷的利刃入肉声!黑影的动作快得超越了人眼的极限,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个护院捂着咽喉无声倒下。刀光在黑暗中只来得及绽放出一瞬即逝的冷冽,便已收割掉一条性命。

不到二十息。谷道中只剩下骡马不安的喷鼻声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三道黑影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沉默地检查尸体,确认无活口。为首之人正是王镇,他走到一辆粮车前,刀尖挑开麻袋,捻起几粒稻米嗅了嗅,对着月光方向极其轻微地一颔首。另外两人立刻行动,驱赶粮车,迅速消失在谷道另一侧更幽深的密林中。原地只留下满地温热尸体和几匹无主的骡马。数日后,这批粮秣便出现在岭南最南端、受灾最重的几个州县“岭南民生互助社”的仓库里,以“市价七成”悄然流入濒临绝境的流民手中。无人知晓其真正来历,只道是王爷慈悲,感天动地降下的救命粮。

苍梧山主脉北麓,鹰嘴崖。这里背靠万丈绝壁,面朝深不见底的断魂涧,罡风如刀,终年云雾缭绕,飞鸟难渡。此刻,悬崖边缘的云雾却被一种沉闷、单调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声音撕裂。

咚!咚!咚!

重逾百斤的巨型开山凿在雷霸虬结如铁的臂膀挥舞下,狠狠砸在灰黑色的坚硬岩壁上,每一次撞击都爆发出大蓬刺目的火星!他上身精赤,古铜色的皮肤上汗水和石粉混成泥浆,顺着肌肉的沟壑流淌。几十名同样精壮的汉子,腰间拴着粗如儿臂的藤索,悬吊在陡峭的崖壁上,用铁钎、铁锤、凿子,一点点啃噬着亘古不变的坚硬山岩。没有号子,只有沉默的喘息和工具与岩石碰撞的轰鸣,在深谷间回荡。

“统领!东面三丈,那块凸出的‘鹰喙岩’太硬!兄弟们凿了半日,只进去半尺深!”一个脸上带着新刮伤口的汉子攀着藤索滑到雷霸身边,嘶哑地喊道,声音淹没在凿击声中。

雷霸抹了把脸上的石粉汗水,仅露出的双眼凶光一闪。他几步荡到那块形如鹰嘴、色泽明显比周围更深沉、闪烁着金属般冷光的巨岩前。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冰冷粗糙的岩面上重重摩挲了几下,指关节发出噼啪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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