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北窥南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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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商路的油灯初亮,洛阳的暗影已悄然压境。
“王爷,桐油刚到襄阳便被压价三成!”张诚单膝跪地,甲胄上还沾着北方的风尘。
陈锋指尖敲着案上密报,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成冰冷的星点:“备船,本王亲自会会这些‘痴人’。”
七日后,洛水码头。
“岭南蛮王的桐油?”锦袍商人一脚踢翻油桶,金黄的液体汩汩漫过青石板,“这种脏东西也配进东都?”
人群忽然死寂——
玄甲军漆黑的铁靴踏碎油光,陌刀营森白的刃尖抵住商人咽喉。
陈锋蟒袍拂过满地狼藉,俯视瘫软的商人:“告诉你主子,下次压价,本王用刀谈。”
岭南总商会的青色飞鹰旗在初冬的寒风中猎猎作响,第一支满载桐油、布匹和岭南特产的庞大船队劈开北上的水道,如同一条苏醒的巨龙,搅动着沉寂多年的商脉。船队所过之处,沿岸州郡的官吏商贾无不侧目。码头上,新榨桐油特有的浓烈香气混合着苎麻布的草木清气,在冷冽空气里弥漫开一片灼热的生机。
典军张诚按剑立在船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两岸。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黏在船队高扬的旌旗和吃水极深的船舷上——有好奇,有贪婪,更有冰锥般刺骨的审视。船队驶入长江,浩荡江风卷起他的披风,也带来了第一股凛冽的寒意。
“都尉!”一名乔装成船工的亲兵疾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江风也吹不散的凝重,“襄阳码头……不对劲。几家最大的油行布庄掌柜,今日全都‘抱恙’不出!零星几个肯露面的,开口就压价三成!说我们的油……‘有杂色,不清亮’!”
张诚眼神骤然一冷。桐油金黄透亮,滴落成线,是他亲眼盯着装入桶中、亲手贴上岭南总商会火漆封条的极品!压价三成?这是明抢!他拳头在披风下捏得咯咯作响,面上却沉静如铁:“知道了。船队按计划入港卸货,但只出三成。其余……等。”
三天后,深夜。岭南王府书房烛火通明,将陈锋挺直的背影投在悬挂的巨幅疆域图上,那根贯穿南北的朱砂红线在灯下仿佛流淌着鲜血。
“王爷!”张诚单膝重重砸在地砖上,风尘仆仆,甲胄上还凝着长江水汽的寒霜,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与千里奔波的沙哑,“桐油布匹,在襄阳、南阳两地,遭联手打压!那些大商行背后……有京畿豪门的影子!借口拙劣,压价三成!更有甚者,竟指使地痞流氓,意图毁我货物!幸得护卫及时弹压!”
他双手呈上数封密函,火漆已被捏碎。陈锋转过身,烛光跳跃在他深邃的瞳孔里,映不出半分波澜。他接过密函,并未立刻拆看,修长的手指在粗糙的纸面上缓缓划过,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压价三成?”陈锋的声音很轻,像冰层下的暗流,却让书房温度骤降,“理由?”
“油色不纯,布质粗劣……皆是借口!”张诚咬牙道,“他们根本未曾细验!分明是受人指使,要给岭南总商会一个下马威!更放出风声,说岭南物产……‘粗鄙不堪,只配贱卖’!”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王爷,是否让末将带一队玄甲……”
陈锋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那几封来自不同渠道的密报在他手中被无声地捻开。内容大同小异,却指向同一个令人玩味的源头——打压岭南商货的急先锋,那几个跳得最高的襄阳大商背后,隐约晃动着京城赵王府和齐王府管事的身影。而密报中最刺眼的一句,赫然是模仿着某种居高临下的口吻:“痴人呓语,也敢通衢?”
烛火“噼啪”爆开一朵灯花,映得陈锋嘴角那抹弧度冰冷而锋利。
“下马威?”陈锋低语,指尖在桌案上轻轻一叩,发出清脆的声响,“备船。”
张诚一怔:“王爷您要……”
“本王亲自去。”陈锋的目光越过窗棂,投向北方沉沉的夜色,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直抵东都洛阳最繁华也最森严的城门,“看看这‘痴人呓语’,究竟值几斤几两。”
洛水悠悠,承载着千年帝京的繁华与沧桑。东都洛阳,万商云集,冠盖满京华。深冬时节,洛水码头上依旧舟楫如梭,人声鼎沸,只是那空气中除了惯常的脂粉香、酒肉气,今日更弥漫开一股浓烈、独特、甚至有些霸道的油脂芳香——岭南总商会庞大的船队,如同不速之客,悍然楔入了这片属于北方巨贾的水域。
巨大的楼船缓缓靠岸,船头那面青色飞鹰旗在朔风中张扬招展。船舷放下,沉重的桐油木桶、捆扎整齐的麻布葛匹被力夫喊着号子抬下跳板。那股来自南岭山野间的浓郁气味,瞬间压过了码头上所有的味道,引得无数商旅脚夫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啧,这就是岭南来的桐油?味儿可真冲!”
“听说便宜得很,就是不知道用起来如何……”
“便宜无好货!南蛮子的东西,能有什么好?”
低语声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几个身着锦缎棉袍、袖口镶着名贵貂皮的大掌柜模样人物,在码头一侧的茶楼雅间凭窗而立,冷眼瞧着下面忙碌的景象,嘴角噙着讥诮的弧度。其中一人,正是洛阳城油行翘楚“永盛隆”的大掌柜,钱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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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爷,您看这阵仗……”旁边一个绸缎庄掌柜凑过来,语气带着试探,“听说他们在襄阳南阳碰了钉子,还敢这么大张旗鼓进洛阳?”
钱万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盏里漂浮的碧螺春,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嗤笑道:“南边来的土鳖,没见过世面罢了。以为船多货多就能唬人?也不打听打听,这洛水码头的水有多深!没有我们几大行会的点头,他那堆破烂玩意儿,能卖出去一桶,我钱字倒着写!”
他放下茶盏,捻了捻保养得宜的短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去,让下面的人‘招呼招呼’,教教这位岭南王,什么叫……洛阳的规矩!”
码头上,岭南商会的力夫正小心地将一桶桶封存完好的桐油码放整齐。突然,几个敞着怀、露出胸口狰狞刺青的彪形大汉,骂骂咧咧地推搡开人群,径直闯了过来。为首一个独眼汉子,一脚踹在最外侧一个油桶上!
“嘭!”沉闷的巨响让整个码头瞬间一静。
那桶壁厚实的木桶竟被踹得裂开一道缝隙,金黄色的桐油立刻汩汩地流淌出来,浓烈的气味更加刺鼻,迅速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漫延开一片黏腻刺目的金黄。
“妈的!什么玩意儿这么臭?熏死老子了!”独眼龙捏着鼻子,怪腔怪调地大声嚷嚷,唾沫星子四溅,“挡着爷的道了知不知道?赶紧把这堆破烂玩意儿给爷扔洛水里去!脏了东都的地界!”
周围的商会护卫和船工顿时怒目而视,手按上了腰间的短棍,却被领队的管事死死用眼神按住——王爷严令,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在洛阳地界主动生事。
就在这时,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刻意拔高的傲慢:“哟,这不是岭南来的‘宝贝’桐油吗?啧啧啧,怎么淌了一地啊?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怕不是连洛水里的鱼都要被毒死几条?”钱万贯在一群掌柜的簇拥下踱步过来,脸上挂着虚假的惋惜,眼神却像毒蛇般冰冷。他走到那桶破裂流油的木桶旁,伸出穿着厚底官靴的脚,竟又狠狠地在裂缝处碾了几下!更多的桐油喷涌而出,溅湿了他华贵的袍角。
他嫌恶地甩了甩靴子,环视四周噤若寒蝉的人群,声音清晰地传遍码头:“诸位都看清楚喽!这就是岭南王千辛万苦运来的‘好货色’!粗制滥造,气味熏天!这种下贱东西,也配进我煌煌东都,污浊我等耳目?我看啊,就该统统……”
“扔洛水里去”几个字尚未出口——
“咵!咵!咵!咵!”
整齐划一、沉重如铁锤砸地的脚步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码头上的所有喧嚣!
这脚步声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刺耳质感,冰冷、坚硬、充满毁灭性的韵律,仿佛直接踏在所有人的心脏上!地面似乎都在随之震颤!
人群骇然循声望去,只见商船宽阔的跳板之上,两列漆黑的洪流正沉默地涌下!
玄甲!
从头到脚覆盖着冰冷乌黑的铁甲,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感情、如同深渊寒潭的眼眸。沉重的甲叶随着他们每一步踏落而发出沉闷铿锵的撞击声,汇聚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铁血风暴!他们手中并未持长兵,但那按在腰间狭长横刀刀柄上的铁手套,却比任何利刃更让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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