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金鳞噬饵,朝堂惊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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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贪墨的密账在烛火下化为灰烬,陈锋指尖的金鳞果泛着幽光。

陆明佝偻着身子退出密室,怀中那份誊抄工部右侍郎钱贵的罪证,重得让他脊梁骨发寒。

七日后,洛阳御史台门前,一叠沾染鱼腥的账册“意外”散落,首页朱砂笔迹刺破晨雾——“永济渠银三十万两,钱贵私印为凭!”

同日,户部甲字库的霉米堆里,鸮六的指尖捻起一粒黍,黍壳下赫然烙着“东宫赈”三字!

紫宸殿上,九皇子一系御史的劾奏声如裂帛:“臣劾太子妃族叔,户部侍郎周显,以霉米充新,侵吞北地旱灾赈粮!”

龙椅旁,太子的玉扳指在袖中碎成齑粉。

岭南王府的地底深处,烛火将两道身影扭曲地投射在冰冷的石壁上。最后一点朱红的火星在铜盆里挣扎着熄灭,陆明那本足以诛灭九族的暗账副本,彻底化为了一撮带着焦味的灰烬。陆明佝偻着背,仿佛那盆灰烬抽走了他全身的骨头,冷汗浸透了他崭新的六品鹭鸶补服,紧贴在背上,一片冰凉。他怀中紧紧捂着一个硬物,那是岭南王赐下的另一枚金鳞果——坚硬、冰冷,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尖都在抽搐。而比这果子更重的,是压在他胸口那份誊抄得工工整整的罪证,上面工部右侍郎钱贵的每一个私印、每一笔虚报,都如同淬毒的针,扎得他喘不过气。

“王…王爷…下官…定不负所托。”陆明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残余的力气。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书案后那个身影。

陈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指尖依旧摩挲着案头那枚金鳞果,幽暗的鳞片在烛芯跳跃的光晕下流转着莫测的光泽。“陆主事,”他的声音平缓无波,却像无形的冰锥凿进陆明的耳膜,“岭南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做一条有用的鱼,比做一条死鱼,总归是舒坦些。去吧。”

陆明如蒙大赦,又似被厉鬼驱赶,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倒退着挪出密室。厚重的石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也隔绝了他最后一丝退路。黑暗中,他死死攥住怀里的罪证和金鳞果,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知道,自己这条命,连同外宅那对母子的命,已经彻底绑在了岭南这条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滔天巨浪的船上。钱贵,他的顶头上司,工部实权侍郎,卢氏门下的得力干将…这第一步投名状,便是要他亲手将这尊大佛推下悬崖!

七日后,洛阳。

天光未破晓,御史台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前还笼罩在青灰色的晨雾里。几个洒扫的老仆刚推开侧门,准备清扫门前御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惊慌失措的呼喊和重物坠地的哗啦声!

“让开!快让开!马惊了——!”

只见一辆运送鱼获的破旧板车歪倒在御史台正门前的石狮子旁,满车腥臭的鱼鳖虾蟹泼洒了一地,在光滑的石板路上活蹦乱跳,粘液横流。赶车的汉子摔得灰头土脸,正手忙脚乱地爬起,嘴里不住地道歉。混乱中,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袱从倾倒的车厢里滚落出来,系带断裂,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散落开来——不是鱼,而是一本本、一叠叠厚厚的账册!

账册的纸张有些已经受潮泛黄,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鲜红的印章却清晰得刺眼!尤其是最上面一本摊开的册页,首页空白处,一行用上好朱砂批注的、力透纸背的大字,如同淋漓的鲜血,瞬间刺破了清晨的薄雾,狠狠扎进所有目睹者的眼中:

“永济渠岁修银三十万两虚报核销,工部右侍郎钱贵私印为凭!经手核验:钱贵!其侄钱禄!铁证如山!”

朱砂的腥红,在青灰的晨光里,妖异得如同厉鬼索命的符咒!

“嘶——!”一个老仆倒抽一口凉气,手中的扫帚哐当落地。

“钱…钱侍郎?!”另一个仆役脸色煞白,看着那鲜红的私印,腿肚子都在打颤。

那赶车的汉子似乎也吓傻了,手忙脚乱地想将账册拢起,动作却笨拙不堪,反而将更多账册踢散开来。其中几本翻开的内页,赫然记录着条石以次充好、麻袋虚报数目、民夫空饷名单……一笔笔,触目惊心!而核销签章处,钱贵那个独特的、带有一点缺口的私印,如同跗骨之蛆,牢牢地印在上面!

御史台门前瞬间死寂,只剩下地上鱼虾扑腾的噼啪声和那汉子粗重的喘息。晨雾仿佛凝固了,每一缕都浸透着令人窒息的震惊和即将燎原的危机。几个老仆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滔天巨浪——这哪里是意外?这分明是砸向御史台、砸向整个工部、砸向卢氏门阀的一记惊天惊雷!

消息,如同被点燃的野火,以御史台为中心,裹挟着鱼腥和朱砂的刺鼻气味,瞬间席卷了整个洛阳官场!

几乎在同一日的晌午,洛阳城西,户部甲字粮仓。

巨大的仓廪如同沉默的巨兽匍匐着,空气里弥漫着陈年谷物特有的、混杂着淡淡霉味的沉闷气息。成山的新粮麻包堆砌在向阳干燥处,而靠近内侧阴湿角落的,则是等待轮换或处理的陈粮,甚至是一些因保管不善轻微受潮的次粮。几个穿着户部低级吏员服饰的人,正指挥着苦力将一袋袋标注着“陈”字的粮包搬运到空地上晾晒。

鸮六,此刻的身份是户部仓曹司新来的书办,一个面容普通、眼神里带着点小吏特有谨慎和精明的年轻人。他抱着一摞待核验的出入库清册,看似随意地在粮垛间穿行,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筛子,扫过每一处角落。他的“引路人”,仓曹司一个嗜酒如命的老吏,昨夜收了鸮六“孝敬”的一坛上好的汾酒,此刻正打着酒嗝,指着角落一堆麻包道:“喏…周…周侍郎吩咐的…那批要‘特别’轮换的库底子…就…就那儿!赶紧清点晾晒…别…别误了事!霉味真他娘冲…”

鸮六连声称是,放下册子,走近那堆散发着更浓重霉腐气的粮垛。他随手解开一个麻袋口的绳索,伸手进去,抓了一把谷物出来。入手湿滑粘腻,谷物颗粒黯淡无光,带着明显的灰绿霉斑。他脸上适时地露出嫌弃和为难的表情,手指却在那发霉的谷物中细细捻动。

突然,他捻动的手指微微一滞!

在一把明显霉变的黍米中,混杂着几粒外壳相对完好的谷粒。鸮六不动声色地将这几粒谷子拢入手心,指尖发力,极其轻微地搓开谷壳。剥落的黍壳内侧,靠近胚芽的位置,赫然烙印着三个几乎被米粒本身颜色掩盖、却因特殊药水处理而微微凸起的蝇头小字——“东宫赈”!

这三个字,如同三道无声的雷霆,在鸮六心中轰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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