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金蝉脱壳,京城烟云入囊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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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厚重的雕花木门在陈锋沉稳的推力下无声洞开,门轴只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咯吱”,却仿佛惊雷般撕破了门外庭院令人窒息的死寂。洞房内暖融的光晕混合着浓郁喜香扑面而来,瞬间将门外那剑拔弩张、充满羞辱的冰冷空气隔绝开来。
两个皇后派来的嬷嬷早已瘫软在地,面无人色,抖如筛糠,连滚带爬地退到廊柱的阴影里,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陈锋甚至没有看她们一眼,他高大的身影裹挟着门外尚未散尽的凛冽寒意,一步踏入这间被精心布置却暗藏汹涌的新婚洞房。
门,在他身后悄然合拢。
洞房内。
红烛高烧,烛泪无声滚落,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朦胧暖红。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料气息,试图掩盖某种无形的紧张。牙床之上,端坐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宽大的龙凤呈祥盖头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紧紧绞着喜帕、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的纤手。那双手在陈锋推门而入的瞬间,不易察觉地剧烈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死死攥紧,仿佛要将那方丝帕揉碎。
陈锋的脚步沉稳,踏在铺设着厚厚锦毡的地面上几无声息。他没有立刻上前,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无声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垂落的厚重帷幔后,半开的紫檀雕花衣柜缝隙,甚至那张摆满象征“早生贵子”干果的八仙桌下……任何一处可能藏匿着不速之耳、不轨之眼的地方,都被他冰冷的目光犁过一遍。
确认这方寸之地暂时没有第三双眼睛,陈锋才将视线投向牙床上那抹静止的红色身影。他一步步走近,最终停在距离新娘三步之遥的地方。这个距离,不远不近,足够清晰,也足够保持一种疏离的审视。
“岭南苦热,瘴疠横行,不比京城繁华舒适。”陈锋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语调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没有丝毫新婚该有的旖旎温情,“委屈王妃了。” 他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肩线上,话语里听不出是客套还是警告。
盖头下的身影猛地一颤。沉默了几息,一个极力维持平静却依旧带着细微颤音的女声低低响起,如同珠玉落入冰盘:“臣妾……既入王府,自当……随遇而安。王爷言重了。” 声音清越,带着世家贵女特有的矜持与教养,却也透着一丝认命般的疲惫。她正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镇国公府的嫡次女,苏清璃。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各方势力博弈的筹码。
陈锋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他需要的,正是这份“随遇而安”和清醒的认知。他不再多言,径直走到桌边,拿起那柄缠着红绸的玉如意,动作干脆利落,毫无迟疑地挑开了那方龙凤盖头。
红绸滑落。
烛光下,一张清丽绝伦却苍白如纸的脸庞显露出来。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凝波,鼻梁挺秀,唇色浅淡。即便此刻惊魂未定,眼底深处还残留着未散的恐惧和屈辱,那份属于顶级门阀精心培育出的风华气度依然无法掩盖。她下意识地抬起眼帘,撞入陈锋那双深不见底、平静无波的眼眸时,呼吸微微一窒,随即又迅速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惊惶的阴影。
“王爷……”她低唤一声,声音细若蚊呐。
“不必多礼。”陈锋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便转向桌上那两杯合卺酒。他拿起其中一杯,并未递给苏清璃,而是径直走到房间东侧那扇紧闭的雕花木窗前。窗纸糊得严实,外面是王府别苑的后花园,此刻应是一片寂静。
他背对着苏清璃,手指在窗棂上某个不起眼的雕花凸起处轻轻一按。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
窗下紧贴墙根的一块青石地砖,竟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半尺,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洞口!一股带着泥土和石壁凉意的微风从洞中悄然溢出。
苏清璃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黑洞洞的入口,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才没惊呼出声。这洞房……这岭南王的京城临时行辕……竟有如此隐秘的暗道?!他何时布置的?他想做什么?
陈锋没有解释,只是侧身让开通道,目光锐利地看向洞口深处。几息之后,一个身着王府杂役服饰、身形精悍、面容普通的青年如同狸猫般敏捷地从洞中钻出,落地无声,动作干净利落。他迅速扫视一眼室内,确认安全后,才对着陈锋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王爷!李忠报到!”
来人正是赵怀恩,陈锋最信任的情报头子,此刻化名李忠混在王府仆役之中。他身上还沾着些许地道里的尘土,眼神却亮得惊人。
陈锋微微颔首,开门见山:“说。”
“王爷料事如神!”赵怀恩语速极快,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昨夜婚宴‘毒鱼’风波后,太子震怒!今日午后,东宫詹事陈克明密会了执掌京城九门巡防营的副统领张魁,地点在西市‘醉仙楼’三楼雅间‘听雨轩’。张魁离府时,卑职的人冒险靠近,窃听到只言片语,提及‘岭南王离京’、‘路径’、‘永定河谷’、‘务必干净’等词!”
永定河谷!陈锋眼底寒光乍现。那是自京城南下岭南的必经之路,也是最适合伏击的险地!
赵怀恩继续道:“另外,皇后宫中今日有异动。两个时辰前,皇后身边的心腹大太监刘保,以赏赐岭南王妃为由,派了一个小太监送了一对玉如意到王府。卑职设法截下查验,玉如意中空,内藏此物!”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细小物件,双手呈上。
陈锋接过,拆开油纸。里面是一枚比指甲盖略大、通体漆黑、毫不起眼的药丸。一股极其淡薄、若非陈锋嗅觉远超常人几乎无法察觉的甜腻气息隐隐散发出来——这是宫廷秘制,能让人在数个时辰内昏睡不醒的“梦甜香”!其目的不言而喻:在陈锋离京途中,让他这位“王妃”彻底失去意识,沦为最好掌控的人质!苏清璃看着那枚黑色药丸,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原来,她不仅是棋子,更是随时可以被牺牲的筹码!
“好一个母子连心!”陈锋五指收拢,将那枚阴毒的药丸碾成齑粉,黑色粉末簌簌从他指缝间落下,声音冷得如同极地寒冰,“一个要命,一个要人。真是周全。”
他转向面无血色的苏清璃,目光锐利如刀:“王妃,都听清楚了?”没有安慰,只有冰冷的事实陈述。
苏清璃娇躯剧颤,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抬起头,迎向陈锋审视的目光,那双原本盛满惊惶的秋水眸子里,此刻竟燃起了一簇绝望中迸发出的决绝火焰:“臣妾……明白了。”声音依旧带着颤,却多了一份破釜沉舟的坚定。她清楚地意识到,从踏入岭南王府的那一刻起,或者说从成为这场政治婚姻的祭品开始,她的命运已不由己。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岭南王,或许是她唯一的生机。
“明白就好。”陈锋对她的反应似乎还算满意,不再多言。他转向赵怀恩,语速快而清晰,一连串指令如同冰冷的铁令砸下:“第一,将地道通往城外的路线图、沿途接应点标识,交给王妃,让她务必记熟。第二,立刻安排我们的人,将王妃日常所用之物,尤其是贴身之物,悄悄替换一部分到后院西厢房那个身形与王妃相仿的哑女房中。第三,今夜子时三刻,你亲自护送王妃,从此地道出城。城外三十里‘黑松林’,本王亲率的玄甲精骑会在那里接应!” 他口中的“王妃”,此刻指的已非苏清璃本人,而是那个即将在京城众人眼中“滞留病中”的替身!
“王爷,那您……”赵怀恩猛地抬头。
陈锋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本王?自然要风风光光地走!太子和皇后送了本王如此‘厚礼’,本王若不‘病弱’离京,岂不辜负了他们一番‘美意’?本王倒要看看,这永定河谷,他们给本王准备了怎样的‘饯行宴’!” 他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那是猛兽踏入陷阱前,对猎人投去的嘲弄。
翌日清晨,岭南王府别苑正门。
数十辆装载着箱笼行李的马车已在府门外排列整齐,王府侍卫披甲执锐,肃立两旁,气氛凝重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京城各方的视线,或明或暗,都聚焦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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