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塞外奇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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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龙谷的风带着铁锈和血腥气,吹不散那股以血淬炼出的沉重意志。赵铁单膝跪在冰冷的泥地上,铠甲上还沾着昨日训练留下的泥点与暗红,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王爷,末将请命!岭南无马,便去塞外寻!末将年轻时随商队走过草原,认得几个路子!拼了这条命,也要为王爷、为‘破阵营’寻回真正的龙驹!”
帐内烛火摇曳,将赵铁那张被风霜和连日焦虑刻满沟壑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他粗糙的手指死死抠着膝盖上的护甲,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点残存的希望从骨缝里抠出来。岭南的湿热,养得出瘴疠,养得出毒虫,唯独养不出能承载玄铁重甲、日行千里的神骏!那些好不容易才在断龙谷的泥泞与鲜血中磨砺出钢铁意志的“破阵”锐士,难道要因为胯下驽马的孱弱,倒在北伐的铁流之前?
我背对着他,目光落在悬挂于帅案后那幅粗糙的岭南堪舆图上。图上山势连绵如怒龙盘踞,河流纵横似毒蛇蜿蜒,唯独西北一角,一片象征着塞外草原的空白,刺目地提醒着这片土地的局限。三百“破山虎”是神兵天降,但杯水车薪。八十万铁骑?这宏图伟业的第一步,竟被这最基础、也最要命的“马”字,死死卡住了咽喉!
“草原……”我缓缓转身,烛光在眼底跳动,映出赵铁眼中那近乎绝望的孤注一掷,“你说的路子,是黑市?还是……刀头舔血的掮客?”
赵铁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是……是刀头舔血的路子。末将当年跟着的商队,明面贩茶,暗地里……也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在阴山北麓,靠近‘黑沙暴’边缘,有个叫‘野狐集’的鬼市,三不管的地界。那里有个绰号‘老鹞子’的掮客,专做塞外良马的生意,路子……野得很。只是……”他顿了顿,脸上肌肉抽搐,“风险极大!草原各部对良马管控极严,尤其是能充作战马的,视为命根子。一旦被察知,必是不死不休的追杀!而且‘老鹞子’此人,狡诈如狐,翻脸如翻书,只认金子,不认人。”
帐内一片死寂。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风从帐帘缝隙钻入,吹得烛火一阵乱晃,光影在帐壁上张牙舞爪,如同潜行的鬼魅。岭南与草原,相隔何止万里?其间关山阻隔,强敌环伺,更有无数未知的凶险。这无异于一场以命为注的豪赌。
我沉默良久,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刮过赵铁的脸,似要将他灵魂深处每一丝犹疑都剔出来。最终,我抓起案上一枚黝黑沉冷的玄铁令牌——那是岭南王府最高等级的信物,正面狰狞的狴犴兽首在烛光下泛着幽光——猛地掷到他脚前!
“给你五十人!要绝对可靠、身手顶尖、能死能埋的心腹!乔装成贩运岭南‘瘴药’和‘犀角’的商队!两个月!”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两个月内,本王要看到至少五百匹不逊于‘破山虎’的种马,踏进岭南地界!若事有不谐……”
我顿了顿,目光森寒如九幽寒冰:“你赵铁,就埋骨塞外,永不归乡!‘破阵营’的马蹄声,会踩着你的尸骨北上!”
赵铁浑身剧震,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殉道般的狂热与决绝!他没有丝毫犹豫,俯身重重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末将,领命!若不得马,提头来见!”他抓起那枚冰冷的玄铁令,如同抓住自己的性命和毕生信念,转身冲出大帐,身影迅疾地融入帐外沉沉的夜色。
半个月后,阴山北麓。
朔风如刀,卷着砂砾和枯草,在广袤而苍凉的戈壁上肆意呼啸。天空是铅灰色的,低垂得仿佛要压垮这片荒凉的大地。一支规模不大、风尘仆仆的商队,在枯黄与灰褐交织的天地间艰难跋涉。十几辆蒙着厚厚油布的辎车吱呀作响,拉车的驽马喷着疲惫的白气。商队护卫约莫五十人,个个穿着半旧不新的皮袄,脸上蒙着挡风沙的粗布,腰挎弯刀,背负硬弓,眼神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死寂的旷野。他们看似普通行商护卫,但行进间隐隐透出的剽悍气息和彼此默契的呼应站位,绝非寻常商旅可比。
为首一人,身材异常雄壮,裹着厚厚的翻毛羊皮大氅,脸上覆盖着防冻的狼皮面罩,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饱经沧桑的眼睛。正是赵铁。他身边跟着一个身材精悍、眼神灵活的汉子,名叫王七,是当年随他走过这条“鬼路”的老兄弟,也是此行向导。
“头儿,前面就是‘鬼见愁’风口了。”王七凑近些,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过了风口,再走半天,就能看到‘野狐集’的影子了。这地方邪性,风大得能卷走帐篷,沙暴说来就来,还有……”他压低声音,“还有专门劫掠落单商队的‘沙里飞’马匪!神出鬼没,比狼还狠!”
赵铁勒住马缰,眯着眼望向远处那道如同巨兽张开大嘴、吞噬着一切光线的巨大风口。狂风在那里发出凄厉的尖啸,卷起的沙尘形成一道接天连地的黄色帷幕。他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粗糙的皮革摩擦着掌心老茧:“告诉兄弟们,刀出鞘,弓上弦!眼珠子都给我瞪圆了!金子就在前面,别让狼叼了去!”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护卫耳中。几十名岭南精锐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姿势,手指搭上了刀柄弓身,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悄然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伴随着怪异的呼哨声,如同鬼哭般从侧后方的沙丘后猛然响起!
“呜嗷——嗷嗷嗷——!”
数十骑如同从地底钻出的鬼魅,卷着漫天黄沙,狂飙突进!来者清一色裹着黄褐色的破旧皮袍,脸上涂着诡异的油彩,只露出凶残的眼睛。他们骑术精湛,人马在起伏的沙丘间如履平地,手中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和套索,口中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怪叫,直扑商队尾部几辆看似沉重的辎车!正是臭名昭着的“沙里飞”马匪!
“敌袭!结圆阵!护住辎车!”赵铁眼中凶光暴涨,反应快如闪电,咆哮声压过了风沙!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镔铁长刀,刀身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寒芒!
训练有素的岭南精锐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战斗素养!外围的护卫几乎在赵铁吼声落下的同时,已勒马转向,动作整齐划一,十几张硬弓瞬间拉成满月!嘣!嘣!嘣!弓弦震响如同霹雳!十几支利箭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啸音,精准地射向冲在最前面的马匪!
噗嗤!噗嗤!
箭矢入肉的闷响和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四五个马匪如同被重锤击中,直接从马背上栽倒下去,在沙地上翻滚挣扎!后续的马匪被这精准狠辣的箭雨阻了一阻,凶悍的怪叫中多了一丝惊怒。
“杀!”赵铁一声暴喝,如同猛虎出闸!他一夹马腹,胯下那匹特意挑选的健壮河曲马猛地窜出,竟不守反攻!长刀化作一道匹练寒光,带着撕裂风沙的尖啸,直劈一名试图绕过箭雨、扑向辎车的马匪头目!
那马匪头目显然也是悍勇之辈,怪叫一声,手中弯刀奋力格挡!铛!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赵铁双臂虬结的肌肉坟起,长刀上传来的沛然巨力远超马匪头目预料!他只觉得虎口瞬间崩裂,弯刀几乎脱手,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顺着刀身狠狠撞在胸口!
“呃啊!”马匪头目惨嚎一声,被这一刀硬生生劈得从马背上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赵铁看也不看,长刀顺势横扫,又将侧面一个试图偷袭的马匪连人带刀斩落马下!他身后的岭南精锐如同群狼扑食,刀光闪烁,箭矢连珠,以少敌众,却硬生生将数十马匪的冲击阵型撞得七零八落!沙地上瞬间倒伏下十几具马匪的尸体,鲜血迅速渗入黄沙。
余下的马匪被这伙“商队护卫”展现出的恐怖战斗力彻底震慑!他们惊恐地看着同伴瞬间毙命,看着那为首巨汉如同杀神般在阵中左冲右突,无人能挡其一合!凶悍的气焰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怪叫声变成了惊恐的呼哨。
“风紧!扯呼!”不知谁喊了一句,残存的马匪再无斗志,如同受惊的兔子,调转马头,拼命鞭打着坐骑,仓惶无比地没入风沙深处,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匹无主的战马在原地不安地嘶鸣。
战斗来得快,去得更快。除了风沙的呼啸,戈壁滩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浓烈的血腥味。岭南精锐迅速收拢阵型,警惕地戒备着四周。
“头儿,这帮崽子溜得倒快!”王七策马过来,看着满地马匪尸体,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刚才格挡时被震伤了嘴角),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后怕,“娘的,要不是兄弟们手硬,今天怕是要栽!”
赵铁收刀入鞘,冷硬的面罩下看不出表情,只沉声道:“收拾战场,有用的带走,尸体就地掩埋!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通过风口!”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倒毙的马匪坐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些马,矮小、瘦弱,耐力或许尚可,但爆发力和负重……差得太远了!根本不是他们需要的东西。
穿过如同鬼门关般的“鬼见愁”风口,又顶着能把人骨髓都冻透的寒风跋涉了大半日,当天色彻底被墨蓝的暮色笼罩时,一片昏黄灯火终于在荒凉的地平线上摇曳出现。
没有城墙,没有栅栏,只有几十顶破旧不堪、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帐篷,杂乱无章地聚拢在一片避风的洼地里。帐篷之间,用枯死的胡杨木和骆驼刺勉强围出一些简陋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马奶酒、牲口粪便、汗臭和铁锈混杂的刺鼻气味。这就是“野狐集”,塞外与中原势力夹缝中滋生的畸形毒瘤,亡命徒、逃犯、黑市商人唯一的乐园。
赵铁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进入这片“鬼市”,立刻引来了无数道或贪婪、或警惕、或凶狠的目光。他们身上残留的血腥气和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剽悍,让一些不怀好意的小角色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在王七熟门熟路的引领下,商队径直来到营地最深处一顶毫不起眼、却异常厚实坚固的牛皮大帐前。帐门口挂着一串风干的狼髀骨和几颗不知名野兽的头骨,随着寒风轻轻碰撞,发出瘆人的“咔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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