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虎啸南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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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名身穿黑色紧身皮甲、如同毒蛇般潜行的南诏“黑蛇卫”，此刻正遭遇着炼狱般的屠杀！茂密的丛林非但不是他们的掩护，反而成了索命的囚笼！
无声的弩箭如同长了眼睛，从最刁钻的角度射出，精准地贯穿喉咙、心窝！淬毒的吹箭尚未举起，持箭的手腕便已被突然从树冠落下的刀光齐腕斩断！地面上看似普通的腐叶层，猛地翻开，露出布满尖刺的陷坑和绊索！更可怕的是那些如同鬼魅般在林间闪烁的身影！他们动作迅捷如豹，配合默契如狼，刀锋过处，血花绽放，一击即退，绝不恋战！黑蛇卫赖以成名的潜行匿踪、用毒暗杀，在这群神出鬼没的敌人面前，成了可笑的笑话！
魇离脸上的诡笑瞬间凝固，化作难以置信的惊骇：“不可能！我的黑蛇卫…啊！”他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同捕食的夜枭，从林边一棵古松上飞扑而下！寒光一闪，魇离身旁两名护卫的咽喉几乎同时喷出血箭！周岩那张涂着黑绿油彩、如同山魈般的脸，在魇离惊骇欲绝的瞳孔中急速放大！一只冰冷如铁钳般的手，已死死扼住了他的脖子！
“大祭司？你的蛇，好像不太中用。”周岩的声音如同刮骨寒风。
“杀——！”野马川高坡上，兀骨都的咆哮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闷如大地心跳般的轰鸣声打断！
轰！轰！轰！
不是鼓声！是重物整齐踏击大地发出的恐怖声浪！
兀骨都霍然回首，瞳孔瞬间缩成针尖！
在蛮族联军疯狂涌向百越城卫城，将后背完全暴露的西南方向，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如同从地平线下骤然升起的死亡之墙，带着碾碎一切的磅礴意志，狂飙而来！
八百重骑！人马俱覆乌金星辰重甲！狰狞的面帘下，战马的眼睛赤红如血！丈二长的破阵槊放平，槊锋在血色朝阳下流淌着冰冷的死亡弧线！冲锋阵型并非墙式，也非螺旋，而是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形成三支相互呼应、高速突进的巨大锋矢！正是赵铁在黑风坳后苦练的“裂地”战阵！
“裂地——！！！”赵铁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
“裂地！裂地！裂地！”八百个声音汇成一股撕裂天地的声浪！铁蹄践踏荒原，卷起漫天烟尘，如同三条贴地飞行的黑色孽龙！速度在瞬间提升到极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狠狠撞向蛮族联军最混乱、最脆弱的侧后腰！
碾压！纯粹的碾压！
在重骑营“裂地”战阵恐怖的冲击力面前，缺乏甲胄防护的羌兵和南诏蛮兵脆弱得如同纸糊！破阵槊轻易贯穿人体，带出大蓬的血雾和破碎的内脏！沉重的马蹄如同巨锤，将倒地的躯体踏成肉泥！骨骼碎裂的瘆人声响淹没在铁蹄轰鸣中！三条钢铁锋矢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凝固的牛油，毫无滞涩地在蛮族密集的队形中撕开三道巨大的、血肉模糊的豁口！
“魔鬼！是那群铁魔鬼！”兀骨都目眦欲裂，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亲眼看到自己麾下最勇猛的百夫长，被一杆高速突进的破阵槊当胸贯穿，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挑飞起来，重重砸在后方的人群中！
崩溃！无法抑制的崩溃瞬间席卷了整个蛮族联军！前有玄甲军铁壁般的卫城防线，后有重骑营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蛮兵们发出绝望的嚎叫，丢下兵刃，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自相践踏的惨剧瞬间爆发，整个野马川化作巨大的血肉磨盘！
“完了…全完了…”兀骨都看着如同雪崩般溃败的大军，面如死灰，巨大的弯刀无力地垂下。
“大首领！快走！”几名亲卫拼死护住他，调转马头欲逃。
晚了！
一道门板似的巨大刀光，如同九天落下的铡刀，毫无征兆地从侧面横扫而至！刀锋未至，那撕裂空气的凄厉尖啸已刺得人耳膜生疼！
噗嗤！
兀骨都胯下那匹神骏的乌骓马，连人带马被从中劈成两半！滚烫的鲜血和内脏泼洒一地！兀骨都惨叫着摔落马下，半边身子被鲜血浸透！
烟尘稍散，张霸那魁梧如魔神般的身影显现。他**精赤上身，虬结的肌肉上溅满敌人的鲜血，手中那柄门板陌刀斜指地面，刃口滴落的血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红光。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俯视着地上挣扎的兀骨都：“血狼王？你的血，好像也没多热乎嘛！”
残阳如血，将野马川的尸山血海染得一片凄艳。
玄甲军开始清理战场，收缴堆积如山的兵器和俘虏。重骑营的铁骑在荒原上小范围巡弋，追杀着零星的溃兵，如同驱赶羊群的猛虎。百越城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无数百姓涌上城头，泪流满面地看着城下那支如同定海神针般的钢铁雄师。
我策马缓缓行于战场之上，血腥味浓得化不开。赵铁、张霸、雷万山、周岩紧随其后。周岩手中，如同拖死狗般拖着重伤昏迷的魇离大祭司。
“王爷，”赵铁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亢奋，“此役，歼敌两万余，俘获近万！血狼王兀骨都授首，黑巫寨魇离就擒！我军伤亡…不足五百！”这个数字，让身后诸将都倒吸一口冷气。以八千对三万，打出如此战损比，堪称神迹！
“不足五百？”我目光扫过战场，声音平静，“还不够。玄甲军守城有余，机动不足。重骑营攻坚无双，却难持久。陌刀营…”我看向张霸，“霸爷，你的刀，今天劈开了血狼王，但若对上全身板甲的中原禁军重步呢？”
张霸脸上的兴奋稍敛，摩挲着陌刀上崩开的微小缺口，若有所思。
“此战，是磨刀。”我勒住战马，望向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龙渊峡的崇山峻岭，“磨快我们的刀，也让京城那位‘九殿下’看看，他勾结的豺狼，在本王的铁骑面前，是如何土崩瓦解！”
一名“燕子”密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马前，呈上一份薄如蝉翼的密笺。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小字：“九皇子震怒，摔碎御赐九龙杯。已密令郭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岭南王于龙渊峡外！”
我将密笺凑近火折子，火焰瞬间将其吞噬，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血色残阳中。
“传令！”我的声音在尸山血海之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玄甲军扩编至一万！重骑营增至三千骑！陌刀营…张霸！”
“霸爷在！”
“本王给你最好的铁，最好的匠！三个月内，本王要看到一支全身披挂板甲、陌刀可破重骑的…铁浮屠！”
“诺！”张霸眼中瞬间燃起比残阳更炽烈的火焰！
夕阳的余晖下，岭南军的黑色战旗在尸骸与硝烟中猎猎作响。旗帜上的狰狞虎头，仿佛正对着北方的龙渊峡，发出无声的咆哮。野马川的血，染红了南疆的土地，也淬炼出一支真正令天下震怖的——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