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万民跪迎,铁甲开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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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城郭隐云端,流民队伍望南疆。
孩童踮脚问阿娘:“岭南真有热粥田?”
忽闻地动山摇声,赤色陌刀劈开云雾现雄关!
玄甲寒光映日,陈锋马鞭轻指:“这岭南,是活路,更是生天!”
南下的官道在脚下延伸,如同一条疲惫的灰色巨蟒,蜿蜒爬向天际线尽头那片被苍翠山峦环抱的城池轮廓。数万人的流民队伍拖曳在官道上,步履蹒跚,尘土满面,却不再死寂绝望。一双双深陷的眼窝里,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期盼,死死盯着远方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苍梧城郭。那里,是岭南王许诺的“活路”与“生天”。
“阿娘……岭南……真有热粥喝?真有田种?” 一个瘦骨嶙峋、被妇人紧紧牵着手的小男孩,努力踮起脚尖,脏兮兮的小脸仰望着母亲,干裂的嘴唇翕动,发出微弱却执着的声音。他另一只枯瘦的小手,死死攥着怀里半个硬邦邦、已经有些发馊的杂粮饼——那是沿途粥棚最后发放的口粮,他一直没舍得吃完。
妇人枯槁的脸上挤出一丝酸楚又充满希望的笑容,粗糙的手掌用力揉了揉孩子的头发,声音嘶哑却坚定:“有!王爷说了有,就一定有!岭南……是咱的活路!” 她的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周围同样疲惫却眼神晶亮的流民中引起一片低低的、带着哽咽的附和。
“对!王爷金口玉言!”
“到了岭南,就有家了!”
“熬出头了……熬出头了……”
希望如同无形的绳索,将这支庞大而孱弱的队伍紧紧维系在一起,支撑着他们迈动灌了铅的双腿,向着那片象征着新生与安宁的土地挪动。
车队最前方,玄色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陈锋勒马立于一处高坡,玄色披风被南岭特有的湿润山风吹得笔直。他目光沉静地扫过身后绵延如蚁群的人潮,再投向远方那座越来越清晰的雄城。苍梧,岭南的心脏,他三年蛰伏、呕心沥血打造的根基之地,正静静地矗立在群山环抱之中,等待着它的主人和新的子民。
岭南王府长史周镇岳策马上前,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风霜,但眼神却异常明亮:“殿下,已至苍梧地界!距城门不足二十里!是否先遣快马通知城内准备接收安置事宜?”
陈锋尚未回答。
“轰——!!!”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从大地深处炸开的轰鸣,毫无征兆地骤然响起!整个官道都为之轻轻一颤!流民队伍瞬间陷入一片恐慌的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惊得僵在原地,孩童的哭喊声被死死捂在喉咙里,无数双惊恐的眼睛茫然四顾,寻找着灾难的来源。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轰鸣!
“轰!轰!”
声音并非来自地下,而是源自前方那片遮蔽了苍梧城最后景象的厚重云雾!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被惊醒,发出撼人心魄的咆哮!
“天……天罚吗?” 有流民牙齿打颤,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不!看!快看那边!” 有人眼尖,发出难以置信的嘶喊。
在数万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前方那片翻涌的乳白色云雾,竟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开天巨斧狠狠劈开!
云雾撕裂处,刺目的阳光如同熔化的金汁般泼洒而下!而在那骤然洞开的光明豁口之后,展现的并非仙家宫阙——
是刀!是山!是铁与血铸就的雄关!
一道赤色的钢铁洪流,如同从云端倾泻而下的熔岩,带着碾碎一切的磅礴气势,骤然撞入所有人的视野!那是由数百名魁梧如山岳的巨汉组成的方阵!他们身高皆逾九尺,上身只着赤色短褂,虬结如铁的肌肉块块贲张,在阳光下闪烁着古铜色的油光。每人手中,皆握持着一柄形制恐怖、令人望之胆寒的巨刃!
那刀,刃长丈余,柄长亦近丈!通体由百炼精钢打造,刃口在阳光下流动着冰冷的幽蓝寒芒。刀身厚重如门板,刀背却带着凌厉的弧度,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这便是陌刀!斩马断槊,人马俱碎的战场凶器!
“喝!!!”
数百柄陌刀随着一声撼天动地的齐吼,猛然高举!动作整齐划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赤膊的力士们全身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强弓,青筋如同虬龙般在皮肤下暴起!巨大的刀锋反射着刺目的阳光,汇聚成一片令人无法逼视的、燃烧的赤色刀林!那森然的杀气,即使隔着数里之遥,也如同实质的寒冰利刃,狠狠刺入每个人的骨髓!
刀林高举,蓄势待发!
“落!” 一声炸雷般的号令从刀阵后方传来!
“斩——!!!”
伴随着足以震碎耳膜的咆哮,数百柄积蓄了万钧之力的恐怖陌刀,带着斩断山岳的决绝,轰然朝着官道两侧陡峭的山崖石壁狠狠劈落!
“轰隆隆——!!!”
这一次的轰鸣,比之前更猛烈十倍!百倍!
碎石如暴雨般激射!烟尘冲天而起,如同平地腾起的黄色怒龙!坚硬的山岩在无匹的刀锋下,脆弱得如同朽木!刀锋所过之处,岩石崩裂,沟壑纵横!硬生生在两侧陡峭的山崖上,开辟出两条可供数骑并行的宽阔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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