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镇海巨舰破敌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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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庭号”燃烧的拍竿撕裂浓雾,倭寇左翼三艘小早船在刺耳的爆裂声中化作漫天燃烧的碎木。鬼冢十兵卫站在“鬼丸船”上,脸上的狞笑僵死如石。他眼睁睁看着那艘玄黑色的海上巨城碾过燃烧的海面,右舷黑洞洞的炮口正缓缓转向自己。

“转向!快他妈转向!”鬼冢的鬼头刀劈在舵手后背,鲜血飙溅,“撞上去!撞沉它!”

“轰——!”三艘“鬼丸船”的包铁撞角撕开浪涛,如同垂死的海鲨露出獠牙。伏波湾新兵王栓子趴在“飞鱼号”的舷墙后,指甲抠进木缝,看着那三头钢铁巨兽撞向“犁庭号”单薄的右舷,喉咙里挤出绝望的呜咽:“完了……”

“轰!!!”

燃烧的拍竿如同上古火神的巨杵,狠狠砸入倭寇左翼的船阵!巨大的金属臂膀带着沛然莫御的动能与刺耳的撕裂声,将第三艘小早船拦腰拍断!燃烧的船体碎片、扭曲的金属构件、破碎的人体残肢混合着冲天烈焰,如同地狱红莲般轰然绽放!炽热的气浪裹挟着咸腥的海风与浓烈的焦糊血腥味,狠狠拍在“鬼丸船”船首鬼冢十兵卫的脸上!

鬼冢十兵卫脸上的狞笑瞬间冻僵,如同被寒冰封住的恶鬼面具。他独眼圆瞪,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缩成针尖!那艘玄黑色的巨舰——“犁庭号”,正碾过那片由它亲手制造的血肉炼狱,庞大的船体在燃烧的海面上犁开翻滚的白浪,如同从九幽深渊爬出的灭世巨兽,势不可挡!

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那巨舰右舷,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如同巨兽睁开的无数只冰冷复眼,正随着舰体的转向,缓缓地、精准地,锁定了他的旗舰!那无声的压迫感,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八嘎!!!”极致的恐惧瞬间化为歇斯底里的疯狂,鬼冢十兵卫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独眼死死盯住身后掌舵的心腹,手中沉重的鬼头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劈下!

“噗嗤——!”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瞬间染红了舵轮和鬼冢狰狞的脸!那舵手连惨叫都未及发出,后背被劈开深可见骨的血槽,身体软软地瘫倒,手指还死死抠着舵轮的边缘。

“废物!没用的东西!”鬼冢一脚踹开尸体,腥臭的血浆在甲板上拖出刺目的痕迹。他如同受伤的疯虎,朝着旁边吓傻的副手和桨手舱方向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转向!给老子全力转向!撞上去!撞沉那怪物!撞沉它!!!”

死亡的威胁压倒了所有恐惧。副手连滚爬爬扑到舵轮上,用尽全身力气猛打方向!桨手舱内,皮鞭的抽打声、监工疯狂的咒骂声和桨手们濒死的嚎叫响成一片!沉重的长桨以前所未有的疯狂频率划破海水!

“吼——!!”

“鬼丸船”船首那巨大的包铁撞角,如同垂死巨鲨最后露出的獠牙,撕开浑浊的海浪,调整方向,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对准了“犁庭号”看似相对薄弱的右舷中段!另外两艘“鬼丸船”也如同受到召唤的鬣狗,紧随旗舰之后,三头钢铁巨兽组成一个死亡三角,以亡命徒般的速度,破浪冲锋!海面被犁开三道狂暴的白线!

“飞鱼号”如同暴风雨中的一片落叶,被前方巨舰碰撞激起的狂涛狠狠抛起,又重重砸落!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新兵王栓子死死趴在湿滑冰冷的左舷舷墙后,指甲因过度用力而深深抠进木板的缝隙,指节泛白,几乎要断裂!咸涩的海水混合着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和皮肉焦糊味,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身上,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眼睁睁看着那三艘覆盖着生牛皮、船首装着巨大包铁撞角的“鬼丸船”,如同三头发狂的海中凶兽,破开燃烧的海面,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狠狠撞向“犁庭号”的右舷!那庞大的玄黑色巨舰,在三个方向的亡命冲锋面前,右舷的侧影显得如此“单薄”!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王栓子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最终化作一声带着哭腔的、绝望到极致的呜咽:“完了…都完了…”他仿佛已经看到那无坚不摧的撞角撕裂“犁庭号”的船板,看到海水疯狂倒灌,看到那岭南的骄傲、他心中的定海神针,缓缓沉入这片燃烧的血海!

“完个屁!”一只沾满血污和黑灰的大手狠狠拍在王栓子后脑勺上,力道之大,差点把他脸砸进舷墙里!老兵张老黑布满硝烟和汗水的脸凑了过来,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癫狂的、被战火点燃的炽热!他指着那三艘越来越近的“鬼丸船”,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怂娃!睁大你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王爷造的船,是这些破铜烂铁能撞沉的?!”

仿佛为了印证张老黑的话,“犁庭号”艉楼指挥台上,一直矗立如礁石的靖海大将军周泰,布满刀疤的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咧开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狞笑!他右手猛地举起,对着传令兵咆哮:“右舷!水线下!链弹!三轮急速射!给老子打断它们的腿!”

“左舷拍竿!目标——鬼冢旗舰!给老子——拍碎它的狗头!”

“呜——呜——呜——!”急促的号角声撕裂海风的呼啸!

“轰隆隆隆——!!!”

“犁庭号”右舷中下层的炮窗猛然喷吐出数十道刺目的火舌!这一次发射的并非实心弹,而是专为破坏船体水线以下结构和桅杆的链弹!数十道由两颗铁球连接着粗大铁链组成的死亡旋风,带着刺耳的尖啸,旋转着撕裂空气,如同死神的巨大镰刀,狠狠扫向三艘“鬼丸船”的吃水线部位和支撑巨大撞角的前桅!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头皮炸裂的断裂声如同爆豆般密集响起!

冲在最前的鬼冢旗舰,船首那巨大的包铁撞角根部,被数道旋转的链弹同时命中!坚固的包铁在恐怖的旋转切割力下如同纸糊般扭曲变形、崩裂!巨大的撞角连同下方加固的船体结构,被硬生生撕扯下来!海水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猛兽,疯狂涌入破口!船首猛地向下一沉!

更致命的是,支撑前帆的主桅被另一波链弹精准命中根部!粗壮的桅杆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带着巨大的风帆和索具,如同被伐倒的巨树,轰然砸向前甲板!上面的倭寇惨叫着被碾成肉泥!整艘船的速度骤减,船体失控地剧烈横摇!

几乎在链弹发射的同时,“犁庭号”左舷,那根如同蛰伏巨兽臂膀般的拍竿,被力士们用绞盘和粗大的铁索猛地驱动!沉重的金属臂膀带着毁灭一切的风雷之声,撕裂浓烟与火光,如同天罚之锤,朝着因船首下沉、桅杆倒塌而陷入混乱的鬼冢旗舰——狠狠砸落!

鬼冢十兵卫刚刚从撞角崩裂、船体剧震的眩晕中挣扎站起,抬头就看到一片巨大的、燃烧着幽火的阴影,遮蔽了天空!死亡的冰冷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不——!!!”鬼冢发出绝望到扭曲的嘶吼!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巨响!如同天崩地裂!

燃烧的“鹞首”如同陨石,狠狠砸在“鬼丸船”的舰桥指挥台!覆盖的生牛皮、加固的木板、支撑的粗大梁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朽木般寸寸碎裂、崩塌!冲击波裹挟着烈焰和破碎的船体结构,呈环形瞬间扩散!鬼冢十兵卫和他身边的心腹,连惨叫都未及发出,就在这毁天灭地的拍击下,连同整个舰桥上层建筑,被瞬间拍成了漫天飞溅的、混合着血肉与钢铁的碎末!巨大的船体从中部被硬生生拍出一个巨大的凹坑,龙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海水从四面八方疯狂涌入!

仅仅一击!倭寇旗舰——“鬼丸船”,连同它的主人鬼冢十兵卫,彻底化为海面上燃烧漂浮的碎木残骸!

“嘶——!”王栓子倒抽一口冷气,浑身汗毛倒竖!看着那曾经不可一世的钢铁巨兽,在“犁庭号”一击之下如同纸船般被拍碎,巨大的视觉冲击力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刚才的绝望瞬间被无与伦比的震撼和狂喜取代!他猛地转头看向张老黑,老兵脸上那“早知如此”的狂热与自豪,如同烙印般刻进他的心底!

“看到了吗?怂娃!”张老黑指着那片燃烧的炼狱,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这就是王爷的神兵!什么狗屁鬼丸船,在咱们‘犁庭’面前,就是一堆等着被劈了当柴烧的破木头!拿起你的矛!跟老子杀过去!捡漏捞战功的时候到了!”

鬼冢旗舰的瞬间覆灭,如同抽掉了倭寇船队最后一丝脊梁骨。主将惨死,杀手锏“鬼丸船”一艘被拍碎,一艘被链弹打断“腿”(撞角)和“腰”(龙骨开裂),在海上绝望打转,仅剩的一艘也被密集的炮火打得千疮百孔,船帆尽失。剩下的安宅船、关船和小早船群龙无首,彻底陷入歇斯底里的混乱与恐慌!

“逃!快逃啊!”

“魔鬼!那是海里的魔鬼船!”

“回岛!回黑鲨屿!”

倭寇们如同炸窝的马蜂,再也顾不得什么阵型、什么劫掠,所有船只疯狂掉头,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排桨,拼命朝着黑鲨屿的方向亡命逃窜!海面上只剩下燃烧的船骸、漂浮的尸体和绝望的哀嚎。

“想跑?”周泰看着海图上如同无头苍蝇般溃散的倭寇船队,脸上刀疤狰狞扭动。他猛地抽出佩剑,剑锋直指黑鲨屿方向,声如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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