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铁骑荡北原，龙旗卷残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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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如电！三名百夫长连同他们座下的披甲战马，如同被无形的巨力轰中，连人带马四分五裂！滚烫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碎块，如同血雨般泼洒开来！

陈锋的身影从血雨中毫不停滞地穿出，踏雪乌骓的前蹄已狠狠踏在兀立赤身前最后一名金刀卫千夫长的胸膛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那名千夫长雄壮的身躯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胸甲深深凹陷，眼看是不活了！

瞬息之间，陈锋已至！踏雪乌骓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带着死亡的阴影，悬在面无人色的兀立赤头顶！

“不…不可能…”兀立赤的独眼中倒映着那道如同魔神的身影，最后一丝勇气彻底崩溃。他想起了怀州城下那毁天灭地的爆炸，想起了津门外海化作炼狱的船队，想起了岭南那深不可测的力量…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将他彻底冻结。

“犯我疆土者——”陈锋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响彻整个战场。长剑高举，映着朝阳，绽放出夺目的寒光！

“死！”

剑光如匹练，倾泻而下！

“噗嗤！”

一颗戴着金狼皮帽的头颅，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恐惧，冲天而起！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染红了那杆狰狞的狼头大纛！室韦左贤王兀立赤——授首！

战场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所有室韦士卒，无论是仍在冲锋的，还是试图抵抗的，或是已经开始溃逃的，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们呆呆地望着中军方向，望着那杆象征着王权与力量的狼头大纛轰然倒下，望着那道玄色的身影，如同擎天之柱般屹立在左贤王无头的尸身旁。他手中的长剑，兀自滴落着滚烫的王血。

“左贤王…死了？”

“大汗…被杀了？！”

“长生天啊…”

绝望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室韦大军！信仰崩塌！斗志瓦解！

“狼主已死！降者不杀！”杨铮抓住这千载良机，声嘶力竭的咆哮响彻城头！

“狼主已死！降者不杀！！”虎贲、黑旗、玄甲、陌刀…所有岭南士卒齐声怒吼，声浪如同海啸，彻底压垮了室韦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逃啊！”

“快跑！”

兵败如山倒！五万室韦大军彻底崩溃！狼骑丢盔弃甲，如同无头的苍蝇般互相践踏，哭嚎着向北方的荒原亡命奔逃！岭南重骑如同驱赶羊群的猛虎，在溃兵中肆意冲杀，每一次长槊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陌刀营与玄甲营稳步推进，如同移动的绞肉机，无情地收割着顽抗者的生命！

战场边缘。

刘三指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一片乱石后，精钢短刺带着冰冷的杀意，精准地刺入一名黑袍巫祭的脊椎缝隙。那巫祭正是架着大萨满兀骨都逃窜的随从之一。另一名巫祭惊恐回头，只看到刘三指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下一刻，咽喉已被铁钳般的手指扼住！

“呃…”巫祭的挣扎戛然而止，眼球凸出，被刘三指拖入阴影之中。

只剩下大萨满兀骨都一人，瘫软在冰冷的乱石堆里，断裂的法杖滚落一旁。他望着远处那杆高擎的赤金王旗，望着如潮水般溃败的室韦大军，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怨毒与绝望，口中喃喃着无人能懂的古老咒语，最终被淹没在岭南军追杀的怒吼与室韦人垂死的哀嚎声中。

怀州城头。

杨铮玄甲浴血，按刀而立，遥望北方荒原上那场酣畅淋漓的追杀。他脚下，是历经血火洗礼、屹立不倒的怀州雄城。他身后，是终于能喘息的虎贲残军，以及被紧急救治的李二牛、王铁柱。

“传令！”杨铮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更有大胜之后的铁血，“割下兀立赤首级，硝制装匣！飞马传捷岭南王——怀州大捷！室韦主力尽溃！狼主授首！”

“诺！”传令兵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飞奔而去。

杨铮的目光投向更遥远的南方，仿佛穿透千山万水，落在那座名为洛邑的腐朽皇城。他知道，当左贤王的头颅与怀州大捷的消息传回，这座岭南用铁与火铸就的战争机器，其森然的兵锋，将再无任何力量能够阻挡！北境的烽烟已然散尽，而席卷天下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洛邑，紫宸殿。

怀州大捷的八百里加急与那枚盛放着左贤王兀立赤头颅的精铁匣子，如同两颗炸雷，狠狠砸在金銮殿上！

“报——！！！岭南王麾下大将杨铮，于怀州城下大破室韦主力五万！阵斩左贤王兀立赤！室韦残部溃逃北原，北境之危已解！！！”

死寂！绝对的死寂！

龙榻之上，病骨支离的老皇帝陈玄胤猛地睁开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那颗须发虬结、怒目圆睁的头颅，枯槁的手指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五皇子陈瑜脸色惨白如纸，踉跄后退，撞翻了御案上的香炉。他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岭南王陈锋那冰冷的目光，以及那句“拭目以待”。原来…他等的，从来就不是洛邑的求援，而是将整个北境战场，都化作他岭南军威的祭坛！

而此刻，岭南王府的澄心堂内。陈锋指尖拂过北境舆图上怀州的标记，缓缓移向代表洛邑的那枚金色龙纹。窗外，番禺港的船坞传来昼夜不息的锻打轰鸣，“破浪”舰的龙骨正被无数工匠用血汗浇筑。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怀州的血，已为他的北伐祭旗。

而洛邑的龙椅，该换人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