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暴雨点兵，三路齐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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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喉关外的暴雨如同天幕撕裂，狂乱的雨鞭抽打着玄甲军冰冷的铁胄。

陈锋的指尖重重戳在沙盘上瘴林密布的“鬼哭径”：

“李狰，玄甲军为先锋，三日内穿瘴林，插到秃鹫岭后背！”

“赵破虏，陌刀营左翼开路，凡挡路巨木毒沼，尽数踏平！”

“雷万钧，重骑营右翼压阵，孤要蛮族探马十日内不敢近身！”

帅帐内雷声轰鸣，岭南诸将眼中燃着嗜血的火焰。当部署完毕，陈锋猛地将令旗掷于案上：

“此役，不要活口——

“孤要十万蛮族的头颅，在鬼哭径外筑京观！”

锁喉关将军府地下密室，暴雨敲打地面的闷响被厚重的青铜门隔绝，只余牛油巨烛燃烧的噼啪声。巨大的南疆沙盘占据密室中央，秃鹫岭如同盘踞的巨兽，被密密麻麻的蛮族部落标记覆盖。湿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桐油、硝石和汗水的混合气息。

陈锋立于沙盘主位，玄色蟠龙常服在烛光下流动着幽暗光泽，腰间古朴的“定鼎”剑柄泛着冷铁寒芒。他身后，玄甲军主将李狰、陌刀营统领赵破虏、重骑营都尉雷万钧、水师都督郑海龙、情报司主事沈放等心腹重将如同铁铸雕像，目光灼灼，汇聚在沙盘之上，也汇聚在主位那尊不动如山的身影上。

“都听清了。”陈锋开口，声音不高，却似冰锥刺破密室的沉闷，瞬间攫取所有人的心神。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径直点向沙盘上一条在秃鹫岭与锁喉关之间蜿蜒、被猩红朱砂标记的险恶路径——“鬼哭径”。

“此径，”陈锋的指尖重重敲击在代表鬼哭径的凹陷模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乃横断秃鹫岭与锁喉关的唯一近道。长七十里，宽处不足五丈，窄处仅容双骑并行。瘴疠弥漫，毒虫横行，泥沼暗布。蛮族自以为天堑，仅派小股‘雾隐’部鬼面斥候巡弋。”他目光锐利如鹰隼，扫向李狰，“然此径尽头，距秃鹫岭蛮族大营粮草囤积之地‘野牛谷’，仅隔一道矮山脊！”

李狰眼中精光暴涨，如同嗅到血腥的凶兽：“王爷！末将请命！玄甲军为先锋，三日之内，必踏穿鬼哭径！以雾隐鬼面之血，为我大军开道！”

“准！”陈锋没有丝毫犹豫，字字如铁，“玄甲轻骑全军压上！卸重甲，着双层油浸藤甲内衬，口含避瘴丹，马裹防虫毡！昼伏夜出，人衔枚，马裹蹄！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逢林开道，遇沼填尸！孤只要结果——三日后子时，玄甲军战旗，必须插上野牛谷西侧山脊！蛮族粮草囤地，尽收眼底！”

“末将领命！”李狰轰然抱拳，甲叶铿锵，杀气透体而出。

陈锋的手指沿着鬼哭径险恶的曲线，闪电般划向左侧一片用深绿色标注、几乎与鬼哭径平行的广袤区域——“黑齿林”。那是沙盘上一片用浓重墨绿渲染的原始密林，古木参天，藤蔓如蟒，其间点缀着象征毒沼的靛蓝标记，如同盘踞在进军路线上的狰狞巨口。

“黑齿林，蛮族眼中不可逾越的屏障。林深三十里，千年古木盘根错节，毒沼瘴气终年不散，更有‘黑齿’部落世代盘踞其中，善使吹箭毒镖，猎头剥皮为乐。”陈锋的声音冰冷而精准，“破此林，则我左翼大军可如尖刀，直抵秃鹫岭软肋！蛮族联军左翼‘青狼’、‘狂风’二部，立成瓮中之鳖！”

陌刀营统领赵破虏，身形壮硕如铁塔，此刻却如同嗅到血腥的巨熊，猛地踏前一步，声如闷雷：“王爷！末将愿率陌刀营，劈开黑齿林！一根藤，一片叶，也休想挡住我军去路！”

“赵破虏！”陈锋的目光钉在他身上，“你部自鬼哭径入口处，即刻左翼大迂回！全营换装特制加厚牛皮重札，配精钢面甲！陌刀手三人一组，轮番开路！凡挡路巨木藤蔓——”陈锋的手掌猛地向下一劈，做出一个斩断的动作，“伐！凡陷足之毒沼泥潭——”他眼中寒光一闪，“以蛮族俘虏之躯填平！遇黑齿蛮兵？”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割下头颅，悬于开路陌刀之上！孤要那林中恶鬼，闻陌刀风雷之声而肝胆俱裂！”

“诺！”赵破虏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仿佛已经看到陌刀劈开密林、蛮族头颅滚落的场景，重重顿首。

陈锋的目光如电，猛地扫向沙盘右翼，锁死在象征秃鹫岭正面开阔地带的“血狼原”。他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代表重骑营的黑色铁骑标记上。

“雷万钧！”

“末将在！”重骑营都尉雷万钧踏前一步，魁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铁塔，玄铁重甲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幽光。

“鬼哭径穿，黑齿林破，蛮族必如惊弓之鸟！”陈锋的声音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兀骨托要么收缩兵力，死守秃鹫岭险要；要么孤注一掷，派他最精锐的‘血狼骑’出原野战，试图截断我左右两翼！孤，要让他所有的盘算，都撞碎在铁壁之上！”

他的指尖沿着沙盘上血狼原边缘几条主要的驰道快速移动：“血狼原，一马平川，最利骑兵冲阵。我要你的重骑营，自锁喉关正面开出，沿驰道全速推进！不必隐蔽，大张旗鼓！玄甲军旗给本王高高打起！战鼓给我日夜不停地擂响！”陈锋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雷万钧，“孤要那血狼原上，十日之内，看不到一个蛮族探马的影子！要那兀骨托，不知道我的刀，究竟会从哪个方向砍下他的脑袋！任何敢于靠近窥探之敌，重骑铁蹄之下，碾为齑粉！”

“王爷放心！”雷万钧声如金铁交鸣，带着重骑兵特有的沉闷压迫感，“末将的重骑所过之处，必叫那些四条腿的狼崽子，变成肉泥！十日之内，血狼原上，只有岭南玄甲战旗！”

陈锋的目光掠过陆地，投向沙盘边缘那片深邃的靛蓝——象征蜿蜒南疆海岸线的区域。“郑海龙。”他的声音转向水师都督。

“末将听令！”郑海龙抱拳，身形挺拔如桅杆。

“你的战船，”陈锋的手指在沿海几处重要港口和象征蛮族可能的隐秘登陆点标记上重重一点，“即日起，大张旗鼓，沿海岸线日夜游弋巡哨！灯火通明，号角长鸣！做出一副随时可能登陆，抄截蛮族联军后路之态势！声势越大越好！孤要兀骨托至少分出一万战兵，日夜提防海岸！要那秃鹫岭大营的蛮兵，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盯着海上的灯火！”

郑海龙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王爷妙计！末将定让那些旱鸭子夜不能寐，草木皆兵！”

陈锋微微颔首，目光最后落在沙盘上那些如同蛛网般纤细、却至关重要的情报节点上。“沈放。”

“卑职在！”情报司主事沈放无声上前一步，如同融入烛火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