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佟毓婉重生了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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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的天,总是氤氲着水汽,咸腥的海风裹着葡式蛋挞的甜腻香气,吹过狭窄的街巷。公寓的窗台上,几盆茉莉开得正好,洁白的花朵在湿漉漉的空气里沉默地吐着幽香。
周霆琛脱下了在香港时常穿的挺括长衫,换上了更便于行动的棉布衣衫,每日早出晚归。澳门虽暂得偏安,但谋生不易,大量难民涌入,物价飞涨,机会与风险并存。他凭着过硬的手艺和之前转移过来的部分本金,很快在议事亭前地附近租下一个小小铺面,重操旧业,只是不再用“琛婉阁”的名号,低调许多。
铺子后面隔出窄窄一间,算是工坊兼起居室。他时常忙到深夜,錾刻敲击声细微而持续,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悠长。他得尽快站稳脚跟,让毓婉和海安过得更安稳些。
佟毓婉则守着公寓,带着海安。孩子一天一个样,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成了乱世中最鲜活的慰藉。她将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学着用有限的食材变换花样,偶尔得了闲,便抱着海安,站在窗边,望着码头方向出神。
周霆琛回来得再晚,锅里总温着清淡的粥菜。他洗漱后,总会先去里间看看熟睡的儿子,替他掖好被角,然后才轻手轻脚地上床,将背对着他似乎已睡着的妻子揽入怀中。
她的肩膀纤细,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知道她没睡,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香港沦陷后的种种传闻,像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今日碰到一个从前在上海认识的药材商,”他会用低沉平稳的声音,拣些无关紧要的事说与她听,“说是在这边开了间诊所,生意倒还过得去……海安今日可乖?有没有闹你?”
佟毓婉便会转过身,将脸埋在他带着皂角清气的颈窝,声音闷闷的:“还好,就是午睡醒来看不见你,哭了一阵。”
他便轻轻拍她的背,如同哄海安一般:“等局势稳些,我带你和海安去黑沙滩走走,听说那里的沙子是黑的,别处见不到。”
这些琐碎的、关于未来的点滴计划,像微弱的火苗,勉强驱散着心底的寒意。
然而,战争的绞索终究还是慢慢勒紧了澳门。日军虽未直接占领,但封锁、管控、渗透无处不在。物资越发紧缺,米珠薪桂,街头时常可见面黄肌瘦的难民和趾高气扬的日伪密探。一种无形的压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脊梁上。
周霆琛的眉头越蹙越紧。他暗中与一些仍有渠道的旧相识保持着联系,消息并不乐观。澳门绝非久留之地。
这日傍晚,他回来得比平日都早,脸色凝重,手里拿着一封不起眼的信。
“收拾一下紧要东西,海安的奶粉和药品多带些。”他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我们得离开澳门。”
佟毓婉心下一沉,抱紧了怀里的海安:“去哪?”
“南洋。”周霆琛展开那封信,上面是寥寥数语和一个地址,“新加坡。那边有朋友接应,局势相对好些,生意也好做。”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目光深沉,“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要委屈你和孩子了。”
佟毓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我去收拾。”
没有追问,没有惊慌。多年的坎坷与他的周密,早已让她练就了绝对的信任与服从。她只知道,跟着他,才有生路。
夜深人静时,一家三口带着简单的行囊,登上一艘破旧的小火轮。船舱里挤满了各式各样逃难的人,空气污浊,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叹息声、引擎的轰鸣声混杂在一起。
海安被这陌生嘈杂的环境吓到,瘪着嘴要哭。周霆琛将他接过来,笨拙却耐心地轻拍着,哼着不成调的儿歌。佟毓婉靠在舱壁,看着丈夫在昏暗灯光下柔和的侧脸和怀中渐渐安静下来的儿子,纷乱的心绪奇异地平复下来。
船在夜色的掩护下驶离澳门,朝着未知的南洋破浪而行。风浪很大,船身颠簸得厉害。呕吐物的酸臭气弥漫开来。周霆琛始终将佟毓婉和海安护在角落,用自己的身体为他们挡住拥挤和颠簸。
途中几次遇到日军巡逻艇的盘查,每一次汽笛声靠近,都让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周霆琛将最重要的证件和金钱藏在海安的襁褓里,面色沉静地与盘查的日军周旋,偶尔递上早已备好的“买路钱”。有惊无险。
航程漫长而煎熬。等终于看到新加坡港口的灯火时,船上的人几乎都脱了形。
接应的人很可靠,将他们安置在牛车水附近一间干净的寓所里。异域的风情扑面而来,燥热的气候,陌生的语言,浓重的香料气味,还有街上不同肤色的人群。
新的艰难就此开始。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周霆琛再次展现出他惊人的韧性和适应力。他很快摸清了本地珠宝行的门道,凭借一手精湛工艺,先从接些零散修复活计做起,渐渐也做起了定制买卖。他为人守信,手艺超群,价格公道, 迅速在华人圈子里积累了口碑。
佟毓婉则努力适应着南洋炎热潮湿的气候,照顾海安,操持家务。语言不通,她便慢慢学;食材陌生,她便试着做。她不再是那个佟公馆金尊玉贵的格格,只是一个在乱世中竭力守护小家的普通妻子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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