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帝都惊变与抉择之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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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苍带来的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刚刚经历血战、尚未喘过气来的北渊核心层心头。

皇帝林昊病重昏迷？二皇子林琅与宰相把持朝政？召林墨回京？

这每一个词都代表着巨大的政治风暴和致命的危险。在场的没有人是傻子，谁都明白，这道召令绝非简单的探病或叙旧，而很可能是精心策划的陷阱，旨在将林墨调离他的根基之地北渊，而后或囚禁，或诛杀！

刚刚击退外敌的些许松懈瞬间荡然无存，气氛再次变得凝重无比。

“父皇……病重？”林墨眉头紧锁，重复着这句话，心中念头飞转。皇帝林昊修为不弱，正值壮年，怎会突然病重昏迷？是天命教的手笔？还是二皇子等不及了发动了宫廷政变？亦或是……皇帝自己演的苦肉计，想借此清理皇子，甚至引蛇出洞？

信息太少，迷雾重重。但无论真相如何，帝都此刻必然已是龙潭虎穴。

“殿下！绝不能回去！”炎姬第一个跳起来，虽然虚弱，却依旧火爆，“那林琅就是个笑面虎，阴险得很！当年在宫里就没少给你使绊子！现在皇帝老头倒了，他掌权，叫你回去能安什么好心？肯定是设好了套等你钻！说不定城外那些黑乌鸦也跟他们有一腿！”

她的话虽然直白，却道出了众人的担忧。

苏青鸾在阿苗的搀扶下，勉强坐直身体，声音虽弱却清晰：“炎姬所言虽激进，却不无道理。殿下如今与朝廷关系微妙，更是抗旨焚烧过圣旨。此刻京城局势不明，二皇子突然召见，凶多吉少。且北渊刚经历大战，元气大伤，殿下若此时离开，群龙无首，万一敌军卷土重来，后果不堪设想。”她冷静地分析着利弊，目光中充满忧虑。

阿苗紧紧抱着她的瓦罐，小脸吓得煞白，连连点头：“是啊殿下，京城好可怕的，好多规矩，还有好多坏人……不如留在北渊，我们吃火锅，阿宝还能保护你……”她的话语天真，却透着最直接的关心。

庞苍站在一旁，面色同样凝重。他抱拳道：“殿下，末将之所以冒险前来，一是感念摇光先生昔日恩情，二也是不忍见北渊百姓遭此大劫，三……亦是觉得朝廷此次召令，透着诡异。末将在军中多年，深知二皇子与宰相一系对军权把控极严，且与一些……行事诡秘的势力似有往来。”他话说得含蓄，但意思很明显。

林墨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剑柄。众人的意见他都明白，回京的风险他比谁都清楚。但那毕竟是帝都，是权力的中心，也是无数谜团的旋涡中心。母亲的真正死因、天命教在朝廷的渗透、皇帝的真实态度、甚至星钥和玄天界的秘密……或许都能在帝都找到线索。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是二皇子与天命教勾结发动政变，那他一旦彻底掌控大权，整合王朝力量，下一个要碾碎的，必然是北渊！躲是躲不过去的。

主动入局，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甚至……火中取栗？

但北渊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才将这里经营成一点根基，难道要就此放弃？苏青鸾、炎姬、阿苗她们怎么办？那些信任他、追随他的军民怎么办？

就在他内心激烈斗争之时，墨影悄无声息地走近，递上一枚小小的、用特殊药水处理过的纸条：“殿下，天枢密信，刚通过紧急渠道送达。”

林墨心中一凛，接过纸条，快速阅读起来。纸条上的信息很短，却让他瞳孔再次收缩！

“帝都有变，疑与‘圣物’有关。‘门’之波动加剧，似有碎片现世。‘影’活动频繁，立场不明。小心‘鸿门’。”

天枢的信息验证了庞苍的话，并提供了更可怕的可能性：帝都变故可能直接与天命教的“圣物”有关！甚至可能有新的“碎片”出现！而“影”指的是影卫，他们的立场也变得暧昧不明。最后两个字“鸿门”，更是直指此次召见就是一场杀局！

压力如山般袭来。

林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的犹豫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过淬炼的锐利和决断。

“庞将军。”他看向庞苍。

“末将在！”

“你带来的边军，还有多少可战之力？能否暂时协防北渊？”

庞苍略一沉吟，咬牙道：“末将此次带来的皆是亲信精锐，约有三千骑，虽经历战阵有所折损，但守住北渊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只是……末将私自调兵，已是重罪，若长时间滞留北渊，恐……”

“无妨。”林墨打断他，“你只需守住北渊半月！半月之内，我必给你一个不被问罪的理由！若半月后我没有消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你可自行决断，是去是留，北渊上下，绝无怨言。”

庞苍看着林墨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和那份隐含的承诺，重重抱拳：“末将，领命！必与北渊共存亡！”

安排好了最关键的防御问题，林墨目光转向苏青鸾、炎姬和阿苗。

“我必须回帝都一趟。”他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不仅是应对召令，更重要的是，帝都的变故可能直接关系到天命教的阴谋，甚至关系到整个九州的命运。有些谜底，必须去那里才能揭开。躲在这里，只能是坐以待毙。”

“殿下！”三女同时惊呼。

“我跟你一起去！”炎姬立刻道，“管他龙潭虎穴，老娘一把火烧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