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能量暴走与黑衣之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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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即将解体的破船。三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体内疯狂肆虐、冲撞，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星辰之力的浩瀚纯净、生命之种的磅礴生机、圣物碎片的毁灭死寂，三者本不相容，此刻却被星钥强行糅合在一起，进行着最野蛮、最危险的融合与对抗。

他的意识在痛苦中浮沉，视线模糊，耳边充斥着能量奔腾的轰鸣和自己粗重的喘息。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和《凌波微步》对身体的极致操控，在错综复杂的宫殿巷道间跌跌撞撞地奔逃，避开一队队闻讯而来的侍卫。

身后追赶的呼喝声、兵刃破风声越来越近。更可怕的是，那股属于金丹护卫头领的强大气息，在摆脱了黑衣女子的纠缠后，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在那里！抓住他！”

“放箭！格杀勿论！”

冰冷的命令声传来。数支灌注了灵力的弩箭撕裂空气，带着致命的寒光射向林墨的后心！

林墨此刻大部分心神都用在压制体内暴走的能量上，根本无力闪躲！眼看就要被射个对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斜刺里冲出！剑光如匹练般挥洒，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精准地将所有弩箭击落！

是那个黑衣女子！她竟然又追了上来！

但她此刻的状态显然也不好，呼吸急促，持剑的手微微颤抖，肩头似乎受了伤，有血迹渗出。为了摆脱那名金丹头领并及时追上林墨，她显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走！”她一把抓住林墨几乎要软倒的手臂，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拖着他猛地拐进一条更加偏僻狭窄的死胡同。

“这边是死路！”林墨艰难地开口，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黑衣女子却不答话，直接将他推到胡同尽头的墙壁前，然后迅速在墙角的几块不起眼的砖石上按照某种特定顺序飞快地按了几下。

咔哒。

墙壁无声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门后是向下延伸的、散发着霉湿气味的石阶。

“进去！”黑衣女子将林墨推入暗门，自己也闪身而入，随后暗门迅速关闭，严丝合缝，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几乎是暗门关闭的下一秒，追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胡同口。

“人呢？！”

“气息到这里就消失了！”

“搜！给我一寸一寸地搜！他们肯定就在附近！”

外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和翻箱倒柜的搜查声，但显然，他们暂时找不到这处极其隐秘的暗门。

暗门之后，是一条狭窄潮湿的秘道，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林墨身上那依旧不稳定闪烁的能量微光和黑衣女子拿出一颗微弱萤石的光芒，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呃……”林墨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身体剧烈地痉挛着，皮肤下的能量如同失控的蟒蛇般窜动，仿佛随时要破体而出！他咬紧牙关，牙龈都已出血，试图运转功法引导，却如同螳臂当车，反而加剧了痛苦。

黑衣女子蹲下身，伸出手指快速点向他周身几处大穴，试图帮他封住暴走的能量。但她的灵力刚一探入，就被那混乱狂暴的三色能量猛地弹开，甚至反震得她手指发麻！

“好混乱的力量！你到底吞噬了什么？！”她露在外面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这种等级的能量冲突，换做寻常筑基修士，早就爆体而亡了！

林墨已经无法回答，他的意识正在被剧烈的痛苦和能量的狂潮吞噬，眼神开始涣散。

黑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但看着林墨痛苦不堪、濒临毁灭的模样，那丝犹豫很快被决绝取代。

她猛地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拔开塞子，顿时一股清冽沁人的药香弥漫开来，让这污浊的空气都为之一净。瓶子里只有一颗龙眼大小、氤氲着七彩霞光的丹药。

“便宜你了！”她低声啐了一句，似乎极其不舍，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塞进了林墨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却庞大精纯无比的药力瞬间涌入林墨的四肢百骸！这药力极其神奇，并非强行压制那三股能量，而是如同最润滑的介质，巧妙地疏导、安抚、分离着它们，极大地缓解了能量冲突的烈度，为林墨争取到了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

林墨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暂时压制住了那焚身般的痛苦，涣散的意识重新凝聚。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全力运转功法，引导着那被药力稍稍安抚的能量，按照《凌霄剑诀》的路线艰难运转，试图将其炼化吸收。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而痛苦的过程，每一次循环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但总算暂时脱离了爆体而亡的危险。

黑衣女子见林墨情况稳定下来，稍稍松了口气，但依旧警惕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和林墨的状态。她自己也盘膝坐下，默默运功疗伤，萤石的光芒映照着她窈窕的侧影和微微蹙起的眉头。

秘道中陷入了沉寂，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和林墨体内能量流转时发出的、渐渐平息的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林墨体表的能量光芒逐渐内敛，虽然脸色依旧苍白，气息虚弱，但总算暂时控制住了局面。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黑衣女子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微妙。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林墨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真诚的感激。若非对方及时出现并赠予灵药，他今日必死无疑。“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为何三番两次相助？”

黑衣女子移开目光，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名字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与你母亲苏璃，有旧。”

母亲？！

林墨心中巨震！果然！她果然与母亲有关！

“你认识我母亲？你是天机阁的人？”林墨急切地追问。

黑衣女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算是吧。我欠苏璃姐姐一条命。答应过她，在力所能及时，护你周全。”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可以叫我‘青鸾’。”

青鸾？一个代号？林墨注意到，她说起母亲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和怀念，不像作伪。

“青鸾姑娘，”林墨换了称呼，态度更加郑重，“你可知我母亲她……”

“我知道。”青鸾打断了他，声音低沉下去，“苏璃姐姐是被害死的。凶手……就在这皇宫之中，甚至，就在那最高处。”她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恨意。

“是谁？是二皇子？还是天命教那个所谓的‘鸦之主’？”林墨追问。

青鸾却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苏璃姐姐察觉危险后，就切断了与外界的大部分联系，她不想连累更多人。我只知道，害她的人，势力极大，牵扯极深，甚至……”她犹豫了一下，“可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她看向林墨：“你今日在藏书楼找到了什么？为何会引发如此恐怖的能量暴走？”

林墨略一沉吟，觉得对方舍命救自己，又与母亲有旧，值得一定程度信任。他便简略说了找到母亲遗留的铁盒，以及里面关于“星核重聚”、“逆转天命”的残缺信息和那块圣物碎片，隐去了星钥吞噬碎片的具体细节，只说是碎片能量被意外引动。

“星核重聚？逆转天命？”青鸾喃喃重复着这两个词，眼中闪过震惊和茫然，“苏璃姐姐竟然在研究这个……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青鸾姑娘可知‘星核’和‘摇篮’指的是什么？”林墨趁机问道。